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是一个三十多岁三角眼，吊嘴角的凶恶男子。
龙星雨低头望着地上的“马千里”，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他冲警卫一招手，低声吼道 ，“麻溜儿把这收拾了！尸体给我抬冷库冻着，派俩人死死看着！再喊技术科的人，带齐家什，给我瞧瞧这面具下头到底是啥玩意儿，顺带看看身上还有啥幺蛾子！”
“是！”警卫们刷地动起来，手脚麻利地把尸体塞进裹尸袋扛走，飞快地擦净地上的血迹碎渣。
空气里苦杏仁味，混着血腥气直往上冲，闻得人直想干呕。
龙星雨拍了拍何雨柱肩膀，声音压得老低，脸黑得能滴油，“柱子，今天这事儿干得虽不错，可‘夜叉’到底是谁还没搞清……悬！你最近给我留神点儿，上下班别走老路，住处也多长个心眼。这烂摊子，水比咱想的深多了。”
他顿了顿，盯着何雨柱眼里头还没散的凶气和疲倦劲儿，“先回去歇歇，天塌不下来，有我顶着呢。记住了，今天这事儿，一个字儿也别往外漏，不管是你师父师娘还是谁。”
何雨柱重重地点了下头：“明白，龙局。”
眼瞅着龙星雨的人在处理后事，何雨柱绷得紧紧的神经才算松了那点。
“去师父家看看。”这念头“噌”地蹦出来。
那儿头有热乎的烟火气，有师娘唠唠叨叨的关心，有虎子那猴儿精的闹腾声，还有雨水那声甜甜的“哥”。这是他在这冰冷的四九城唯一能踏实下来的窝。
推上那辆二八大杠永久牌自行车，何雨柱骑了上去，何雨柱集中意念，“刚才的系统还在不在？还没请教你的大名呢。”
【叮！神出鬼没赚积分系统愿为您效劳，有什么吩咐？】
何雨柱，“你没事这几天就跟着我，有什么危险提前预警我。另外，你联系一下自给自足系统，如果他没事 ，让他也过来。”
【叮！神出鬼没赚积分系统明白。已联系到自给自足系统！他得知您要去师父家，已在文丞相胡同口等您。】
何雨柱笑道，“消息倒灵通，走，先到菜场去买菜。”
【叮！自给自足系统得知您去师父家，已帮您备注各种肉鱼菜蔬，您直接去文丞相胡同即可！】
何雨柱笑了，“你们系统这情商，可真高哇！厉害！”
【叮！谢谢您的夸奖！】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咯噔咯噔”直响。他故意绕开平日常走的近道，挑了人多的大路走。
一路无惊无险，刚进胡同口，何雨柱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
【叮！自给自足等候柱爷多时，您吉祥！】
何雨柱，“不错 你很好！你都帮我备了什么菜啊？”
【叮！为你准备了，三斤肥瘦匀称的上好五花肉，新鲜的肋条三斤， 四个炖汤的大棒骨，三条七两重的野生大鲫鱼，白菜、土豆、萝卜各五斤。一捆小葱，几块姜。还有五香花生米，奶油瓜子，桃酥，大白兔等零嘴。不知道您满意吗？】
何雨柱，“满意，满意，给你个五星好评。你就跟着我吧。”
何雨柱的车把手上，车兜里，瞬间变得满满当当。
“这才是过日子啊。”何雨柱心里叹道。
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师父家门口。“师娘！我来了！”何雨柱推门就喊。
“哎哟！柱子来啦！”师娘柳如蕙的声音立刻从屋里传出来。
门帘一掀，柳如蕙出来了，“快进来快进来！瞧你这，买这么多菜，又乱花钱！你这孩子，总不让人省心。”
“师娘，您这是说哪儿的话，我孝敬您和师父，这不都是应该的嘛。”何雨柱笑着把东西递过去。
柳如蕙接过菜，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可眼里全是笑，“就你嘴甜。快进屋歇着，出去几天回来，咋就穿上警服啦？你师父一早就去丰泽园了。”
“师娘，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给您和师父做顿饭。”何雨柱挽起袖子，“您去接虎子和雨水放学吧？俩小屁孩，路上我总不放心。”
柳如蕙一听，脸上笑开了花，“哎哟，那敢情好！我正琢磨着去接他们呢。柱子你歇会儿，等我接了孩子回来帮你打下手。”
她麻利地解下围裙，塞给何雨柱，便急匆匆出门接孩子去了。
