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系统和黑我的话如同重锤，一字字砸在他的心上，比那煎饼摊主的拳脚更让他感到刺痛。
身上的暖流缓缓修复着损伤，但那股模拟自然愈合的痛楚，却像是在反复提醒他刚才的惨败和自身的渺小。
“力量……是工具……不是狂妄的资本……”他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之前他凭借系统和自身的一点小聪明，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
觉得四合院的禽兽不堪一击，觉得敌特不过是送菜，甚至觉得一个高等文明也能被自己算计毁灭。
可今天，一个市井间的“普通人”，就用最纯粹、最野蛮的方式，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妈的……真疼啊……”他动了动依旧酸痛的肩膀，倒吸一口凉气。但这疼痛，此刻却让他异常清醒。
【叮！身体修复完成度85%。剩余部分轻微骨裂及软组织损伤，需72小时自然恢复。建议宿主在此期间避免剧烈运动。】系统的提示音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黑我的声音也懒洋洋地响起：【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坐地上哼哼了。赶紧起来！丢人现眼！】
何雨柱咬着牙，用手撑地，慢慢地、艰难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身体都像散了架一样抗议。他走到那面破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依旧鼻青脸肿、但眼神已然不同的自己。
“系统，刚才那个摊主……到底是什么人？”何雨柱沉声再次追问，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自己到底栽在了谁手里。
【经战斗数据回溯及微弱能量残留分析，目标个体并非普通人类。】
【其肉体强度、神经反应速度、肌肉爆发力均远超正常人类极限3-5倍。】
【推测为：隐性基因突变个体（俗称“天生神力”），或修炼某种未知古法达到极高境界的武者。】
【其战斗风格纯粹基于千锤百炼的杀戮本能，对精神类攻击（如鹰狼目）具有极高抗性，对技巧性武术（如黑龙十八手）具有极强破解力。】系统给出了一连串分析。
黑我补充道：【说白了，就是你这号靠“技能”和“系统加持”的，最怕遇到的那种“一力降十会”的莽夫！任你花里胡哨，老子一拳破之！你小子运气“好”，碰上个纯野生的顶尖硬茬子。】
何雨柱沉默了。
原来不是自己太废，而是对方根本就是个bug级别的存在？
这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但挫败感依旧强烈。就算对方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自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也是事实。
“他的目的呢？就为了抢我那点钱？”何雨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可能性一：随机事件。目标性格暴戾，你的质疑触怒了他。】
【可能性二：试探。不排除有其他势力通过此种方式测试你的“成色”。】
【暂无更多数据支持第二种可能性。】系统分析道。
黑我嗤笑：【管他娘的什么目的！这笔账记下就行！现在知道你离了咱们啥也不是了吧？】
【以后给老子夹起尾巴做人！等你能靠自己练到能揍趴下他那一天，再去想报仇的事！】
何雨柱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系统和黑我虽然手段粗暴，但目的是为了他好。这个教训，他吃下了。
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被打劫一空，晚饭还没着落。
“系统，空间……还能用吗？”他试探着问。
【空间通道已重新开放。但根据“挫折教育”协议，未来72小时内，宿主仅可存取基本生活物资（食物、饮水），不可使用任何强化、治疗、武器类功能。】
系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感。
“……行。”何雨柱叹了口气，有吃的总比饿死强。
他意念一动，一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和一碟咸菜出现在手中。
他默默地啃着馒头，就着咸菜，滋味有些苦涩，却让他格外清醒。
苟日的，交道口派出所的边所长见了这个卖煎饼的都得请他喝酒？！那盛所长呢？高升了？边副所长当一把手所长了？
这一夜，何雨柱睡得极其不安稳。身上的疼痛时时将他唤醒，梦里反复重现着被无情殴打的画面和那双冷漠浑浊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体依旧酸痛，但已经能够活动。
他对着镜子，看着依旧有些淤青的脸，用冷水狠狠搓了几把。
“柱爷，栽了跟头，得认。但趴下了，得爬起来！”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工装，尽量挺直腰板，走出了家门。一路上，遇到的邻居看到他脸上的伤，都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柱子，你这脸咋了？”95号四合院的黄日华见他推着自行车出门，好奇地问。
何雨柱扯出一个笑容，轻描淡写 “没啥，昨晚走路没留神，摔了一跤。”
“摔能摔成这样？”黄日华显然不信。
“磕马路牙子上了，寸劲。”何雨柱不欲多说，跨上自行车骑车前进了。
到了轧钢厂，更是引起了小范围的围观。尤其是钳工车间，郭大撇子等人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柱子！你这……跟谁干架了？输得挺惨啊！”吴宣忠关切地问道。
何雨柱老脸一红，陪着笑脸“没有！闹着玩呢？那是我让着对方！怕一拳把他打死赔钱！师父，这叫术高莫用！”
他嘴上依旧硬气，但眼神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浮躁，而是多了一份沉淀。
他不再吹嘘自己的功夫多厉害，而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拿起工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手上的动作因为手指的隐痛而有些迟缓，但他却干得格外认真、专注。仿佛要将所有的憋屈和反思，都倾注到手里的零件上。
中午食堂吃饭，南易端着饭盒凑过来，看着他的脸直咧嘴，“我说柱子，你这……真没事？”
“没事儿。”何雨柱扒拉着饭，“南哥，咱食堂的采购，油啊面啊什么的，质量把关还得再严点，别让人以次充好。”
南易愣了一下，没想到何雨柱突然说这个，“啊？哦……好，我回头再盯紧点。”
何雨柱点点头，没再说话。他开始下意识地关注以前忽略的、那些更基础、更细微的地方。
下班之后，他破天荒地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着车，又来到了昨天那个街口。
那个煎饼摊还在。那个打他的摊主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摊着煎饼，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何雨柱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默默地观察着。
他看着那摊主麻利的动作，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某种高效的节奏和远超常人的力量感。
摊主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忙活自己的。
但是，他摊了六张饼，就开始休息了！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何雨柱找到打败这个摊主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