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博士走了，带着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但何雨柱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三天后的凌晨，机要科科长”李大锤冲进何雨柱宿舍，连门都忘了敲：“何总，出事了！”
何雨柱披衣坐起：“慢慢说。”
“咱们存放‘df-xx’设计图纸的一号保密室，昨晚有异常！”
李大锤脸色发白，“值班的小李说，凌晨两点左右，听到走廊有脚步声，但他出去看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
“脚印？”
“没有。但小王在保密室门缝里，发现了这个。”
李大锤递过来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金属丝，“我问了技术科，这是国外最近出现的一种‘开门工具’，专门对付老式机械锁。”
何雨柱捻着那根金属丝，眼神冷了下来。
“还有。”李大锤压低声音，“今天上午，基地通信站截获了一段异常电波。信号很微弱，是从……从基地内部发出去的。”
“内容呢？”
“加密的，还在破译。但信号指向的接收方位，是东南方向的海域，应该是公海上的某艘船。”
何雨柱沉默了。
内鬼。
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事。
技术上的难题可以攻克，但藏在队伍里的蛀虫，却可能从内部把堡垒蛀空。
“先别声张。”何雨柱起身穿好衣服，“通知赵主任，还有保卫科的老孙，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记住，要悄悄通知。”
十分钟后，办公室。
何雨柱开门见山：“咱们基地，混进耗子了。”
老孙——保卫科科长，一个从高丽0战场下来的老兵，眼睛立刻瞪圆了：“何总，有线索吗？”
“还没有。但耗子既然动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何雨柱在桌上铺开基地平面图，“王科长刚才说的那段时间，基地有哪些人在活动？”
“除了值班人员，还有……”赵明德翻着值班记录，“还有二车间的夜班工人，食堂准备早饭的师傅，还有……维修队的老刘，他说昨晚设备有异响，去车间检查了。”
“老刘？”何雨柱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我记得他是三年前调来的？之前在哪工作？”
“档案上写的是哈尔滨122厂，但那边去年大火，档案都烧了，没法核实。”老孙皱眉，“不过老刘平时老实巴交的，技术也好……”
“越是老实的，越可能有问题。”何雨柱站起身，“这样，咱们来一招‘请君入瓮’。”
他迅速布置任务：
第一，伪造一份“df-xx”的“改进型设计图”——故意留下几个看似高明实则致命的错误。
第二，将这份假图纸放进一号保密室，替换掉原来的真图纸。
第三，在保密室内外，布设最原始的监控——不用电子设备，就用细线、铃铛、还有老孙从朝鲜带回来的那种“绊发雷”改装的警报器。
“何总，用真雷？”赵明德吓一跳。
“把炸药换成石灰粉。”何雨柱冷笑，“炸不死人，但能糊他一脸白，洗都洗不掉。”
第四，加强对所有对外通信的监控，尤其是那个信号指向的海域方向。
“我要抓活的。”何雨柱最后说，“看看是哪路神仙，手伸得这么长。”
布置完毕，各自行动。
三天时间，悄然而过。
基地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一张大网已经张开。
第四天深夜。
凌晨一点。
值班室的小李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睡着”了——这是他接到的特殊任务。
走廊里，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
黑影穿着基地维修工的工装，动作麻利地避开月光，走到一号保密室门前。
他从怀里掏出一套工具——和之前发现的那根金属丝同款。
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门开了。
黑影闪身进去。
但他没注意到，门框上方，一根细如发丝的线被碰断了。
三十秒后，黑影抱着一卷图纸出来，重新锁好门，准备撤离。
