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颠簸的卡车后座醒来时，手臂上的污染纹路正泛着深紫色的光，像有生命的藤蔓往心口爬。指尖碰上去，能感觉到纹路里的震颤 —— 不是之前的机械能量，而是细碎的意识杂音，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内容全是重复的 “同化”。
林晚星坐在旁边，怀里抱着晶体母核的碎片，淡蓝光映着她眼底的红血丝，显然一夜没合眼。
“纹路在进化。”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贴着纹路，碎片的光流瞬间与纹路交织，杂音突然清晰了几分，“里面藏着畸变体的意识片段，它们能通过接触传播污染，比催化剂快三倍。
刚才赵峰发来通讯，说幸存者基地被‘意识畸变体’围了，被抓伤的人十分钟内就会失去自主意识，变成新的畸变体。”
卡车突然急刹，苏晴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前面的路被堵了！是畸变体堆成的‘肉墙’，至少有五十只，里面混着之前的透明畸变体！”
我探头往前看，公路尽头的肉墙泛着深紫色的光，畸变体们互相缠绕，像巨型肿瘤，表面的污染纹路与我手臂上的一模一样，显然是被同一股意识操控的 “共生畸变群”。
“用晶体光刃开路！” 我将母核碎片塞进林晚星手里，让她护住自己，然后举起金色晶体，光流凝聚成两米长的光刃。
苏晴一脚油门踩到底，卡车朝着肉墙冲去，畸变体们突然分开，露出中间的缺口 —— 不是让路，而是想把我们引进包围圈。我早有准备，光刃横扫，将两侧扑来的畸变体砍成两半，墨绿色的黏液溅在车身上，滋滋作响。
刚冲过肉墙，远处就传来熟悉的枪声 —— 是基地的方向。我们加快速度，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人心沉；
基地的铁丝网已经被撕开，数十只意识畸变体正朝着大门冲去，它们的手臂上都缠着深紫色纹路，爪子泛着淡绿色的光，被抓伤的幸存者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着，纹路正从伤口往全身蔓延。
赵峰举着畸变枪，肩膀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抓痕，纹路已经爬到了他的脖颈，却依旧嘶吼着扣动扳机。
“抗体配方快没用了！” 苏晴冲过去，将手里的抗体注射器扔给赵峰，“被意识污染的畸变体，抗体只能压制十分钟，我们需要找到彻底净化的办法！”
她的黑色短裙上沾着血，手里的断金属管已经变形，显然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林晚星突然拽住我，碎片的光流指向基地的主控室：“母核碎片感应到意识核心的能量！就在主控室的地下反应堆，只要将母核能量与意识核心结合，就能激活‘反污染波’，净化所有被污染的畸变体和幸存者！”
我们朝着主控室冲去，沿途的意识畸变体像疯了般扑来，它们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显然是被机械残留的意识操控着，阻止我们激活反污染波。
我用晶体光刃开路，林晚星和苏晴在后面掩护，赵峰则负责断后 —— 他的动作已经有些迟缓，抗体的效果正在消退，脖颈上的纹路越来越深，却依旧死死守住我们的退路。
刚到主控室门口，一只体型巨大的 “意识畸变领主” 突然从天花板跳下，它的身体是由十只畸变体融合而成的，表面布满深紫色纹路，头部有三只眼睛，正喷射着淡绿色的意识污染液。
我侧身躲开，光刃刺向它的眼睛，却被它的手臂挡住 —— 它的皮肤比之前的畸变王还坚硬，光刃只留下一道浅痕。
林晚星突然将碎片扔给我，淡蓝光与金色晶体融合，光刃瞬间变成淡蓝色，我再次刺向它的眼睛，这次终于刺穿，绿色污染液喷溅而出，畸变领主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抽搐。
我们冲进主控室，地下反应堆的入口就在眼前。林晚星打开入口的铁门，里面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反应堆的屏幕上显示着 “意识核心能量剩余 40%”。
