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俱乐部小队的人一个个瞪大眼,像是世界观被彻底推翻,林琳得意地叉起腰,哈哈大笑:“哈哈!吓傻了吧?没想到吧?不然你们以为我们天天啃压缩饼干啊?跟我们混,保准让你们吃得比末世前还好,三天胖五斤都不是事儿!”说着双手一摊,桌上“唰”地就冒出一堆饮料和啤酒。
周淼被他们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没出声解释。萧则几人瞧见林琳也能凭空取东西,下意识转头看向虞姝,瞬间就明白了。一个人有可能是异能,两个人就应该是其他机遇了,加上虞姝的特殊气质,很明显这个女孩身上有秘密,却并没打算对众人隐瞒。不由得再一次感慨当初的决定多么的正确。
“好了好了,别傻站着啦!”雨晴笑着招呼大家,“快来帮忙摆盘子!夕哥连汤底都调好咯!”
没一会儿,房车里就热闹起来。火锅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用灵泉水煮的汤底异常鲜美:辛辣的牛油锅底、鲜美的菌菇锅底在锅里“咕嘟咕嘟”翻滚,那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暖。众人围坐在一起,涮肉、喝酒、聊天,气氛热得像要把房车顶掀了似的。
萧则小队的人几乎要哭出来,嘴里嚼着涮了辣锅的肥牛,再灌一口冰啤酒,那种久违的、属于人间的烟火气和温暖,顺着喉咙暖到了心里。哪怕是在零下50的室外,好像也能驱散寒冷,他们不知道的是,虞姝的护山阵法能隔绝部分冷空气。一口口美食下肚,寂刃小队几人这才觉得,之前吃的所有苦、闯的所有险,在这一刻都值了。心里更是庆幸:还好老大决定北上,还好能遇到虞姝她们。
萧则坐在虞姝对面,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吃着东西。火光映在虞姝清冷的侧脸上,她正专注地小口咬着红糖糍粑,她的面前都是周淼特意安排的甜食,神情平静得很,周围再热闹,好像也跟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可就是这样的她,偏偏勾着萧则的视线,挪不开。
这顿火锅,不只是一顿饭,这是两个小队真正拧成一股绳的开始。在这末世的冰原上,暖的不只是肚子,更是每个人的心。
周淼是队里的“后勤总管”,自然接过了话头,温和地笑了笑:“既然以后要一起行动,大家再正式介绍下自己吧,方便后面配合。我们先来。”说着看向自己的队友。
顾南笙第一个开口,语气沉稳:“顾南笙,精神系加雷电系,主要负责战术指挥和战场控场。”话说得简洁,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可靠劲儿。
“到我到我!”林琳抢着插话,还挥了挥拳头,“林琳,火系加木系,我的藤蔓主吞噬!书书说我这样的一般都是邪修,所以以后有需要打架出头的事儿,交给我就行!”她怀里的汤圆突然“汪”了一声,像是在提醒主人别忘了自己。林琳赶紧顺了顺它的毛,补充道:“这是汤圆,我的战宠,风系的。”
雨晴靠在外公夏爷爷肩头,声音软软的:“这是我外公,大家叫他夏爷爷就好。我叫顾雨晴,冰系,一般配合我哥或者琳琳姐,能防御也能攻击。”她指了指怀里的小家伙,“这是我的战宠泡芙,空间系的。”泡芙眨着灰蓝色的大眼睛,乖乖窝在她怀里,模样特别讨喜。
穆易推了推眼镜,接话道:“穆易,木系变异毒系,擅长制造混乱、削弱敌人。末世前是做生物学基因研究的。”话说得条理清晰,带着技术人员的严谨。
赵晓夕爽朗地笑了笑:“赵晓夕,水系!能攻能守,还能给大家提供净水。末世前我是护士,做饭也拿手,以后大家的饭食交给我就行。这是我的战宠布丁,火系的。”
谢知远笑嘻嘻地接过:“谢知远,风系!速度快,林琳的助燃剂,还是小仙女姐姐的小迷弟!”说着还特意往虞姝身边凑了凑,这话一出口,立刻收获了几个大白眼,还有几道冷冰冰的视线。
周淼最后开口:“我是周淼,木系加水系,藤蔓主治疗,主要负责大家的健康和物资保障。”她抬手摸了摸脚边的豆包,又拍了拍旁边的莫吉,“这是我的家人豆包,力量系的;旁边这个是汤圆的兄弟莫吉,土系的,它还没有主人。”说着又看了看豆包头上的肥啾,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这是肥啾,算咱们团队的吉祥物,异能还在探索中。”
轮到俱乐部小队了。萧则作为队长,先开口,目光扫过虞姝小队的人,最后落在虞姝身上,语气沉稳有力:“萧则,光系与暗系异能。退役军人,小队代号“寂刃”,我是他们的队长,代号‘零’。感谢收留,今后并肩作战,我愿当前锋。”每一个字都透着承诺的分量。
身材魁梧的磐石瓮声瓮气地说:“张卫国,代号‘磐石’,土系异能。在小队里负责提供压制性火力,还有破障任务!”
