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感受了下,脑子还有些晕,时不时记忆和逻辑会不连贯,这是并没完全恢复。
他倒是不太在意,能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看了下那修士的头颅和尸体,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斩杀了一个元婴修士,当然,他也知道,没有鄢以沫前面的硬拼,后面的配合,怎么也不可能杀得了这个修士。
走到鄢以沫身边,手在鼻子下试了下,却是没感受她的呼吸。
他心里一沉,手再在她胸口摸了下,似乎有点微薄的跳动,他急忙再摸到她脖子上的动脉处,果然,有一点点微弱的跳动,虽然跳一下要停好长时间再跳一下,但还有心跳那是肯定的。
他也没救治经验,也不知道这样该怎么办,但他却知道不能再在这儿呆着,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过来。
找回自己的长刀,想想,很快挖个坑把那无头尸体埋了进去,还稍掩饰了下让人看不出下面埋着人。
他这还在埋着,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道:“他身上……有东西,拿……。”
他吓了一跳,下一刻却醒悟过来,这是鄢以沫的声音。
他急忙过去扶起一边的鄢以沫,急忙道:“以沫,你醒了?快跟我说如何救治你?”
说完等了一会,却是没得到鄢以沫的回应,他再看去,却是鄢以沫又晕了过去。
估计刚才就是间歇地清醒了那么片刻,正好看到楼煜在埋尸体,所以提醒了下。
鄢以沫既然提醒了,那自然是值得去把人挖出来翻找一番。
人重新挖出来,在尸体怀里找了下,却是没见到有什么。
他有些奇怪,因为当时那块天方石挡住了“弑神针”,尸体被自己杀了后,天方石落了下来,当时自己就被震飞晕过去,没看到天方石最后怎么了,不过现场却是没见到那天方石是肯定的。
想想,再一寸寸地在尸体身上翻找着,直到找到手指上时,摸到了一个戒指。
借着月光看了下,戒指很一般,就像个铁环般,他也没管那么多,把那戒指取了出来戴在自己手上。
想想,把那尸体身上的法袍也脱了下来,除了一条里裤,尸体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扒了个干净。
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修士身上有什么是重要的,所以不如把他扒干净,到时让鄢以沫帮着认即可。
好在那法袍看着宽大,脱下后却是很轻柔很薄的一件,让他都感觉不到重量。
这有点像祁山宗的宗门服,而且比那还要轻柔,想来这法袍肯定不是凡品。
再重新把尸体埋了进去掩饰好,让人看不出破绽后,他这才把鄢以沫背在背上,正好用那件法袍把人绑好,再感受了下自己身体,这才向着祁山上跑去。
他不知道鄢以沫的情况如何,但现在他清楚,像他们这些修士受伤,凡人的医治方法肯定医不了,只能是上祁山找鄢以沫宗门的人救她。
祁山宗调派人手去燕山时,他都在,自是知道祁山宗上还有人留守,鄢以沫的师父——祁山宗宗主虽然在闭关,却肯定在祁山上。
他也不敢爬得太快,毕竟他自己的伤还没好完全,动作太大,恢复会更慢。
本来他更该做的是去晋州,把周健他们身死的消息告诉李大同,再好好调查一下那四人的身份,但现在鄢以沫看着随时都要断气的样,让他实在丢不下鄢以沫就回晋州。
人死了,也就死了,早告诉晚告诉也不能复活,至于那四个死人的身份,来前李大同已说会好好调查,自己回去也就是多个人而已,于调查四人身份并没多少用。
心里想着这些,他快步向着山上爬去,前面还稍慢,后面等他又继续恢复了一些,他直接就是施展起轻功,差不多是飞檐走壁般在山林悬崖间穿行。
他不知道祁山宗在哪,但知道,穿过祁山上的那道迷雾,总能抵达。
这样爬到下午时分,他方把鄢以沫放下,看她嘴唇有些开裂,想着该去找些水喝,顺便帮她润润唇,就见鄢以沫眼睛缓缓地睁开来。
他不由大喜,急忙把鄢以沫扶好靠在自己身上说道:“以沫,你有没什么丹药?你现在受伤很重。”
鄢以沫眼睛稍闭了闭,再睁开眼看了下,轻声问道:“我们是在祁山上?”
楼煜点头道:“嗯,我想着你的伤,估计只有你们宗门的人才能救治,所以想把你背上山找你们宗门了。”
鄢以沫大眼望着他,干裂的嘴唇稍带出了一个笑容缓缓道:“你这样,根本不可能到得了我们宗门。”
这么几个字,她都分成几段才能慢慢说完。
楼煜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在这么大的祁山上要找到你们宗门是大海捞针,但不去找,你连这点机会都没了。”
鄢以沫嗯了声,望着他,没再说话。
这个凡人拘邪使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韧和无畏,自己跟他也就几天的情谊,他即对自己不离不弃,哪怕只是一丁点希望,他也要努力去做。
好一会,鄢以沫把情绪调整了过来,稍闭了下眼,再睁开后,人就恢复成了原本那个冷然的鄢长老:“你把我扶好,让我调息一下,只要我恢复一点点法力,我就能拿丹药来医治伤势。”
她望了下周边,忍不住微笑道:“你把我带来山上非常正确,山上的灵气是山下的百倍,在这儿我能更快恢复。”
楼煜却是不知道什么是灵气,但听要把她扶起来,他自是就把鄢以沫端正地扶了坐好。
鄢以沫试着想盘腿坐好,却是无力搬动双脚,无奈只能是楼煜抱起她,帮她把腿盘好坐正,她才手上再掐出诀,闭上眼慢慢调息。
如此一坐就是四五个时辰,楼煜都饿得差不多前胸贴后背了,他也不敢去找什么吃的,只能一直在她身边护卫着她的周全。
等鄢以沫睁开眼来,楼煜长出了一口气,还没开口问出来,鄢以沫手一伸,手里就多了一个玉瓶。
她从里面倒了一粒丹药出来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