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门户吞没二人身影,四周天地骤然静寂。
当沈芷安与慕清寒再次睁开眼时,周身已是一片灰白迷雾。
这里没有血火战场的轰鸣,没有残兵断甲的杀伐,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脚下是无边石道,蜿蜒曲折,仿佛没有尽头。雾气翻涌之间,影影绰绰,似乎有无数幻象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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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渊初显
“这便是……第四境?”沈芷安凝神。
慕清寒皱眉,手握长剑,却感应不到半点敌意。
忽然,迷雾深处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从他们心底回荡而出:
“闯者,欲渡心渊,须斩己心魔。心若不净,永困此境。”
声音落下,迷雾骤然翻腾,沈芷安与慕清寒竟被同时卷入两条不同的石道,彼此身影瞬间消失!
“清寒!”沈芷安呼喊,却只余回音。
她被迫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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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安心魔
迷雾中,脚步声回荡。
不知行走了多久,沈芷安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她的父亲,沈知远。
他盘膝而坐,浑身血迹,眼神中满是冷漠与疏离。
“芷安,你不该出生。若非你,我沈家不会衰落至此。”
“你不过是命格不祥之人,生来带劫,只会害人。”
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子,狠狠割裂她的心。
沈芷安脸色苍白,胸口起伏剧烈。她早已历经风雨,早已不惧生死,可唯独面对这句话,依旧像被抽空灵魂。
她双拳紧握,烈焰在掌心燃烧,却迟迟劈不下去。
“这只是幻象……是我的心魔。”她低声喃喃,眼神渐渐坚定。
她缓缓抬起火鞭,一鞭抽下!
幻影顿时化作火光消散,迷雾再度翻腾。
可下一瞬,新的幻象浮现。
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慕清寒。
他手握长剑,冷冷注视着她:“沈芷安,你从未信任过我。你只把我当作逆命的棋子。你根本不配与我并肩。”
沈芷安心口猛地一痛。
“不是这样的……”她喉咙发紧,脚步却忍不住后退。
幻影慕清寒剑锋骤亮,直刺向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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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心魔
与此同时,另一条石道上。
慕清寒面前,同样浮现出幻象。
那是他已逝的母亲。
“清寒……你为何执意与沈芷安同行?她命格不祥,会害死你。”
“你若继续陪她,只会重蹈我当年的覆辙,葬身于劫数。”
慕清寒浑身僵硬,手中长剑微微颤抖。
母亲的身影化作血影,渐渐与沈芷安重叠。
他忽然看到,沈芷安转过身,手中烈焰化作利刃,猛地刺向自己!
“她终究会背叛你。”
声音回荡在耳边,慕清寒眼中一瞬间涌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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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交锋
就在这一刻,迷雾骤然散开,沈芷安与慕清寒竟同时出现在一片石台中央。
二人对视,却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幻影的残留。
沈芷安眼前的慕清寒,眼神冷冽,剑锋直指自己。
慕清寒眼前的沈芷安,手握烈焰长鞭,正要抽下。
两人心神皆被心魔撕扯,几乎无法分辨真伪!
“清寒……”
“芷安……”
二人同时低语,却又同时挥动了手中兵刃!
剑光与火焰轰然相撞,整个石台被烈焰与剑气笼罩,震得虚空崩裂。
一时间,火光与剑影交织,仿佛真要拼至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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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的选择
火焰灼烧,剑锋逼近。
沈芷安心头一震,忽然想起那无数次并肩而战的瞬间。
她忽然放下火鞭,任由剑锋逼近心口。
“清寒,我宁可死在你剑下,也不会怀疑你。”
她闭上眼,心念澄明。
同一瞬间,慕清寒眼中杀意骤然散去,剑锋停在她胸口前一寸。
他低声呢喃:“芷安……我亦如此,宁可被火焰焚尽,也不会背叛你。”
话音落下,石台轰然震裂,幻象瞬间崩溃,所有心魔化作无数碎光,消散在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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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渊通关
迷雾尽散,眼前浮现出一颗澄澈如水的晶体,通体透明,却闪烁着心念之光。
沈芷安伸手触碰,心头骤然清明,仿佛所有杂念被洗涤。
慕清寒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是心晶。我们已过第四境。”
虚空门户再度浮现,光芒照亮他们的面庞。
二人相视,眼神中再无半点怀疑,唯有坚定。
“下一境,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们携手,步入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