何雨柱立刻吩咐自给自足系统，“自给自足系统，拜托你了，跟着我师娘，保护他们！”
【叮！自给自足系统明白！】
何雨柱走进厨房，熟练地系上师娘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开始忙活起来。
他先把大棒骨焯水，放进砂锅里，加上姜片、葱结，点上小火慢慢炖。
何雨柱处理五花肉，片刻间，就把五花肉切成了大一样的小方块。冷水下锅，加姜片、料酒焯去血沫。捞出沥干。铁锅烧热，倒少许底油，放入冰糖小火炒糖色。看着冰糖在油里慢慢化掉，变成漂亮的琥珀色，泛起小泡，何雨柱眼疾手快，把肉块倒进锅里，“刺啦”一声，肉块瞬间裹上一层红亮的糖色。翻炒几下后，烹入料酒、老抽、生抽，加入开水，再放葱结、姜片、八角、桂皮。盖上锅盖，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浓浓的肉香，混着骨头汤的醇厚味儿。
何雨柱麻利滴杀鱼洗鱼，嗤啦下锅 红烧鱼很快也烧好了。
何雨柱接着洗菜、切土豆、萝卜、白菜，又拍了几瓣蒜。动作麻利，有条不紊。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侧脸专注又平静。
那些打打杀杀、生死谍战的事儿，好像全都被这灶火和香气给挡在了门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哥——！！”何雨水穿着花布小褂，扎着羊角辫，像只欢快的小燕子似的飞扑进来。
她一把抱住何雨柱的腿，仰着小脸，亮晶晶的大眼睛满是喜悦 “哥！你终于来啦！我都想死你了！”后面跟着的是虎头虎脑的李小虎，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弹弓，也兴奋地喊，“柱子哥！你做的红烧肉好香啊！我在胡同口就闻见了！”
柳如蕙笑着跟进来，手里还拎着俩孩子的书包，“这俩猴儿，一听你来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何雨柱心里一下子就被填满了。他弯腰抱起雨水，用额头亲昵地蹭她的小脸蛋，“雨水乖，哥也想你。虎子，快去洗手，吃饭咯！”
揭开红烧肉的锅盖，浓郁的肉香“呼”地一下冒出来。锅里的肉块红润油亮，汤汁浓稠，正“咕嘟咕嘟”冒泡。
何雨柱又翻炒了几下锅里的醋溜白菜，把炖得软烂的骨头汤盛进大碗。
不大功夫，八仙桌上就摆满了菜：油光锃亮的红烧肉，红烧鱼，醋香扑鼻的溜白菜，清爽的凉拌萝卜丝，奶白浓郁的大棒骨汤，还有一小碟五香花生米。
“开饭喽！”何雨柱一声吆喝。雨水和虎子欢呼着爬到凳子上。
柳如蕙给每人盛上白米饭。何雨柱先给师娘夹了一大块软烂的红烧肉：“师娘，您尝尝。”“好，好，柱子手艺没得挑。”柳如蕙笑着给雨水和虎子碗里夹肉。“哥，我要吃肥的！”雨水盯着肉碗。“好好好，给你这块最肥的。”何雨柱宠溺地夹给妹妹。虎子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大棒骨，啃得满嘴油光：“柱子叔，这骨头汤太香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饭菜的热气腾腾上升，碗筷碰撞声、咀嚼声、孩子们的嬉笑声、师娘的唠叨声混在一起。红烧肉的甜香、红烧鱼的鲜嫩、骨头汤的醇厚、醋溜白菜的清爽在舌尖散开，暖意从肚子一路传到心里。
何雨柱看着师娘慈祥的笑脸，看着雨水啃肉的满足模样，看着虎子闹腾地说着学校的事儿，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下来。
他端起汤碗，刚要喝一口时，【叮！窗外有人窥探！】【叮！扫描检测到非善意目光！】神出鬼没赚积分系统和自给自足系统同时预警！
何雨柱扭头，瞥见窗外胡同对面老槐树下，有个戴鸭舌帽的人影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
何雨柱端着碗的手，不禁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