她立刻将母核碎片放在反应堆的接口上，淡蓝光与意识核心的能量融合，屏幕上出现一行字：“反污染波激活程序启动，倒计时 10 分钟，期间需持续注入晶体能量，中断则程序失败。”
我立刻将金色晶体放在能量注入口，金色光流顺着接口蔓延，反应堆开始发出 “嗡嗡” 的响声。
可就在这时，主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更多的意识畸变体冲了进来，其中一只扑向林晚星，爪子抓住她的手臂，深紫色纹路瞬间爬上她的胳膊。林晚星发出一声闷哼，却依旧死死按住反应堆的启动按钮，不让程序中断。
“快救她！” 苏晴大喊着冲过去，用断金属管抵住畸变体的喉咙，却被另一只畸变体偷袭，抓伤了后背。
赵峰也冲了过来，他的动作已经非常迟缓，抗体彻底失效，脖颈上的纹路已经爬到了脸上，却依旧用畸变枪对准畸变体，扣动扳机 —— 子弹穿透了畸变体的身体，也打穿了旁边的墙壁，外面传来更多的嘶吼声，显然还有更多的意识畸变体正在赶来。
我一边注入晶体能量，一边看着林晚星的手臂 —— 纹路已经爬到了她的肩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开始有些涣散，显然意识正在被污染。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将自己的意识通过晶体能量传递给她，用之前在意识迷宫里学会的 “意识共鸣”，压制她体内的污染意识。
金色光流顺着晶体蔓延到林晚星的手臂，我的意识与她的意识连接在一起，里面全是细碎的 “同化” 杂音，我拼命用我们之前的记忆 —— 锦园的共生仪式、化工厂的战斗、图书馆的生死时刻 —— 去对抗杂音，林晚星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手臂上的纹路也开始变淡。
倒计时还有 3 分钟时，反应堆的能量突然下降，金色晶体的光芒开始变暗 —— 是外面的意识畸变体太多，晶体能量消耗太快。
赵峰突然冲过来，将自己的抗体注射器扔给我：“用我的抗体！里面有我的意识片段，能暂时补充晶体能量！” 我没有犹豫，将抗体注入晶体，金色光流瞬间恢复，反应堆的能量也稳定下来。
倒计时还有 1 分钟时，意识畸变领主突然冲进地下反应堆，它的身体已经重组，比之前更强大，表面的纹路泛着深紫色的光，正朝着反应堆扑来。
苏晴突然冲过去，用身体挡住它，断金属管刺进它的身体，却被它的手臂缠住，动弹不得。赵峰也冲了过去，用畸变枪对准它的头部，扣动扳机，子弹穿透了它的头颅，绿色污染液喷溅而出，畸变领主终于倒在地上，身体渐渐融化。
“倒计时 10 秒！” 林晚星大喊着，按住反应堆的最终激活按钮。10、9、8……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反应堆爆发出耀眼的淡蓝色光芒，反污染波顺着基地的管道蔓延；
外面传来意识畸变体的嘶吼声，它们的身体在淡蓝色光芒中渐渐融化，深紫色纹路也随之消失。被污染的幸存者们躺在地上，身上的纹路也开始变淡，意识渐渐恢复。
我们松了一口气，林晚星靠在我的肩膀上，手臂上的纹路已经消失，脸色也恢复了血色。苏晴和赵峰坐在地上，疲惫地笑着，基地的幸存者们也纷纷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就在这时，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 “滴滴” 声，屏幕上出现一行加密信号，是从外太空传来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母体残核苏醒，坐标地球，预计 72 小时后抵达。”
我们的笑容瞬间凝固，我握紧手里的金色晶体，母核碎片的淡蓝光与金色光流交织，显然这又是一场新的危机。林晚星抬起头，眼神坚定：“不管它是什么，我们都能打败它。我们有晶体，有伙伴，还有活下去的信念。”
苏晴和赵峰也点点头，我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朝阳，知道这场末世的战斗，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