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束突然间又化出了大白鸟的形态,在空中停留片刻,又马上化成了白衣女的样子,落在楼煜面前说道:“就这样啊,很简单,脑里想着自己原本的形象,你就会现出本体,再要变人,想着你的样子就是。”
楼煜听她如此说着,心里想着自己之前黑鸟的状态,却是半根羽毛也没见。
白束看他呆立半晌,却是一点也没变化,自是知道他变不了了,她哈地笑着,再又重新打量了下楼煜道:“不会吧,失忆居然能让你都变不出本体?咦,你不会原本就是个人,身上粘了黑毛变成黑离吧?”
说完这话,她又连连摇头:“不会不会,你就是黑离,你没进入湖里的时候,就是黑离,我跟你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不可能认错。”
楼煜听到她前面说的,心里还一惊,自己借尸还魂居然能让她看出来?
再一听后面的话,他又哭笑不得,白束哪是看出来了,而是就在那胡思乱想胡乱猜测。
楼煜故意板了下脸道:“我的样子难道不是黑离的样子了?”
白束看了眼他的脸,摇摇头道:“当然是黑离的脸,不然我哪会说这话嘛,只是……你这眼神还是跟黑离的有区别。”
楼煜心里又是一惊,自己眼神跟黑离区别很大不成:“难道我跟受伤之前的黑离区别很大?”
白束又望了眼他,摇头道:“说不上来,就是觉得眼神不像,之前黑离的眼神有些……嗯,狂妄,自大,还有点凶狠,老子天下无敌那样,你现在怎么说呢?很平静,柔和……唔,很……说不上来。”
楼煜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看来还是把人的那些情感在眼睛里显现出来了。
毕竟他是做了两世的人,而那黑离,是化成了人形,估计却没多少人的情感。
他想了下说道:“可能是因为我境界掉落,重新又从妖化形,而且只是个六级妖,所以你感觉到了柔和吧?唔,我其实是因为对你这八级妖兽内心感到没来由的恐惧,所以你感觉到我柔和了,其实是害怕。”
白束想了想说道:“或许吧,哎呀,先别管这些,我觉得你再泡一段时间的湖水,到八级的时候,估计就能化出本体了。”
楼煜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估计会是这样,妖兽到八级才会现出本体法相,想来,他到时本体也能显出来了。
白束似是很快也把他眼神的事情忘了,皱了下秀眉问道:“你不在湖里泡着,这是要去哪?”
楼煜脸上一红,可不能把弄树叶衣服的事说了,他指了指那棵大树道:“我想去那棵树看看,感觉那棵树很奇怪。”
白束噢了声,转头望了下那大树道:“没啥奇怪的,除了长得大些外。唔,确实大,我在这山里转过,这棵树可能是这山上最高最大的了。
楼煜道:“所以我才想过去看看啊,可惜我不能化本体,靠刚才那样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儿。”
白束捂嘴一笑道:“过去也容易,我带你吧!”
都没等楼煜回答,一时就显出了大白鸟的本体,爪子伸出,把楼煜抓起来,她感觉到楼煜在她爪里别扭地扭动着身体,想想,就把楼煜甩到了自己背上。
白束的本体翼展有四十多丈,他坐在背上,只觉得风呼呼吹来,要不是他死死抓住她身上的毛,只怕都要被风吹落下去。
白束翅膀几下扇出,眼看着那大树变得越来越大,速度比他自己跃起来飞行,不知要快了多少。
一刻钟后,白束停下了飞行,滑行着靠近大树。
到大树面前时,楼煜才知道,什么叫大树!
白束本体本就很大,当她飞向大树时,楼煜居然只看到那些树枝,根本看不到其他的,再飞一点,他抬起头来想望上树尖,却是完全看不到树冠的样。
白束飞到树上停下,其实她就是停在了很小的一根树枝上,但楼煜看着那根树枝,居然都有个十多丈粗,而这样的树枝,楼煜面前满眼都是,还有更大的树枝,他自己都完全估不出它的粗细。
至于树干,他现在根本看不到树干。
白束重新化出了女人的样子,楼煜自是也已站到了树干上。
她一笑道:“你看吧,这树就这样,远远还能看出是棵树,近了反而什么也看不出来。”
楼煜伸手去摸了下树干,确实就是树皮的感觉,粗糙而厚实。
这么大的树,树叶其实并不大,大小也就一尺上下,如同人的五指般,居然还能看出大拇指中指小指这样的比例。
唔,这不错,穿上几片,做件衣服不是啥问题。
当然,现在还不是摘树叶的时候。
楼煜在树枝间跃起来在四处看了下,树间除了树枝树叶,自是没其他的东西,连那些在树上常见的苔藓地衣也不见,树枝干燥,树叶碧绿。
白束也跟着他跃来跃去,看他看了会即没了兴趣,她也笑道:“跟你说了,我以前看过,没啥好看的。”
楼煜指了指树上面问道:“你到树冠上看过?有没什么奇特的?”
白束摇头道:“以前没事我和你……就是以前的黑离,会飞到这树顶上睡觉,树冠上也停留过,也没见有什么。”
楼煜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巨大的树,那需要的是海量的能量才能长成。
不过再想到那湖水,似乎那水要是用来浇灌这棵树,能长成这么大也不算什么了。
他不是修仙者,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这山里丰沛的灵气,反正他上了岸后却是觉得呼吸都极其舒服。
只能猜测大致会是因为这个,不然如果是正常的自然界,没可能有这么大的树了。
伸手过去,想摘下些树叶带回去,手才伸过去方触到树叶,就感觉到那树叶温柔地向着他的手掌贴过来,他心里一惊,手缩了回来。
白束看到他那样,大奇道:“干嘛?被刺到了?”
她伸手过去,把那片叶子翻来翻去看了半天,抬头莫明其妙望着楼煜道:“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