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民风开放,殿下出生尊贵,不也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吗?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了?”
秦臻闻言脸沉了下来,似笑非笑的问:“谁告诉你本宫是处子之身了?”
薛宴的目光落在她手臂的那一抹红色上。
秦臻轻笑一声,将毯子裹在身上,淡声道:“这东西你也信?赶明儿本宫也给你点上一颗。”
“是谁?”
虽说他的人曾言秦臻身子骨弱,不便与人同房,可像今夜,不也差点就发生了吗?
见薛宴脸色这么难看,秦臻瞬间觉得自己扳回一局,浅笑盈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到现在嘴都还是酸的,殿下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薛宴的话让秦臻一下子僵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更无法直视他那张嘴,最后恼羞成怒道,“区区北燕质子,以下犯上,就不怕我砍了你的脑袋?”
薛宴扬了扬唇,拿起一旁刚熏过香的衣裳一件件为秦臻穿上,“我能不远千里从北燕到建安做质子,就没有怕死的道理,今日冒犯殿下,殿下何时想要我这颗脑袋,我随时恭候。”
“你以为我不敢吗?”秦臻面无表情的抄起一旁尖锐的发簪,对着薛宴的身体刺了进去。
痛意袭来,可薛宴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殿下若是想要一个人的命,那这点力道显然是不行的,而且还不能手抖,不能多话,要准要狠,要一击毙命,否则……”
薛宴握住秦臻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颤抖的手腕,轻轻一扭,发簪应声落地。
秦臻闷哼一声,纤细的脖颈已经落入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之中。
“否则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薛宴低头,吻了一下秦臻耳垂,声音很轻,“任人宰割咯。”
面对此等情景,哪怕脖子被遏制住,秦臻脸上也不见任何慌乱,甚至还有些让薛宴看不懂的兴奋。
“你若是现在掐死我,于我而言,倒也是好事一桩了。”
语毕,她仰了仰头,示意薛宴动手。
薛宴出生在北燕,从生下来那天开始,身边所有人都在教他要如何生存。
他见过天灾时普通百姓为了活命易子而食,也见过上了战场的士兵为了活命断胳膊断腿还要拼了命的往回爬,皇室中人更是为了活命去争去抢,哪怕手足相残也在所不惜。
当然,世人千人千面,这世间之人不怕死的人大有所在,可是也有句话叫好死不如赖活,即便是愿意去死,总要有什么让人觉得去死的东西吧!
但是秦臻给人的感觉是,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活了。
得出这种结论的薛宴莫名有些心烦,他将秦臻往自己面前拉近了一些,盯着她那双眼睛看了许久,依旧看不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于是,他又低头在秦臻侧颈吻了一下,“我怎么舍得掐死殿下?从始至终都是殿下想要我的命。”
他对眼前之人,产生了浓厚的,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伤口开始渗血,一滴滴落在秦臻的手背上。
薛宴松开秦臻的脖子,稍稍往后退了一些,像是怕自己的血染脏了秦臻。
等再次将身上的血洗干净以后,他在秦臻的药柜里拿个瓶粉末状的药撒在伤口上,待确定血不会再流后,他便迅速穿好自己衣服,将秦臻打横抱起,放在温暖的内殿软榻上,又喂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殿下今日劳累过度,又受了内力,想必能睡个安稳觉,臣就先告退了。”
语毕,他起身离开了内殿。
半刻钟后,云锦悠悠醒来,见秦臻已经衣衫整齐的坐在软榻上她才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秦臻却怎么都松不下来,方才半醉半醒还不觉得,现在彻底清醒了满脑子都是方才他跟薛宴在浴室里的场景。
宿醉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直到中午秦臻还起不来床,直到云锦捧着干净的衣裳披风走到她跟前轻声道:“昨儿静和公主出宫看花灯,直到宫门落锁了才回来。”
秦臻闻言,挑了挑眉。
什么看花灯,分明就是跟阮博文私会去了。
原世界线里,她去找人是为了做个了断,可是如今人家重生了,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偷情,晚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一时放纵过头误了时辰。
别人放纵过头是忘了宫门落锁,她不过被薛宴伺候了一下就睡到日上三竿,秦臻越想越生气,于是在吃过午饭后,她让薛宴陪着她到御花园赏花。
大冬天的,便是赏花也该到梅园才是,可她偏不去梅园,指明了要去御花园。
御花园中有一条流动的小河,小河边上结了冰霜,秦臻一行人刚到,便迎面撞上了刚从淑妃宫中回来的秦霜。
她今日穿着一身蓝色衣裙,披着同色披风,整个人被围得严严实实的,由人扶着,走得极慢。
这一看就是昨日玩过了火,这会儿走路都疼。
秦霜见秦臻带着薛宴在御花园散步,立刻浅笑盈盈的上来行了一礼,“平日里皇姐是最懒得动弹的,今日怎会有这等雅致,大冬天的在御花园赏花。”
语毕,不等秦臻开口,她又看向一旁的薛宴,“天这样冷,薛质子身子未愈,理应多休息才是。”
秦臻看了薛宴一眼,笑容浅浅道:“身子未愈?我瞧着倒是挺精神的。”
“薛质子不远千里来到建安,皇姐又何苦这样不饶人?”
秦臻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这就不饶人了?”
语毕,她将玉佩轻轻一扔,掉进了水里,随后看向薛宴,“帮本宫捡回来。”
秦霜闻言,看向秦臻的眼神满是震惊,当真是不怕死,敢这样得罪薛宴。
而下一刻,薛宴已经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秦臻扬了扬眉,“我的狗,向来只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