一旁从未开过口的王默接着道:“王默,代号‘渡鸦’,风系异能。狙击手,擅长隐匿和刺杀。”
赵锐拍了拍身旁弟弟的肩膀,笑着介绍:“我是赵锐,代号‘铁匠’,金系异能,攻击还行。精通武器制造,还有各种载具的驾驶、维修和改装,从坦克、装甲车到直升机、快艇,我都行。这是我弟赵逸,代号‘游隼’,火系异能,性子急但火力猛。他精通所有通讯和电子设备,负责前线侦察、情报收集,还有跟指挥部保持联络。”赵逸在旁边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看着挺腼腆。
戴着眼镜、看着斯文的刘庭远说道:“刘庭远,代号‘老中医’,木系异能,偏向控制和辅助。我是队里的医生,还负责爆破。”
萧则摸了摸最后一位“成员”的头,语气里既有落寞,又有骄傲:“这是将军,雷系的!是最优秀的特种作战犬。”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虞姝才平静地开口。她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虞姝,元婴期剑修。”顿了顿,又补充道:“既然是同伴,希望彼此信任,守望相助。”
听到她自称“虞姝”,不是之前的“虞姝眠”,周淼和林琳有点诧异,但没多问,只当是她在“梦中世界”时,师傅给她改的名字。
简单几句话的介绍,却一下子定了团队的核心和基调。众人三三两两地说笑,一顿火锅的功夫,整个团队的凝聚力就悄悄拉近了。
十几日没见虞姝,顾南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不自觉地走到独自静坐一隅的虞姝身边,像是汇报工作般,把商场里遇到的那伙人、这几日的收获,还有自己遇到的修炼瓶颈,都跟虞姝说了。虞姝听完,问道:“你自己怎么想?”
顾南笙定了定神,看向虞姝,眼神格外坚定:“我要筑基了,对吗?”
虞姝看着他眼里的惊喜、坚定,还有一丝藏不住的不自信,疑惑地问:“为什么这么不自信?这个世界不是有人达到金丹境了吗?那你为什么不可以?”
顾南笙沉默了好久,最后才淡淡回道:“你不知道,四大家族虽是修仙世家,可几百年来,也只有家主能突破筑基、修到金丹境。这靠的不是苦修,是整个家族的‘托举’,每一百年,家族都会选天资最好的子嗣‘传承’,也就是继承上一代家主的全部修为,一举突破筑基,直到金丹。新家主的诞生,就意味着老家主离世;要是哪个世家的家主出了意外,整个家族也会跟着灭亡。所以四大家族的族长,都不能离开家族祖地。我太爷爷就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把一身修为传给了我父亲。可族中旁支有人不服,勾结外敌,趁传承初成、我父亲境界未稳之际突袭顾家,制造了‘意外’,我们顾家也因此没落了。”
说到这儿,顾南笙抬起手,感受着空气中的灵力,继续道:“姝姝,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末世后,灵气的确复苏了。但即便如此,这里的灵气浓度,也绝无可能支撑你如此年轻便修炼至元婴期。你的力量,凝实、磅礴,是真正一步一个脚印修炼而来的,与我认知中的任何传承都不同。你给我们的功法、灵剑,都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自从遇见你,我的修为进展堪称神速,从炼气四层至圆满,不过短短数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谢谢你,姝姝,真的谢谢你。”
虞姝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顾南笙猜到什么,她并不担心,可她最怕面对的,就是这种感谢。
玄门中人,最重因果。前世千年,她独来独往,除了偿还师尊的养育授业之恩,她极少施恩于人,也从不欠人因果。除了那个人…她自认不亏不欠。这一世,她所做的一切,无论是赠予功法、提供庇护,还是筛选同伴,本质上都是一种因果,是为了在这陌生的末世更好地生存下去,组建一支能够彼此依靠、共同应对未知命运的队伍。她曾起过一卦,这些人确是她命定的同伴,所以她需要他们成长,需要他们尽快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从而成为她坚实的盾与剑。
她沉默了片刻,既未承认,也未否认顾南笙的猜测,只是将话题拉回修炼本身:“你能感知到壁垒,是因为洗髓丹彻底净化了你们的灵根,拓宽了经脉与丹田。你与林琳、阿淼,确已触及筑基门槛。”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务实:“但要筑基,还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得你们自己去感悟。所以我们要尽快安定下来,商场那群人,若决定清除,便明日一早动手,中午前出发,赶在下一场天灾来之前到落脚地。”说完,不等顾南笙回应,就闪身离开了。
看着虞姝像“逃”一样走了,顾南笙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原因。他像狐狸似的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他低声自语,带着几分新奇与玩味:“原来…强大如你,也会害怕被人真诚地道谢吗?”这个发现,让他觉得那位仿佛九天神女般的人物,瞬间变得真实而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