就在这时,他看到林琳等人都没理他的自言自语,开始熟练地焚烧丧尸尸体,并从中捡取晶莹的晶核。听过几本末世小说的他瞬间明白了这些就是丧尸脑子里的晶核,是提升异能的关键,贪婪彻底压倒了理智。
“动手!把那些晶石给我抢过来!”他厉声对身后手下喝道,自己则率先扑向最近的一颗晶核。
顾南笙立刻发动精神力攻击他的大脑,赵坤抱着头瞬间倒地打滚,顾不得地上的玻璃随便扎的他满头满脸血肉模糊,都无需林琳她们动手,寂刃小队瞬间出手,连异能都不需要用,仅一分钟便将赵坤及其党羽瞬间击溃,打得筋骨断裂,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顾南笙见场面控制住收回了精神力。赵坤瘫在冰冷的地面上,七窍不断溢出鲜血,眼神涣散却充满了不甘和疯狂,喃喃自语:“不…不可能…我才是主角…我注定要主宰这个世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主角?”谢知远蹲下身,匕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里满是嘲讽,“就你这欺软怕硬猪狗不如的货色,也配叫主角?你连给我们仙女姐姐提鞋都不配!她才是老天指定的救世主,呸!啥也不是的玩意儿!”
“救世主”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在虞姝耳边。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脸色微白,前世在玄灵大陆,她就是被冠上“解救世人”的名号,结果呢?被信任的人背叛,被宗门献祭,最后死在自己守护的人手里。这三个字,是她刻在骨血里的噩梦。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下一秒,身影便如同融入空气般消失,直接闪入了秘境空间之中,只余下原地轻微的灵力波动。
原地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队员。
穆易、周淼和顾南笙瞬间明白了什么,交换了一个眼神。穆易率先开口,试图稳定局面:“没事,小眠可能突然有所感悟,或是另有要事。我们一边继续清理,一边等她吧。”
然后将一脸错愕的谢知远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谢知远,刚才的话,以后绝不能再提!小眠救我们,护我们,是因为我们与她之间有因果,是注定并肩作战的同伴,而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或救世情怀!她不欠任何人的,更不欠这个崩坏的世界!‘救世主’这个词太重了,谁也背负不起,尤其是她!你明白吗?如果就因为你这句话,她从此消失不再回来,不止我不会放过你,林琳、周淼她们也会吃了你的!”
谢知远这才恍然大悟虞姝骤然离去的原因,想起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顿时悔恨交加,恨恨的给了自己一嘴巴。穆易见他听明白了,什么也再没说,回去加入了清理的队伍。
一直暗中观察的郭阳见赵坤一群人被解决掉,赶紧发难,偷袭放倒了留下看守影厅的两个喽啰,猛地打开了放映厅的大门。
“各位!没事了!那帮人渣已经被新来的队伍清理了!赵坤他们完了!大家自由了!”他对着里面惊恐又麻木的人群喊道。
放映厅内先是一阵死寂,随即爆发出各种声音,有难以置信的哭泣,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也有深深的疑虑和恐惧:“新来的?会不会又是另一群恶魔?”
郭阳急声道:“他们不一样!他们清理了整个服务区的丧尸!外面暂时一只丧尸也没有了,现在是我们离开的唯一机会!如果抓不住,我们迟早会饿死、病死在这里!这是唯一的希望!”
这番话点醒了众人求生的本能。他们如梦初醒,争先恐后地冲出放映厅,涌向楼下。
当他们看到一楼大厅里萧则、磐石等人那一身挺拔的迷彩作战服时,也以为是军方派来解救幸存者的,心中安定。接着,他们的目光又被虞姝小队整理出来、尚未完全收起的物资堆吸引,长时间的饥饿和干渴瞬间摧毁了理智,人群疯狂地冲上前抢夺,抓起食物拼命往嘴里塞,有的人渴到了极致,抱住冻成冰坨的矿泉水瓶贪婪地舔舐。
刚收集完物资回来的林琳、周淼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景象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连连后退,生怕慢一步就被这些饿红了眼的人群吞没。
等幸存者们缓过劲,目光立刻锁定了地上的赵坤团伙。这些时日的怒火和仇恨瞬间燃起,对着他们拳打脚踢,发泄着积压已久的屈辱与痛苦,没几下就将他们打的彻底断了气。几个被控制过的女孩,更是捡起地上的刀具,疯狂地劈砍着他们的尸体,泪水混着恨意滚落,状若癫狂。小队众人见这场面已然失控,互相对视一眼,立刻决定不再停留,物资也不要了,赶紧退回车里,锁死车门,只等虞姝归来便立刻离开。这场景太过惨烈,也太过真实,末世里的仇恨,从来不需要“手下留情”。
而此刻,空间之内。
虞姝刚因心烦意乱地闪身进来,就被一脸心虚、飞扑过来的初初抱住了大腿。
“主人主人!你回来啦!初初好想你呀!”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着,眼神却飘忽不定,明显是做了错事在拼命撒娇卖萌。
虞姝面色清冷,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别拍马屁了。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初初知道瞒不过,戳着手指,怯生生地指向生命之树下,声音细若蚊蚋:“主人…这、这真不怪初初…初初有好好看着他们的可那个妖精女孩就突然不见了,然后蛋蛋也裂开了。初初不是故意不立刻告诉主人的…”她越说声音越小。
虞姝闻言,闪身来到树下。只见那个原本放着“星辰”的实验舱玻璃尽碎,内部空空如也。而旁边那枚沉寂了数百年的灵鸟蛋,此刻蛋壳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一股强大而鲜活的生命波动正从中蓬勃欲出!
