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如纱般漫过宫墙,血色余晖将琉璃瓦染上一层暖红。瑞澜公主向母妃辞别,想去探望他的师尊,裕妃正亲手将一碟刚出炉的芙蓉糕塞进她手中,指尖带着糕点的温热:“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让你师傅也尝尝鲜。”
瑞澜公主笑着应下,将油纸包好的点心妥帖收好,指尖不经意抚过腕间的镇魂玉镯,温润的玉质泛着淡淡灵光,触之生暖。“母妃也早些歇息,”她屈膝行礼,鬓边碎发被晚风拂起,“儿臣去清玄观给师傅问安,今夜便在观中留宿。”
裕妃挥了挥手,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才转身回了内殿。窗棂外的宫灯已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青砖上摇摇晃晃,映着廊下稀疏的脚步声。
出了慈宁宫,瑞澜公主踏着渐浓的暮色穿过抄手游廊,朱红廊柱在残阳下拉出瘦长的影子。她神识轻动,探入“大自在珠”:“江林,我要去师傅的清玄观,在皇城西北。你若有事,此刻正好分头行动。”
珠内空间里,江林正盘膝而坐,面前锦布上摊着十余件残破的灵器,皆是斗妖城缴获的散修之物。听闻公主的声音,他抬头道:“我正想去皇城坊市转转,采买些炼器材料。”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枚通信玉符,“这是传信玉符,保持联系。”
瑞澜公主接过玉符,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质,便感觉到江林留在上面的一缕微弱神识。她轻轻点头,灵力微动间,“大自在珠”光华一闪,江林的身影已立于身前。
“此去小心。”瑞澜公主叮嘱道,眼底带着几分关切。
江林颔首,转身便融入渐暗的天色中。他先寻了家临街客栈,要了间二楼客房,推窗便能望见楼下熙攘的人流。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定位符”,以灵力催动,符纸泛起柔和白光——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每逢陌生之地,必先留好保命的退路。
安置妥当后,江林才缓步走向坊市。此时暮色已沉,各家店铺的灯火如繁星般点亮,整条街市依旧繁华。叫卖声、谈笑声混着灵力波动的微响,在暖黄的光晕里织成一片热闹。
江林走走停停,在各家店铺间寻觅所需材料。一家较大的材料店内,货架上摆满了各色矿石:赤如玛瑙的火纹石,青如翡翠的碧云晶,掌柜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一块泛着银光的星银砂。
江林走上前去,递上一张材料清单,问道:“掌柜,这些材料可都有?”
掌柜抬头见是位年轻修士,筑基九层的修为,瞧着像是大宗门或世家弟子,不敢怠慢,接过清单逐一核对挑选。
不愧是京城的店铺,清单上的材料竟尽数备齐,其中甚至包括修复“九州兽王鼎”的关键用料。江林心中一喜,看来这尊宝鼎有望重见天日。付过灵石,他将材料打包收入储物戒,返回客栈,一进房门便闪身进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小世界的炼器台上,那批缴获的法宝正静静躺着。江林最在意的,还是那尊布满裂纹的小鼎。他祭出异火“紫幽地焱”,紫幽的火焰如活物般缠绕住鼎身,小心翼翼地熔炼修补裂痕,将新得的材料按配比融入其中。
火焰吞吐间,小鼎的裂纹渐渐弥合,黯淡的青铜表面重新泛起温润的光泽,修复过后光芒大放,小鼎比原来多了几分古朴的神韵。当江林撤去异火,鼎悬于半空,忽然微微震颤起来。
下一瞬,鼎中涌出一缕轻雾,在半空悠悠凝聚——竟化作位身着猎户装的端庄美女。她眉眼间带着几分飒爽英姿,清丽脱俗的气质却丝毫不减,盈盈一拜时,声音里还裹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多谢主人修复鼎身。先前鼎器破损过甚,妾身神魂几近溃散,本以为再无苏醒之日,竟能重见天日……”
“妾身名唤云汐,是这‘九州兽王鼎’的器灵。”她抬眸望向江林,眼中闪过感激,“此前因鼎身残破,妾身无力长时间沟通,只能沉睡。此鼎乃是后天灵宝,不止能炼丹炼器,内中更有一处独立空间,可容纳千万灵兽。最妙的是,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只要资源充裕,足以快速培育灵兽,而且所有空间内的灵兽都可以把百分之一的力量临时借给主人。”
说罢,她素手轻挥,一片流转的符文骤然在江林眼前铺开,如星河般璀璨。未等江林细观,那些符文便化作一道流光,“嗖”地钻入他脑海。一阵轻微的刺痛过后,鼎的使用法门、空间操控之术、炼丹炼器的诀窍……所有信息都清晰地印在神识之中,仿佛与生俱来般熟稔。
江林望着眼前的云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后天灵宝的器灵显形,已是远超预期的惊喜,这鼎竟还藏着如此多的玄妙,更是让他始料未及。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回悬浮的小鼎上,青铜纹路在微光中流转,双眸骤然映出一片蕴藏无尽生机的绿色世界——那里有高山流水,有广袤草原,草木郁郁葱葱,俨然一处自成天地的秘境。
“时间流速是外界十倍?”江林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如此说来,若将灵虫、妖兽放入其中培育,岂不是用不了多久便能长成?”
云汐颔首,声音清脆如玉石相击:“正是。而且在鼎中培育,无需经历雷劫。只是它有培育上限——主人修为之上五层,便是灵兽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此项法则,是防止灵兽发育过快,脱离主人掌控。而且在此空间培育的灵兽,会特别听从主人的指挥,完全可以做到心意相通。”
江林又问道,“那灵兽临时把力量借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云汐微笑,“就是主人在战斗时,可以用《万兽朝皇诀》的功法,借用所有灵兽实力的百分之一转化成自身实力。”
江林嘴角忍不住上扬,心中已是狂喜,“这也太逆天了!”又追问道:“我的炼丹术已能炼出极品丹药,若用此鼎炼丹,还能更胜一筹吗?”
云汐莞尔一笑,眼底闪着笃定的光:“自然。只要主人的异火足够精纯,用此鼎炼丹,可炼出‘完美品质’的丹药。”
“那炼器呢?”江林追问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期待,“是否也能炼出完美品质?”
“是的呢,主人!”云汐眉眼弯成月牙,语气愈发肯定,“只要异火水平足够,炼器同样能臻至完美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