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许是《易水歌》的起了作用,惊轲起床之后感觉身体比之前更加轻盈。
收拾好东西下了楼,今天就准备进城去了,瞧瞧这大宋的皇城是怎么样一番景象。
“踏踏踏——”
已是巳时初刻,客栈食客倒是不多,两个伙计正在忙前忙后。冷春阳瞧见惊轲下了楼,“贤弟昨夜休息的怎样?”
惊轲伸了个大懒腰,“舒服的紧,老哥,这钱怎么算?”
冷春阳登时崩起了脸,“什么话,你我二人相见甚欢,谈什么钱不钱的。”
惊轲摆摆手,“哎!老哥不能这么说,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来来往往关系才好不是。”
“还是贤弟有文化,那这样,你也别跟哥哥客气,哥哥只收你一个铜板,只想日后有了什么好处想着点哥哥我。”
惊轲怎么会不知道生意人的精明,不过是以后离人泪分分他两坛,在陆桂芳那里提到他几句,自己口袋里如今也不宽裕,只好顺水推舟成了这件事。
惊轲从口袋拿出一枚铜板,郑重拍在冷春阳手中,“那老弟我就听哥哥的,不含糊,等我回了清河也去不羡仙给你走走关系。”
冷春阳看惊轲答应了自己,眉开眼笑,“成啊成啊,不着急,贤弟先忙自己的事,吃点什么不?”
“不了,我着急进城,还要找人去,等我消息。”
冷春阳:“好嘞!那个杜湘!给我贤弟的马牵出来。”
惊轲出了客栈,杜湘将马缰递给惊轲,“客官,这马儿喂的可都是上等的饲料,咱还给马儿洗刷了洗刷。”
惊轲故意装作不知道,拍拍杜湘的肩膀,“谢了伙计。”随后便牵马离开。
那杜湘在惊轲背后暗骂道:“什么贵公子,骗吃骗喝的罢了,跟老板一样是铁公鸡。”
惊轲朝着开封的方向走去,转角处,一堆人聚在一处,讨论着什么东西,惊轲左顾右盼,“唉,无缺无缺,我上哪找这人啊,麟囚和贺知衍也不知道在哪,兜里的钱也不多,这可怎么整。”
“公子?你找无缺?”地道的开封女腔在惊轲身后响起,惊轲转身就看到一个衣着破烂,身形瘦削的妇人,那妇人手脚磨得不成样子,应当是长期做工留下的痕迹。
惊轲:“无缺?你知道?”
那妇人大咧咧说道:“知道啊,俺家嘞无谲聚宝盆,好使嘞很,放家里,放门店,放茅厕都管,三文钱一个,来一个呗少侠!”
惊轲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去那边看看。”
“哎,少侠,两文也行,少侠!”妇人喊着惊轲,但惊轲已经朝着那一群人走去。
一群百姓围着个小台子,台子上站着三个面相凶恶的男人,“都来看啊都来看!未央城的聚宝盆在此,以少生多,造福百姓了!大家都过来试试嘞!”
惊轲将马儿拴在一旁,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中,来到最前面,一只形状怪异的瓯放在桌子中间。惊轲看也不看,朝那汉子问道:“你说你是未央城的,可认识无缺?”
为首那汉子瞧见来了个“捧哏”的,自然是开心,“那可不,我这聚宝盆跟未央城的无缺公子关系大着呢,虽不如生金瓯那般生财无限,但以少生多还是够的。”
惊轲还未来记得琢磨是仙法还是机关,就听到方才那妇人在人群外说道:“少侠你是外乡人吧,最近开封到处都是未央城嘞人,无缺公子开个群英会,恨不得全未央城嘞人都跟着来,大家卖聚宝盆的,哪个不跟无缺有点关系?你还说你这破盆能以少生多,你敢不敢拿起来给俺看看?”
周围的人群细细簌簌的讨论着些什么。
为首那汉子急了,“他娘的你个鳖孙,诚心找我茬是吧!”
惊轲也是想笑,想笑自己竟然以为真有仙术,停渊止水直接散开,惊轲清楚的感受到那破瓯跟桌子上有机关,“你这瓯,有问题。”
那汉子更是急了,“你胡说什么!有什么问题?我看你个外乡人出门还带着面具遮遮掩掩才是有问题!”
惊轲:“你这瓯跟桌子有机关,有本事,敢不敢拿起来给我们看看碗底?不给看就是有问题!”
“凭什么给你看!”
周遭的人群开始逐渐散去,“唉,确实是骗钱。”
“就是,我以为是真的未央城人呢。”
“看来只有樊楼那个才是真的。”
“谁知道呢,咱也进不去。”
人群因为妇人和惊轲散去。那群摆摊的脸都绿了,为首汉子怒骂道:“狗娘养的,非跟老子作对。”
惊轲本以为天子脚下,朱雀门外最大的集市,再猖狂也不至于动手杀人。
哪曾想对方竟然伸手直接丢出飞镖朝着惊轲和妇人袭来。
情急之下,惊轲一把推开妇人,刚练了易水歌没把握好力道,自己一个趔趄后退两步差点没站稳。
“啪嗒——”
惊轲的钱袋子掉在了地上,那妇人眼疾手快爬过去捡了钱袋子就朝城门处跑去,惊轲一阵无语,“喂!怎么还带这么偷钱的!”
惊轲正要追上去就被摆摊的那群人围堵了起来,“小郎君,心眼都没长齐就学别人跑江湖啊,细皮嫩肉的,爷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江湖!”
为首那人提刀砍来,惊轲笑了一下,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就冲这一刀,若是在清河,这群人早就人头落地了。
但这里毕竟是开封,被官兵抓了可就不值了,惊轲只能放弃追赶妇人,微微侧身躲过劈砍。
“呦!小子还有点身手。”
惊轲背起左手,右手朝他们勾了勾,“爷爷让你们一只手,一起上,我赶时间。”
“狂妄的小子。”
惊轲脚下生风,太极的步法越来越纯熟,几个辗转就干翻了三个人,“他娘的,给老子上,一起剁了他!”
这群汉子应当是背后有势力,热闹的集市看到他们闹事就都收了摊子。
为首那汉子正要冲过来的时候,一只小猫飞扑而来,在那男人脸上又抓又挠。
小猫抓挠一番后跳到一边,惊轲这才看到那猫咪穿着个蓝色的,那是袍子?
“哪来的野猫,坏爷爷好事。”被小猫在脸上留下抓痕的男人说道。
一声空灵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你说你是未央城的人,那你可认得本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