虞姝故作严肃地瞪向初初:“你不是秘境之灵吗?回溯发生了什么,应该不难吧?”
初初一愣,猛地一拍自己的小脑瓜:“对呀!我怎么忘了!”她小手一挥,一面水镜凭空出现在生命之树下,水镜的材质像流动的月光,清晰地映出之前发生的一切。
水镜中,景象重现:生命之树散发出柔和的灵光,淡金色的灵光如同丝带,悄然缠绕着实验舱和灵鸟蛋,在两者之间搭建起一座透明的桥梁。实验舱里的星辰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怯意:“好温暖……这是什么?”而蛋壳上古老的纹路开始流转生辉。
“你是谁?”另一个意识回应,语气里满是疲惫、古老、高贵,却带着某种残缺的空洞。
“我叫“星辰”。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他们也叫我实验体一号,你呢?”
“吾乃青鸾,凤凰后裔。本该翱翔于九天,因天生缺失‘幽精’,被困此壳万载,连破壳都做不到。”
女孩听罢,语气有些落寞“我好像,也没有完整的灵魂。”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我是‘最完美的容器’,可我的灵魂太弱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撑不住,有时候还会被别人控制。只有美朵偶尔会跟我说话,可现在我连美朵也见不到了。”
两个孤独的意识通过生命之树搭建的桥梁,开始了交流。“星辰”感受到了青鸾的高贵与强大,也感受到了它和自己一样被禁锢的痛苦。她生于实验室,灵魂脆弱,无法支撑基因改造后的强大身体,一旦离开维生装置和生命树的滋养,便会崩溃。她是一个精美的、却即将破碎的容器。
青鸾也感知到了“星辰”的纯粹与渴望。
“我想看看真正的天空,感受风,和阳光,不是透过玻璃。”“星辰”对外界充满了向往。
青鸾沉默片刻,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想法:“我们可以互补。你的身体是绝佳的容器,可承载我的血脉;你能拥有自主生存的能力,而你的灵魂,可补全我缺失的人魂,我也能破壳出生。有朝一日若我能成功涅盘,你我便可化为不死不灭的神凤一族,天地广阔,任你我翱翔。
星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看到了希望:“真的吗?我能自己活着?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不是透过监控,不是隔着玻璃?”“能。”灵鸟蛋里青鸾的光影轻轻蹭了蹭她的虚影,“只要你愿意。”
“星辰”几乎没有犹豫。与其作为实验品无声消亡,不如成全这份古老的传奇。“我愿意!”星辰的声音带着急切,“拿走它吧,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记忆。替我去看看这个世界。”
下一刻,耀眼的光芒自生命之树爆发!培养舱玻璃无声碎裂,灵泉水混合的营养液被蒸腾为纯净灵气被树根吸收。星辰的身体飘出舱外,缓缓靠近灵鸟蛋,而灵鸟蛋里的金色光影也飞了出来,两者在灵光中渐渐融合。当光芒散去,灵鸟蛋的裂纹越来越密,最终“啪”的一声裂开,一道、两道、三道,蛋壳上的裂纹越来越多…
水镜画面到此消失。
“主人你看!真的不是初初干的!是它们自己选择的融合!”初初抱着虞姝的胳膊摇晃,委屈巴巴地撒娇。
虞姝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拍了拍初初的小啾啾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了。这是…好事。”她明白了,“星辰”灵魂微弱,不足以支撑身体;而青鸾蛋天生缺失人魂,无法孵化。在生命之树的催化下,两者完成了奇迹般的互补与融合。这或许是命运早已注定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