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就这样倾泻而出,林青榕没有防备,就被他困住手脚,压在身下。
魏渊带着气,因此也不再怜香惜玉,顶开她的牙齿,疯狂侵入。
唇舌交战,他像一个凶残的将领,肆意征伐着每一分属于他的领地。
林青榕上不来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宛如幼猫哭腔。
魏渊却不疼惜,依旧追着她的小舌不放,连吮带咬。
林青榕挣不脱,推不开,实在急了,想也不想,咬了他一口。
铁锈般的味道,在两人口腔中弥漫开来。
魏渊终于松开了她。
四目相对,万籁俱寂,只剩下双方压抑的低喘。
一个压着情绪,一个压着委屈。
林清榕先发制人,握着拳头,在他胸膛上狠狠捶了一下。
魏渊身体硬实,反而捶的林清榕手疼。
她揉着手背,鼓着嘴巴,气呼呼地瞪他:“你怎么不刮胡子啊!”
魏渊愣住了。
胡子?
林青榕却越说越委屈,“胡子不刮,衣服不换,澡也不洗,就来亲我!你都臭了知不知道!而且扎死了,我脸都是疼的……”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魏渊反而面色渐渐和缓,下意识摸了下脸。
两腮之上,竟然长了一层厚厚的胡须,的确硬得扎手!
莫非这女人没认出他来,是因为胡子?
魏渊瞥了一眼身后的梳妆台,镜中之人,髯须茂密,果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别说林青榕,连他自己也愣了下神儿。
就这样,魏渊很快把自己调理好了。
他立刻吩咐下人,打水洗澡,不再纠缠林青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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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看着满屋子人,都在为魏渊忙碌着,突然感觉有些不爽。
他不在的时候,多清净啊!怎么回来就这么闹腾!
樱桃却是眉开眼笑,“三爷回来了,夫人终于不用惦记了!”
“谁惦记他啊!”林青榕揉着手中的锦帕,几乎要扯烂了似的,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在京城见过哪个野女人,指不定睡了多少个,都不干净了……”
这话说得牙酸。
樱桃捂着嘴,忍俊不禁,附耳笑语。
林青榕听完,却瞪大了眼睛,“真的?不可能,我才不信!”
“真的,我问了大武,他亲口说的。您若是不信,就把他叫来,亲自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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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被叫到院中,垂手立于台阶之下。
林青榕看了一眼屏风,魏渊还在洗浴,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
她悄悄出屋,寻得一僻静之地,勾了勾手。
大武上前,微微弯着腰,“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之前说,嗯,那个,就是,你家三爷,没有去见沈家小姐?”林青榕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问这种问题,就像是她多在乎似的!
但她又的确想知道。
因为原着写得清清楚楚,魏渊去了京城,沈娉婷主动找他哭诉,说自己已经定亲,但她并不喜欢那人,希望魏渊能帮她。
书里魏渊没能帮上什么忙,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是一个外人,能帮什么?
但魏渊送了沈娉婷一个玉佩,说是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尽可以找他,他一定尽全力相助。
所以,说魏渊压根没见沈娉婷,她是不信的。毕竟,还要给魏芷送信呢,怎么可能不见!
“三爷只见了沈大公子。本来想着,让沈大公子给沈小姐送信。但沈大公子说,沈小姐已经成婚,信送不出去,三爷就把信带回来了。因此,跟沈小姐连面儿都没见。”
“真的?”
大武郑重点头,“真的。”
大武老实憨厚,的确不像是在诓骗她。
林青榕又问:“这一去一回,三个月过去了,你家三爷,就没有见到别的什么人?比如……什么别的相好的?”
大武面露疑惑:“三爷没有什么相好的啊?”
“哎呀,不是相好也算!比如,别的女人,歌姬啊,舞女啊,或者京城哪家贵女小姐啊,之类的?”
大武恍然大悟,“夫人的意思,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七个女人?”
“果然有女人!”林青榕一拍大腿,柳眉倒竖,“魏渊啊魏渊,好好好!有女人不说,还七个!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武吓坏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夫人莫要误会!皇上的确赏赐了女人,但三爷一个没要,全都让世子爷收了!”
“啊?不可能吧!他为什么不要?”
“啊,这、这……夫人,您别为难我了,我一个做下人的,哪里知道主子的心思?大武被逼得苦不堪言,快要哭出来了。”
林青榕心烦意乱,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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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退了两步,偷瞄了林青榕一眼,直觉告诉他,不能就这样退了。
否则他们家三爷,就完蛋了!
他重新上前,斟酌词句。
“夫人,三爷这三个月,真的没有女人。甚至有人说他不近女色,一定是喜好男风,这般风言风语,三爷都没有一句辩驳!如果夫人再误会三爷,那、那真是让人寒心!反正,我这个贴身服侍三爷的,不、不服!”
大武憨直,性子上来,也是不管不顾,什么话都敢说。
不远处的小武见了,忙给他打手势,让他不要乱说话。
林青榕反而乐了,“喜好男风?他?哈哈哈哈……”
林青榕捧腹大笑,像是听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弄得大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家夫人到底是喜是悲,是忧是乐。
他心中惆怅。
三爷在京城对着香囊傻笑,现在回来了,三夫人对着他傻笑,这夫妻俩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别为难他了!他只是个小厮,脑子转不过来啊啊啊!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我信你了。”
林青榕让大武离开,转而回到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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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已经沐浴更衣,正在对镜刮面。
林青榕凑过去,靠在门边,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像魏渊这样的贵族公子哥儿,有专门的人帮他们刮面,不必亲自动手。
但魏渊却自己刮得十分熟练。
林青榕忍不住问:“怎么不等明日,叫修面匠人进府,给你好好弄一下?”
魏渊淡淡瞥了她一眼,“今日已被夫人嫌弃,若等明日再刮,恐怕夜里不能上床。”
“呸!”林青榕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扭头出去了。
魏渊就爱看她这副娇嗔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手上动作不停。
就算林青榕不嫌弃,他也要收拾得干净利落。毕竟,还要面见父王,总不能太过失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