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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本书,力求补满不留坑,我努力补全逻辑,不对的地方敬请读者宝宝指正!
虞姝垂眸望着贯穿丹田的长剑——残阳下剑身泛着冷光,剑刃上还沾着她的血珠。她刚布完镇魔血色阵,耗尽心神魂血连护体罡气都撑不起,就被最信任的师弟递来“致命馈赠”。
丹田被一剑贯穿,像千万根烧红的针扎进深处再爆开,彻底搅碎。她清晰觉出毕生苦修的灵力顺着剑伤溃散,如决堤洪水奔涌,神魂都在震颤。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如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血沫。转身撞进眼底的,是师弟云胤狰狞贪婪的脸——往日温和的眉眼拧成一团,盯着她丹田的眼神像饿狼盯肥肉,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师姐,你也别怪我。”云胤抽出长剑,带起的血花溅在月白道袍上,他半分动容也无,“玄灵大陆早在千年之前,灵脉就开始衰败,说起来,你们这些渡劫期长老才是自私,占着宗门最好的灵脉,闭死关也要吸走大半灵气。仙门都关了,你们还抱着飞升的幻想,底下弟子连筑基都难,再这样下去连最稀薄的灵气都抓不住了。玄灵大陆迟早变死域!”他蹲下身,指尖温柔地划过虞姝散在地上的发丝,眼底满是癫狂,语气轻淡却字字诛心“六大宗门共同商议好要牺牲你们这些高修为者,用你们的修为反哺大陆,给后代留希望——师尊和师姐不过是先‘带头’罢了,那些渡劫长老,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话如惊雷劈进虞姝混沌的意识,她猛地睁眼,嘴角溢出血:“你……你说什么?师尊他……”
“师尊?他早死了。三百年前他渡飞升劫,最后一步时,我在护心丹里加了魔族的断灵散。那药无色无嗅,能瞬间切断修士与灵气的联系,他连反抗余地都无,神魂直接散在飞升台上了。”云胤顿了顿,指尖轻抚虞姝发顶,语气轻得像说件趣事。
“你……你竟害了师尊!”虞姝突然爆发,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嘴角涌出血。想起师尊飞升前单独找她,递过一块凝神玉,说若日后遇险,此玉能护她神魂不散。当时不解,如今才懂,师尊早察觉云胤野心,只是没来得及防备。
云胤冷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害他又如何?他若在,宗门怎轮得到我做主?不害他,我怎知天道有残、仙门已关,没人能再飞升?你以为凭你渡劫圆满修为,真能冲破桎梏?简直可笑!”
说着直起身拍掉道袍灰尘,挥手抹去血迹:“既然你以为他早飞升,还守着对他的承诺庇护宗门,现在就该是你为宗门‘奉献’的时候。舍了你这一身修为,底下弟子还能修炼百年——师姐,莫要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天资太好。这场人魔大战,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设的局呀。”
“所以这只是你和六大宗门联合设的局?让我布镇魔阵耗光精血,再趁机杀我?”虞姝声音带绝望,却有不甘。她勉力凝起神魂力,催动识海的凝神玉——玉件骤热,一缕微弱暖流裹住她残魂,免她彻底消散。
“没错。”云胤松开手起身,“六宗早同意了,舍你一人能让玄灵大陆灵气复苏百年,还能拿魔气转化丹,这种好事谁会拒绝?”
远处飘来黑雾,凝出个黑袍男子——袍角绣着狰狞魔纹,竖瞳扫过虞姝,满是满意:“云胤掌门,果然守信,虞姝仙子的灵力已散,接下来该履行约定了。”
云胤没了对虞姝的狠戾,多了几分谄媚:“墨魇使者放心,虞姝丹田已碎,神魂也用锁魂术暂禁,绝跑不了。只是那魔气转化丹,使者可带了?”
“自然。”墨魇甩出个玉瓶,瓶塞打开时散出浓郁魔气,却无半分戾气,“此丹能将魔气转纯净灵力,但虞姝渡劫圆满的神魂,得完好给我——毕竟只有这样的神魂,才能炼噬魔丹,助我魔族冲破天道的限制。”
听到“噬魔丹”三字,虞姝识海猛地一震。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魔族竟也想飞升,真是异想天开!
“使者放心,保证万无一失。”云胤接过玉瓶,闻了闻面露狂喜——有这丹药,纵然后来灵气耗尽,也能转魔气修炼。
虞姝趴在地上,灵力流失的无力感让她连抬手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生机断绝。
墨魇看了看天色催促:“时间不早了,我该带虞姝的神魂回去交差。你放心,只要神魂到手,后续魔气转化丹,我会按时送。”云胤点头。
虞姝知道,若被带走炼丹,自己残魂恐怕会彻底消散。
云胤深吸一口气,猛催修为解开她的锁魂术:“师姐,别怪我,要怪就怪这玄灵大陆,怪这该死的天道!”话音刚落,虞姝识海的凝神玉骤然大亮,裹着她残魂从识海飘出,瞬间消失在天际——墨魇和云胤刚要追,已没了踪迹。
凝神玉坠入一处秘境,光芒消散。而虞姝的神魂开始坠入无尽的黑暗,识海里最后残留的,是云胤那句“舍你一人,利在宗门”。
不知过了多久,虞姝猛地睁眼。
入目不是魔界阴森牢笼,也不是幽冥路的鬼火,而是晃眼的纯白——雪白天花板,空气中飘着淡栀子花香,不是修仙界的灵草气,倒有些凡俗的温热。
她躺在极软的“榻”上,身下触感细腻而陌生。下一秒剧痛袭来——不是丹田破碎的撕裂感,是这具身体每寸骨血叫嚣的钝痛,似被重物撞击,太阳穴突突跳,尖锐痛感顺着神经钻识海,几乎要搅碎她刚凝聚的神魂。
意识从黑暗中挣脱,像溺水者抓浮木,咬牙逼自己清醒。这时,一道弱却清晰的女声钻入耳,带哭腔满是委屈:“我,我不甘心,我恨她…她怎么能这么做……”
谁?