就在这时——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骤然响起！
紧接着，保密室门口的角落里，“砰”的一声闷响！
一大团白色石灰粉炸开，劈头盖脸糊了黑影一身！
“什么人！”走廊两头，老孙带着保卫科的人已经堵住去路。
黑影反应极快，转身就往窗户冲！
“拦住他！”
但黑影显然受过专业训练，一个翻滚躲开扑来的保卫员，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外面是两米多高的花坛。
黑影落地后刚要跑，突然脚下一绊——
“哗啦！”
一张隐蔽的渔网从草丛里弹起，将他兜头罩住！
“收网！”老孙大喊。
黑影在渔网里拼命挣扎，但越挣扎缠得越紧。
手电筒光打过去，照出一张沾满石灰的脸。
“老刘？！”随后赶来的赵明德惊呼。
正是维修队那个“老实巴交”的刘师傅。
老刘被押到审讯室时，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
“图纸呢？”何雨柱坐在他对面，平静地问。
“在……在我怀里。”老刘声音嘶哑。
何雨柱展开图纸，看了一眼，笑了：“你这偷图纸的水平不行啊。连真伪都分不出来？”
老刘一愣。
“这份图纸，是我们三天前刚‘画’出来的。”何雨柱把图纸摊在桌上，“看到第七页这个气动参数没有？
按这个算，导弹飞出大气层就得解体。还有第十三页的控制逻辑，一旦执行，导弹会直接调头打回发射场。”
老刘脸色惨白。
“说吧。”何雨柱身体前倾，“谁派你来的？偷图纸，发信号，想干什么？”
老刘咬紧牙关。
“不说？”何雨柱也不急，“那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三年前，冰城122厂根本没着火。是你用假身份混进我们基地后，你的同伙才在那边放了把小火，烧掉档案，切断你的来路。”
“你这三年表现‘老实’，是为了获取信任，接触核心。”
“你昨晚发的信号，我们已经破解了——你在汇报‘图纸已到手，确认是最终版设计’。”
何雨柱盯着他的眼睛：“现在，你背后的主子，应该正拿着这份‘最终版设计’，如获至宝，准备研究怎么破解我们的导弹呢吧？”
老刘额头冷汗涔涔。
“但你猜，当他们照着这份图纸造出‘反制武器’，信心满满地来拦截我们的‘df-xx’时，会发生什么？”
何雨柱笑了，笑得很冷：
“会发生——他们会被炸得连渣都不剩。”
“因为你偷走的，不是护国神剑的图纸。”
“是阎王爷的请帖。”
老刘终于崩溃了。
他瘫在椅子上，喃喃道：“我……我是被逼的……他们抓了我女儿……”
“你女儿现在在哪？”
“他们说……说事成之后，会送她去漂亮国读书……”
“你信了？”何雨柱摇摇头，“老刘啊老刘，你也是老技术员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他站起身：“不过你放心，你女儿我们也会找。至于你背后的主子……”
何雨柱走到窗边，看着东南方向的夜空：
“他们不是想要数据吗？”
“很快，我就会送他们一份真正的大礼。”
“一份他们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大礼。”
第二天，基地召开全体大会。
何雨柱站在台上，手里拿着那份假图纸。
“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他声音平静，“有人觉得，咱们条件艰苦，技术落后，不如投奔外边，吃香的喝辣的。”
台下寂静无声。
“但我今天要告诉大家的是——”何雨柱举起图纸，“就算用最土的纸，最便宜的墨水，画出来的图纸，也能造出让敌人胆寒的武器！”
“因为图纸上的数据，是死的。”
“但画图纸的人，是活的！”
“只要咱们这颗心还跳着，还在为中国跳着——”
“那咱们造出来的每一发导弹，就都是长着眼睛的！”
“专打那些，看不起中国人的人！”
掌声如雷，经久不息。
而在千里之外，公海上的那艘间谍船里，一群“专家”正对着那份偷来的图纸，兴奋地讨论着。
“快！立刻分析这些参数！”
“找出‘df-xx’的弱点！”
“华夏人这次完蛋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分析的，是一份通往地狱的路线图。
更不知道，何雨柱已经在那份图纸里，埋下了另一个陷阱。
一个当他们在关键时刻，按下“反制按钮”时，会让他们自己的防御系统，变成炸药的陷阱。
“想偷？”
何雨柱在办公室里，看着东南方向，冷笑：
“那我送你一份，够你偷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