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晴行了礼,笑道:“我周晴从来不吹牛,既然收了公子的定金,自然要将人带来。”
“周姑娘你还是有些本事的,我听人说,紫鸢姑娘傲气,不屑出来演出,今晚紫鸢姑娘能来,真是大大赏脸啊!”
周晴笑道:“除了我,没人叫得动紫鸢,紫鸢,你说是不是啊!”
紫鸢欠了欠身,笑道:“要不是你嘴快答应了人家,我是万万不会出来的。”
说话间,周晴忽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护卫匆忙跑了进来:“公子,太子来了。”
江风眠露出他那一贯的邪魅笑容:“忠国公面子真大,连太子也来了。”
其实这本是普通家宴,请的也是些老友,也不知太子为何突然造访。
周晴跟着江风眠走到外头,只见外头呼啦啦跪了一片,众人齐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太子声音略显低沉,却很有磁性。
“多谢太子!”
周晴跟着众人一块起身,她悄悄抬起眼眸看向太子,见他头戴紫金冠,身穿玄色衣衫,玉带束腰,足蹬筒靴,面如冠玉,优雅华贵,气质非凡,好一派天子家的富贵气象。
太子果然长得像太子,周晴嘀咕了一句。
忠国公林连忙将太子请了进去,林瀚驰常年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自己的这位侄孙子心里还念着他,怎叫他不感动。
林瀚驰本是先皇的亲叔叔,常年在边疆征战,年纪大了才回京城颐养天年,他是大熠威名赫赫的战神将军,天下百姓没有不敬佩他的。
众人依次坐定之后,江风眠笑着上前,对着太子和忠国公道:“太子,王爷,我请了京城最红的姑娘紫鸢姑娘来王府表演,若蒙殿下王爷不嫌弃,我这就叫紫鸢姑娘出来。”
下首坐着的众多宾客多少都听闻京城横空出世一位惊才绝艳的姑娘,没想到无数公子请不动的紫鸢姑娘竟被江风眠请了来。
“江公子,你面子挺大,紫鸢姑娘都被你给请了来,那咱们今晚可要大饱眼福了。”
都说紫鸢姑娘清高的很,多少贵人想去天香阁请她出来,都被拒绝,也不知江风眠使了多少力气和钱财,才把人家请了来。
江风眠听的众人夸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他面子大,只不过运气好罢了。
忠国公林瀚驰戎马一生,对淫词艳调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本想着拒绝,但是瞥见太子似乎很感兴趣,只好笑道:“那边请紫鸢姑娘出来吧!”
太子早就听身边人提起过紫鸢的大名,如同所有才子一样,对紫鸢生出些许倾慕之情。
在众人灼灼的期盼中,换了一身月光流沙裙的紫鸢款款上前,她莲步缓缓,犹如月光仙子下凡,美得不似真人。
周晴偷偷溜到正堂外头,混在一群丫鬟小厮中间,这样就没人认出自己了。
她偷偷朝里头望去,看到美得不像话的紫鸢,心中便知,今日的表演已经成功而来一半。
随着紫鸢拨动琴弦,一首《渔舟唱晚》让众人沉醉,曲罢,就连对丝竹音乐毫无兴趣的忠国公也不禁捋着胡须,不住点头。
宾客们更是赞不绝口,难怪紫鸢姑娘如此受人欢迎,这才华,这琴艺,这曲子,必能流传后世。
演奏《渔舟唱晚》之后,紫鸢笑盈盈地站起来,欠了欠身,嗓音清冽道:“我新学一首曲子,曲调欢快,希望太子,王爷喜欢。”
说完,她拿出琵琶,弹奏了一曲欢快的《欢乐颂》,曲子欢快活泼,可是在紫鸢指间流出,反而多了一丝俏皮的意味。
太子听得很高兴,默默用手指打着节拍,这位紫鸢姑娘真当的上天纵奇才之名!
他见过无数美女,可是像紫鸢这样,带着清冷,孤高气质的女子万中无一,还有她那玲珑心思,一身才华,比之雪山上最纯净的雪莲还有吸引力。
他今日出现在忠王府,倒不是听说有宴会特地过来的,而是东宫里住着的那位老神仙说贵人会出现在王府,他便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难道,紫鸢就是老神仙口中的贵人?
一曲终了,忠国公站起身,率先鼓起掌来,他笑道:“紫鸢姑娘,你让本王见识到音乐之美,以前,本王最不屑这些,你让本王改变了看法,来人呐,赏白银五十两,玉如意一柄,上等云锦一匹。”
“是!”
听到王爷赏赐,周晴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咽回了肚子里。
还好还好,圆满完成任务,嘿嘿,得了这么多赏赐,还有江风眠没有付的演出费,她又要发一笔小财了。
这时,太子从主座上起身,拿出一枚戒指递给紫鸢。
“紫鸢姑娘,我今日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有这枚戒指还算值钱,便赏给你了。”
“多谢太子!”紫鸢恭恭敬敬地接过戒指,不知为何,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见紫鸢接了戒指,太子笑道:“本宫听人说紫鸢姑娘那首《十面埋伏》气势磅礴,不知可否弹奏一曲,让本宫饱饱耳福?”
“太子想听,紫鸢自当从命。”
欠了欠身后,紫鸢坐回椅子上,开始弹奏《十面埋伏》。
太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紫鸢,也不知是不是沉浸在琴声中。
正当所有人沉浸在琴声中时,忽然夹杂了几声破空之声。
“咻,咻,咻……”
数支箭矢撕裂空气,朝着江风眠激射而来,烛火被箭矢所带着气势影响,瞬间熄灭了好几根。
周晴还在沾沾自喜,谁曾想后方无数道箭矢从自己头顶飞过,吓得她愣在原地。
“有刺客!”
随着一声尖叫,人群顿时炸了锅,宾客们包着脑袋四处逃窜,现场乱作一团,茶盏,糕点散落满地。
忠国公大吼一声:“来人,抓刺客!”随即,他接过护卫递过来的宝剑,护在太子身边。
箭矢越发密集,宾客们,丫鬟小厮们吓得面如土色,这时,十几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从屋顶上,假山后窜出来,目标直指江风眠。
周晴见到黑影,吓得花容失色,又不清楚方向,跟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呢,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一点,你就要来取我的小命,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