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向问天,带着令狐冲走了几天后,忽然提议要乔装改扮。
令狐冲虽有感奇怪,但想着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也就应承着扮成了一个中年文士,向问天自己则扮成了商人。
……
乔装改扮后的二人,在又走了一段路程后,来到了杭州。
入城后,向问天先是带着令狐冲去吃了些当地美食,跟着去观赏了几处西湖风景。
最后,向问天带着令狐冲来到位于孤山上一座名为梅庄的深宅大院。
向问天上前叩门后,就见一名管家装扮的中年男子来开了门。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向问天和令狐冲后,略显傲慢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梅庄何事?”
向问天拱手微礼道:“劳烦回禀你家主人,就说嵩山派和华山派的门人有事求见四位庄主。”
中年男子淡漠地道:“我家主人隐居多年,早已不见外人,二位请回。”说着,便要关门。
向问天忙从怀中亮出块玉牌,中年男子见了,先是脸色微变。
随即,他又复淡然地道:“是嵩山派左盟主的令牌……然,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就算左盟主亲自到访,我家主人也未必接见。”
向问天笑了笑道:“我左师侄的这块令牌,是用来吓吓人的。江南四友四位前辈,是何等人物,当然不会把这小小的令牌放在眼里。只是在下一直无缘拜见四位前辈,才拿出这令牌来当作信物的。”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向问天后,问道:“阁下是左盟主的师叔辈?”
向问天笑回:“在下只是武林中的无名小卒,丁兄自然不认识在下。不过,在下可是识得丁兄的,想当年,丁兄在祁连山单掌降四霸,一剑伏双雄,何等威风,在下实在是佩服万分啊……”
中年男子当即面露得意之色,摆摆手笑言:“小事一件,何足挂齿。想不到,兄台竟能认出丁某来,真是见闻广博啊……”
向问天紧跟着道:“武林中,沽名钓誉者甚多,而身怀真材实学又能做了大事不宣扬的清高之士,就难能可贵了。一字电剑,丁坚丁大哥,在下是仰慕已久的人物……”
丁坚听了这番恭维的话,不自觉有些飘飘然。
向问天见状,便继续道:“这次左师侄说,有事想向四位庄主求教,在下归隐已久,心知此行未必能见到四位庄主,不过能见到丁兄,也算不枉此行了……”
转而,他对令狐冲叹道:“唉,风兄弟,看来,我们这次,可能要无功而返了……”
丁坚这才留意到令狐冲,打量了后问:“敢问,这位是华山派哪位高人的门下?”
向问天代回道:“噢,这位兄弟是岳掌门的师叔。”
此言一出,令狐冲不觉愣神。
丁坚更是一脸惊讶:“哦?这位兄台看起来比岳掌门还小,怎么……”
向问天笑道:“是啊,年纪是小,可是辈分高啊……”说着,用手肘捅了捅令狐冲。
令狐冲尴尬了一下后,道了一句:“见笑见笑了……”
丁坚复问:“对了,还没请教二位兄台贵姓?”
向问天笑答:“在下童化金,这位风兄弟的名字是上二下中,是风清扬风老前辈的弟子。”
丁坚听了,先是做肃然起敬状。
而后,他向令狐冲重新见了礼道:“二位兄台既然远道而来,也甚是辛苦……这样吧,二位先随在下进去用些茶点,容在下去向四位庄主请示。”
向问天作欣喜状道:“那太好不过了,烦请丁兄,在四位庄主面前,多替我们说两句啊……”
丁坚浅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进入梅庄后,丁坚将二人安置在花厅用茶,自己则去向庄主们通报。
少时,只见一名手拿酒壶、醉眼惺忪的老者,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向问天赶紧上前见礼:“啊,这位想来就是四庄主丹青生前辈了,在下嵩山童化金见过前辈……”
丹青生没理会他,兀自喝着酒。
令狐冲一嗅到酒味,即来了兴致。
他忽然想起祖千秋的酒论,便顺口而出:“四庄主是酒国高人,应听说过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杯子,才能喝出酒的真味来……”
向问天未料令狐冲还懂这些,不禁又惊奇又想笑。
丹青生瞬间眼睛一亮,似见到故友一般,上前搭住令狐冲的肩膀笑道:“知己,知己啊,老夫好酒、好画、好剑,人称三绝,三绝之中,以酒为首,丹青次之,剑道居末,来来来,我们去边喝边聊!”说着,拉起令狐冲就走。
二人来到一处酒窖前,丹青生打开门那一瞬间,醇厚酒香扑面而来。
令狐冲眼见里面摆满了形形色色各种美酒,不禁兴奋异常。
丹青生大方地一挥手:“兄台,不用客气,随便喝啊……”
令狐冲欣喜:“哈,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说着,挑了坛陈年三锅头汾酒,揭开封泥便喝。
……
再说花厅这边,
向问天久不见令狐冲他们出来,觉得有些枯燥,便借着厅中所设的棋桌,自己跟自己下起棋来。
正当他下得津津有味时,忽听身侧一人惊呼:“好棋局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名青衣秀士正一脸惊喜地盯着棋局。
他随即见礼:“在下嵩山童化金,见过二庄主黑白子前辈……”
黑白子缓了缓神后奇问:“你也懂棋?”
向问天捋须笑笑道:“略懂一二,略懂一二而已……”
黑白子很是欣喜,遂拉他坐下道:“那好那好,咱们来下几局吧。”
向问天遂故作为难:“在下棋艺微末,怎敢与前辈对局……更何况,在下正在等候大庄主接见……”
黑白子挥挥手道:“我大哥正在会客,我三弟还在练字,一时半会儿,也不得空,咱们先下几局,正好能打发时间。”
向问天作遂应允状的一欠身,二人坐下后即开始对弈。
……
正当众人各自会友为乐之际,忽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满脸都是墨汁的中年男人,从后院跑了出来。
只听他如癫似狂的大喊:“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大哥、二哥、四弟……我成功了……”
众人闻听后,先后跑出来看。
只见丹青生上前拉住那疯汉道:“三哥啊,成功就成功嘛,用得着每次都这么疯疯癫癫的嘛……”
黑白子则向令狐冲与向问天解释:“我三弟一向喜欢钻研书法,每次学会一种书法就会欣喜若狂,让二位见笑了……”
向问天笑着行礼:“原来这位就是三庄主秃笔翁前辈,失敬失敬。”
秃笔翁整整衣服头发,清咳了两声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不用失敬。”
说话间,丁坚走来。
向问天忙问他:“诶,丁兄,怎还不见大庄主黄钟公前辈啊?”
丁坚笑答道:“噢,大庄主正在后山静园中,与贵客切磋琴艺。二位若等得了,就请随我去客房静候。”
向问天笑着看了看令狐冲后,对丁坚道:“我们俩本来就是来拜访四位庄主的,多等些时辰又何妨……”
丁坚遂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随自己去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