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晚上要夜探丞相府,这张淮济是怎么发现的,而且还提前做了布置,莫非自己府中也有张淮济的探子?
嬴弈来不及多想,闪身躲开攻击,取出解语箫在指尖打了个旋,吹奏摧城一曲。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缺点,想要完全发挥出威力,必须彻底奏完一曲,而摧城一曲毕至少要数十息的时间。
有这个时间不是自己早已杀了敌人,就是已经被敌人砍死了,鸡肋无比。
“阁下倒是好雅兴,这种时候还不忘奏乐。”张淮济侧目望着嬴弈手忙脚乱的样子哂笑,引得一旁的杀手也大笑了起来。
“啧!”
嬴弈老脸一黑,丢脸丢到了姥姥家,不过幸好黑巾蒙面,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
那些围上来的杀手见嬴弈手忙脚乱,攻势越发凌厉,嬴弈无奈只好放弃了天音五律对敌,以箫为剑,向前点出,剑气破空划过几名杀手咽喉。
解决了当面之敌,嬴弈再不逗留,一个翻身出了书房跃上屋顶向府外掠去。
“留下!”
一声断喝,一道劲气如同重槌迎面撞来,嬴弈一时不防被撞得身形跌飞重新落入了院中。
一个铁塔般的壮汉单手举起一尊足有一丈高,重逾千斤的铜翁仲扛在肩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冷笑。
嬴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翻涌的气血,望着那壮汉笑道:“阁下这一身横练功夫当真是出神入化,再接我这一掌。”
嬴弈催动九凝珠运起全身真气,汇聚在双掌,形成两朵九色莲花,吐气开声向那壮汉推去。
“这......这是九凝珠!”
一旁有人惊呼出声。
“什么!九凝珠?”
一众杀手顿时眼睛放光,围住了嬴弈。
嬴弈暗暗后悔,一不小心暴露了。
“轰!”
一声巨响,嬴弈双掌与那壮汉挥舞来的铜翁仲接实,一阵尘土弥漫,方圆数丈墙倒屋塌,草木催折,地面出现了一个数尺深的大坑。
那壮汉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接连撞塌数间房屋,落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眼看是不活了。
嬴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目光扫过周围的那些杀手:“我原本想饶你们一命,可你们偏要来送死,那可就别怪我丧尽天良。”
嬴弈身形如电闪过那些杀手,金光划过,那些杀手捂着咽喉倒毙,望了一眼,满脸惊骇瘫软在地的张淮济,嬴弈又动了直接杀了这老贼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现在杀了他,李瑞麟的案子还怎么平反。现在逼问他,可他完全可以到时候不承认。
“就先让你苟活几日。”嬴弈不甘心的扔下一句话,跃上屋顶,离去时顺手打出一把从那些杀手身上摸来的飞刀,没入先前那壮汉咽喉,这才离去。
在城内绕了个圈回到府中,换了身衣服,从戒指中取出那些书册等物翻看了起来。
一看之下,嬴弈大失所望,这些书信都是寻常的家信,和门生故吏送来的有关政务处理的信件。
至于那些书册不过是一些清河张氏的账册,和鱼鳞册等物。
除此外再就是一些田产地契,一看之下才知道清河张氏竟然竟然占地三百余万亩,相当于大半个云州,族内隐户,租佃的百姓多达七百万,每年族内税收便有钱八十亿,粮千万石。
嬴弈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大秦一年的税收也才不过二十亿钱,粮百万石。他们楚国在楚王和催晏之的治理下,吏治清明,欣欣向荣人口也只不过三百万,每年的税收也才和大秦相差无几。
“看来这张淮济这些年的丞相没白当啊,张淮济的亲侄女是当朝皇后,宋王生母。难怪势力这么庞大。”
嬴弈谨慎的收起了这些东西,看来相府一行也不算全无用处,这些东西届时交给嬴玥,有的清河张氏受的了。
京师这里这几日接连发生大事,张淮济,宋先生,和三位王兄因为自己而势力受损,已经记恨起自己了,或许因为忌惮自己或许因为其他原因而暂时没有出手,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会这么算了。
“看来还是要早日把母妃送走,不如明日就动身吧。”嬴弈望着摇曳的烛火暗忖。
“弈哥哥,夜深了,沐月为你准备了宵夜。”李沐月端着托盘走进房内,托盘上放着一只碗,碗中盛着煲好的汤。
嬴弈一阵恍然,抬头望了望天色,已经交丑时了。
“沐月......。”嬴弈望着李沐月绝美的容颜喉头一梗说不出话来。
“弈哥哥,趁热喝了吧,夜深了,沐月服侍你就寝。”李沐月捧起碗拿着汤匙温柔的喂他。
嬴弈接过碗,一口饮尽,俯身抱起李沐月,走到床边,两人衣衫飞舞,仿佛无数盘旋的蝶。
床帘放下,双修功轰然发动,李沐月发出一声哀婉的娇啼。
翌日。
“王管家,今日我便要护送母亲北上,去父王处暂住,府中一切就交由你来打理。”
“谨遵世子命。”王江海跪地肃然道。
“江海,沐月和亲家母都在府上,你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王樱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向王江海嘱咐。
“王妃放心,小人一定尽职尽责,不负王妃所托。”
“弈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李沐月站在门前依依不舍道。
“三五日便回,沐月你不必担心。”
嬴弈嘱咐了几句后跟着马车缓缓离开向北而行。
此次随行的有王府的五百名侍卫,以及柳敬义,瑶月和三十名星宫弟子,其余的弟子都被安排在王府中保护李沐月。
由于杜武等人伏诛,楚王重新筛查了一遍边军,彻底剔除诛杀了奸细和被收买的军官和幕僚。重新布置了边防,先前那种骨利人随意入关的情形再也未出现过。
嬴弈护送王樱北上,一路上无惊无险,恰逢四月暮春,沿路青山绿水,王樱兴致很高,每到一处景致都要下车游玩一番。
“想不到这北方临近边关之地竟还有这般景色。”瑶月登临高坡,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的风景由衷赞叹。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大秦的大好河山,景致当然美了。”柳敬义望着瑶月淡淡道。
“不过,塞外草原的景致更美,你可曾去过?”
“塞外蛮夷荒凉之地有什么美的?我才没有兴趣去那等荒蛮苦寒之地。”瑶月摇头不屑道。
“嘁!”
柳敬义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这塞外之地无论苦寒还是富庶,未来都将是我大秦领土,大秦龙旗所向皆为国土。”
嬴弈出神的望向柳敬义,没想到这娘娘腔还有这等气魄。
先前倒是小瞧了他。
柳敬义似乎察觉到了嬴弈的目光,向他投来一个娇媚的白眼。
嬴弈一阵心旌摇荡,突然心头猛地一震:“完了,我不会是喜欢上这娘娘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