虞姝心头一凛,确定没幻听——声音像从识海深处传来。她艰难转转眼球打量四周,房里每样摆设都陌生,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式,瞬间起了警惕。
“我没死?”念头刚起,海量记忆碎片如决堤洪水,蛮横冲进她识海。那些记忆不属于她,却带着鲜活情绪:原来这里已不是玄灵大陆,她似是穿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灵气稀薄,无人修炼,皆是凡人。原主叫虞书眠,二十二载悲欢与怨怼如走马灯在脑中炸开:母亲弥留时枯槁的手、父亲牵私生女时温柔的笑、姑姑虞丽君递补品时眼底一闪的算计,还有那场雨夜失控冲向路边的车……记忆碎片裹着原主的委屈、不甘与绝望,撞向虞姝神魂。
她闷哼一声,额角渗出汗珠,强压不适沉心试调灵力——这是刻在神魂里的本能。可指尖空荡荡的,无半分灵力波动,丹田处更是死寂。
钝痛裹着尖刺,虞姝心彻底沉了,巨大落差涌上心头:她虽未身死,却修为尽失,如今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心灰意冷时内视识海,眼底骤闪微光——她的神魂空间还在!那是上一世得自上古秘境的“秘境之心”,耗百年炼化并与神魂融合。空间内灵气浓郁,藏着无数大能洞府与传承,还有四季幻境、功法、灵植、守护妖兽,堪称一个小世界。这是她前世最大机缘,原本计划着飞升时赠给宗门的,却不料命运弄人,如今竟随她神魂一同穿越。这或许是她重生的意义。
虞姝松了口气,心神刚稳,便闻识海角落传来细微震颤。她凝神看去,见一团雾般透明的残魂缩在那,像受惊兔子,声音带哭腔:“你是谁……这是我的身体……”
是原主虞书眠的残魂。原来原主还未死,只是灵魂虚弱得近乎透明,濒于消散。这同姓虞的凡间少女,失去母亲后遭亲姑姑陷害,怨念太深,而她恰被这同频的执念牵引,误投这具刚失生机的凡躯。
“真是软弱,被蝼蚁那般算计,却阴差阳错成了我的生机。”
虞姝强忍剧痛,再次内视这具身体。按理说自己神魂强大,不该与这凡胎契合的如此完美!一点强行寄居的排斥感也无,反倒像鱼儿入水。虽然经脉淤塞如年久的水渠,气血虚弱似风一吹就倒,丹田处本该荒芜处,竟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光——那灵光正自发牵引空气中微不可察的能量。这是…… 天生灵体?
她前世已是万载难遇的冰火双灵体,凭这天赋三千年登临绝顶,却没想这灵气稀薄的凡界,竟藏着上古典籍里的“天生灵体”。这体质能自主吸天地能量淬体,且无灵根限制——只要能领悟的功法都能修,堪称修炼界终极璞玉!给她时间,凭天生灵体与秘境之心,她甚至能破前世极限。
狂喜刚起,识海角落的残魂又开始颤抖。那团雾般残魂透明得快消散,却仍执拗传着浓情——有对母亲的眷恋,对姑姑的怨恨,还有对两个闺蜜的惦念。
虞姝沉默片刻。她占了这具身体,便承这份因果——这是她的规矩与底线。凝起刚恢复的一缕微末魂力,小心裹住那团荧光,引入秘境一处隐秘的角落——那里有座魂膏矿脉,最宜温养神魂。
虞姝的声音透过神魂传递,清冷却带安抚:“你三魂七魄不全,只剩一缕怨念支撑。若执迷不悟,不仅不能往生,还会化恶魂随时间消散。你且先在此处温养,等你放下执念,我就送你入轮回。我占你身躯,便承你因果,你的执念我会替你完成。”
残魂剧烈波动,声音像风中残烛,每个字都在抖:“帮我报仇,是我姑姑——都是她!我妈妈因她死,我也被她设计。我要她生不如死,要她所有奢望都落空。还有林琳和阿淼,我们说过做彼此家人,她们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很难过。帮我……不,请替我照顾好她们,别让她们知道我不在了,替我活在她们身边,好不好?求你了……”
虞姝怔了怔。活了十几万年,见惯修仙界尔虞我诈、视人命如草芥,却没想这凡界小姑娘,到最后牵挂的还是旁人。她缓缓颔首,声线坚定:“你的怨,你的愿,便由我来了结。”
残魂似懂了,最后一丝波动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