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哀牢山的一座山峰上,曲非烟正坐在爷爷和刘正风的墓前抚琴祭奠。
但听琴音悠悠,引来百鸟聆听飞舞。
少时,只见任我行父女循声而来。
任盈盈还不曾见过百鸟听琴的场面,惊叹不已。
待一曲止,任我行走至近前赞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曲右使后继有人,在天之灵定得安慰……”
曲非烟抚着琴弦,淡然的微一顿首道:“任教主大驾来此,不知所为何来?”
任我行边示意女儿代自己向曲洋上香,边说道:“本座来此,一是为了祭拜曲右使,二是要借你的口转告铭公子。本座决定在重阳那天杀上黑木崖,他若能前往相助本座诛灭东方不败,本座就让他当副教主,待一统江湖后,本座可与他平分。至于,非烟你,你若也能为黑木崖一战出力,本座便让你继任右使之职,且待遇与盈盈相若。”
曲非烟略挑眉欠身道:“任教主让非烟带的话,非烟定会一字不差的转告于义兄……义兄会否愿意出力,那便是在他。非烟则只想秉承爷爷的遗志,游遍天下,以音会友……”说罢,即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只见老刺猬带着刘芹走上山来。
老刺猬看到任我行后,先是脸色微一变,随即笑呵呵上前来打招呼:“诶,这不是任教主嘛?哈,这许多年不见,老叫花子还道您已经绝迹江湖了呢……”
任我行未语,只是乜了老刺猬一眼。
老刺猬也不再多言,示意着刘芹去祭拜父亲。
曲非烟向老刺猬作了一礼后,便管自己抱着琴往山下走去。
任盈盈见父亲望着曲非烟的背影面带愠色,遂走来劝:“爹,离重阳节还有些时日,铭公子虽说有些玩世不恭,但女儿看得出来,他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
任我行摆摆手道:“爹不是急,都熬了十二年了,还急于这点日子吗~呵……”
转而,他在侧眸瞥了眼老刺猬后,示意女儿往山下走去。
待行至半山腰后,任我行才继续对女儿说道:“其实,对付一个东方不败,爹跟你向叔叔足矣。当年之所以会中了他的暗算,也是怪爹太过信任于他。谁晓得,爹视他为左臂右膀,他却一心想着要取而代之……爹走出梅庄时曾作誓,定要将东方不败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方才解恨!”
听到此,任盈盈不免心软想起东方玥,便探问父亲:“那爹会如何处置其他人?东方不败做了十二年的教主,教众中,有自愿效命的,也有受协迫不得已唯命是从的……爹要是逐一清算,怕是七成教众难以幸免……还有就是……”
任我行已听出女儿的意思,先是一挥手道:“去了七成又如何?不管是不是自愿效命东方不败的,都是隐患,都不可能留下他们!”
转而,他语气微一缓后,接着道:“不过,对于那些识时务的,爹自然会酌情处置……譬如,杨连亭和东方玥。虽然,他们一个是东方不败的女儿,一个是他的义子。但只要他们不跟东方不败一起负隅顽抗,爹就只废其武功,然后让他们自行离去……”
任盈盈虽感残忍了些,但想着若坚持要为他们说话必惹得父亲震怒,届时他们的下场会更不堪。
于是,她话锋一转问:“那若是铭公子执意不愿加入我教,爹会不会……”
闻言,任我行笑道:“呵,你这绕来绕去的一大圈,原来都是为了他呀……都说女生外向,还真是啊……”
任盈盈嗔道:“哎呀~爹!您说什么呢!女儿是跟您正经的商讨夺回神教的大计。您,您怎么说到什么女生外向上去了嘛……”
任我行看着女儿害羞娇嗔的模样,是既感到开心,又有些许的惆怅,遂牵过女儿的一只手捧在双手间后,慈爱的道:“我的盈盈小公主已经长大了嘛……当然要论及谈婚论嫁啦……不过,放眼武林,能有资格配得上你的,屈指可数。听你向叔叔说,你这几年也不是没见过那些青年才俊,可都不入你的眼。诶,如今啊终于有一个入了你的眼,那爹当然是要为你好好的筹谋啊……那个铭公子,够狂,够有野心,爹是挺欣赏他的。若能得此佳婿相助,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转而,他脸色微一沉道:“但他若是狂过了头,或是对你不好,那爹绝不容他!以免成为大患。”
语落,他即继续往山下走去。
尽管任盈盈自幼就知父亲的性情,但见他如今的脾气比以前更趋于喜怒无常,不免心中担忧。
回神间,她看父亲走远,忙紧跟着追了上去。
……
再说身在杭州望宸山庄的东方玥,一直未能等来任盈盈,不免心生落寞。
这天,她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庭中纳凉,忽见杨连亭走了进来。
东方玥一看到他就心烦,蹙眉问道:“你又来干什么!我是不会跟你回黑木崖的!”
杨连亭微一撇嘴告知道:“你还在等任盈盈吗?呵,你在这望眼欲穿,可知人家正陪着父亲四处游玩呢……”
闻言,东方玥一惊:“你说什么?姐姐跟任伯伯在一起?任伯伯被救出来了?”
杨连亭气恼的道:“不仅被救出来了,他还正在招兵买马,首个找的就是铭公子,准备让他一起杀回黑木崖对付义父……”
东方玥诧异的抱臂:“姐姐他们花了那么多功夫都一直没把人救出来,是谁那么有能耐呐?”
杨连亭冷哼一声回道:“地方是向问天打探到的,救人的则是那令狐冲……也不能说是他救的,应该说是向问天拿他将任我行换出来的……”
转而,他提醒道:“他们估计是在重阳节那天动手,玥儿,无论如何,你与义父总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你总不能对此坐视不理吧?”
东方玥作寻思状的伸手拂了下一旁水缸里的水后,勾唇一笑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