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什么要吃掉雄虫?”
我更是感到疑惑不解。
王姐停下了解释,而是看向走过来的虫族资料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礼貌的分给我和王姐一人一杯茶饮后,“你们慢用”。
“谢谢”,我们两个人跟工作人员道谢,并且目送他离开之后,王姐才开始继续跟解释,“虫族,有着跟我们完全不同的繁育模式。虫母负责虫族全部的繁育,其他的雌虫或者是说其他的母虫,它们负责的是抢掠、厮杀和供养虫母和供养雄虫。而雄虫或者说交配虫,只负责跟虫母交配。”
我听王姐讲,原来雄虫这么舒坦,忍不住感慨起来,“哎,那雄虫还蛮幸福的嘞,一生下来啥事也不用干,光交配就完事了,多好啊。”
“我说的是少量雄虫,雄虫是负责交配没错,雌虫将雄虫养大,在雄虫到达交配龄,与虫母完成交配后,雌虫就会将完成任务的雄虫吃掉。”
“啊?!”
我听这话,才是感觉目瞪口呆,“那雄虫……多少年才能到交配龄?”
“两到三年就可以达到交配龄,相较于发育和成熟比较缓慢的虫母还有雌虫而言,雄虫的发育是很快的。”
这么说着的王姐随手就调出了雌虫和雄虫的虚拟投影。
我看着上面呈现出来两个大小对比极为明显的虫族,有些犹豫地边猜边看向王姐,“王姐,该不会那个小的虫族是……是雄虫吧?”
“嗯”,王姐夸了我一句,“你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以前有好多男Alpha来看的时候都搞错雌、雄虫,即便告知他们那个小的是雄虫,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相信雄虫在完成交配后会被雌虫吃掉。”
“啊?”我对男Alpha的那种反应感到难以置信。
王姐呲笑了一声,“刚才路上那个姓李的家伙,就那个说女孩子害怕虫怪的家伙,他当年来参观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一个劲地说这是伪科学、伪科学。那之后还接受过好几次心理辅导呢,下次你再见了他,不用理他。”
“那这样的话,雄虫数量,不还是很多吗?难道说虫母会?”
“对,虫母会在育卵室里挑选它觉得不合格的雄虫卵,然后吃掉,只留下一小部分的雄虫卵,让它们发育成熟。”
我真的是瞠目结舌了,但依然不忘自己的问题,“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杀掉虫母呢?我觉得……只要虫母死了,一代绝是可行的呀。”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虫母能够繁育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虫母是从雌虫发育来的,当一个雌虫发育成虫母之后,它会分泌出类似于咱们人类的信息素,用以压制住其他雌虫的繁育能力,将它们变成无法繁育的雌虫,供虫母驱使。而一旦杀掉虫母之后……”
王姐笑着让我猜,“你猜,一旦杀掉虫母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信息素的话,雌虫会发疯,雄虫会变多?”
“不是的,一旦虫母死亡,它的身体在临死前会释放另外一种信息素,加速在它附近的雌虫发育成虫母,继续繁衍下去。”
“我的天呐?!”
这和我们的世界,简直就是……两模两样,这样的繁育模式,真是闻所未闻,怎么会有这种方式呢?!
“这是虫族繁衍和侵略其他种族的最优解,由一个虫母负责所有的繁育,然后不被困于繁育的雌虫包揽所有的事,而两三年龄的雄虫只负责交配,然后被吞食。这是不同于我们世界的繁衍模式。”
我呆呆的愣在了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我和王姐离开的时候,我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完全没有在想虫族到底长得有多么奇怪,多么可怕,而是在想,虫族的这种繁育模式,是不是也促成了它们的强悍和野蛮?
亦或者,它们的繁育模式,只是给出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
难以理解,我甚至在想,我们这个世界将Alpha放到高位,是一种进步呢?还是别的什么?
在虫母的周围,以血肉和生命扞卫着它的,是它的女儿们,也是它的姐妹们。
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我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我也能理解为什么有些男Alpha不是那么很喜欢了解虫族的资料了,虫族背后的繁育模式,真的太震撼三观了。
我跟王姐说,“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散散步,可以吗?”
王姐愉快地跟我挥手,“去四处转一转吧,这种真相的冲击,很多Alpha都受不了的”。
——
我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望着天,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逆鳞那家伙不知道什么偷摸过来的,他坐在我旁边,用手肘拐了我一下,“哎,我听说你跟咱们的兵王去了虫族资料馆,怎么样?吓坏了吧?”
“啊?”
我不明白逆鳞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很显然,我不用明白,因为他继续说了下去,“那个虫母看上去就很恶心,不过,那些个高大的雄虫,是不是很威猛?不过,早晚也得被咱们给杀掉!”
“什么?雄虫?”
我有些不明所以,“那个小的吗?不是很高大威猛吧?”
“什么小的呀?那么大的雄虫,你没看见吗?你有没有好好听虫族资料馆工作人员的讲解啊?最大的是虫母,第二大的是雄虫,然后那个小的,在旁边比雄虫小很多的,那个是雌虫!”
我看着逆鳞比手划脚的给我解释,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王姐不让虫族资料馆的工作人员来给我讲解了。
你看Alpha多好命啊,只要他们害怕,只要他们需要做心理辅导,连知识都能颠倒黑白。
“你看看你,怪不得之前带我们去的教官说不能带女Alpha去虫族资料馆参观,还说一定会把你们吓坏的。这不,你连雄虫和雌虫都能记混了,是不是心里害怕的很?”
那一瞬间,我明白,真相之外还有权力。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