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咆哮声在屋内炸响，整个四合院的灯这一刻依次亮起。
原本早早歇息的大院众人都被这一声怒喝所惊醒。
屋内，看到何大清第一眼，就兴奋滴端起那碗猪肝面的何雨水吓得小脸煞白。
刚端起的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热腾腾的猪肝面汤，混杂着面条和猪肝撒了一地，碎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我的面！”
小丫头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何雨柱看着地上的面条和伤心的妹妹看向何大清的目光里满是怒火。
这是妹妹第一次下厨做饭，还特意留给何大清做了一晚，等了许久。
结果就这样被摔了！
何大清瞥了一眼地上的面条还有桌上的钱嘴里继续骂道：
“小王八蛋，你缺钱可以跟老子说，为什么要去找秀荷的麻烦？你那嘴巴就那么馋？”
“就为了自己吃的好一点，就把秀荷打成那样？”
“你知不知道，秀荷现在都不能走路，脸也肿得不成样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完了！”
何大清提起手中的木棍，满脸戾气。
何雨柱平静地看着何大清，蹲下身，凑到何雨水身前。
“雨水，别哭，他不想吃，那就不要吃！哥爱吃，哥喜欢吃你煮的面！”
何雨柱捡起地上的一片猪肝就往嘴里塞。
前世，第一次学做饭，他也是满心欢喜的端给何大清，期待父亲的夸奖。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何大清只吃了一口，甚至都没咽下去，就直接将那一盘菜当着自己的面倒了，还说拿脚抄的都比自己的强……
和现在妹妹的处境相比，
何雨柱心中居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对比：
当时的何大清好歹还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今天，这碗猪肝面，却是直接毁了。
何雨柱只是看着，都能感受到自家妹子那心碎的感觉。
何雨柱连吃了两块混杂着尘土的猪肝。
何大清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
小丫头何雨水抹了抹眼泪，伸手抓住何雨柱拿着猪肝的手：
“哥……哥，掉……掉地上了，不能吃！”
“没事，哥爱吃！”
“哇……”
小丫头再也绷不住，大喊一声，泪水决堤而出，扑在何雨柱的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
“哥在，哥一直都在！”
何雨柱抱着妹妹，一只手轻拍其后背，一只手揉着妹妹的脑袋。
泪水打湿了衣衫，小丫头好似刚从冰天雪地里捞出来一般，直打摆子。
屋外，
贾东旭一脸不解地看向母亲问道：
“娘，这啥情况？何大清不是去揍傻柱吗？怎么是那何雨水在哭？”
“不知道，好好看着，反正不是咱们哭就行！”
“这何大清，怎么提着根棍子站在门口也不进去？打人就行，可别把那些家具给砸坏了！”
将何家东西早就视为自己私人所有物的阎埠贵一脸忧愁。
“哭！哭什么哭？不就是一碗猪肝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满腔怒火的何大清看着何雨水哭泣的样子没来由的有些心烦气躁。
他怒喝出声，
原本快要平静下来的何雨水哭得更凶。
何雨柱放下妹妹，对其柔声说道：
“雨水，你去找吴大妈！”
何雨水疯狂摇头。
何雨柱却是直接冲着门外大声喊道：
“吴大妈，麻烦您进来一下，帮我把我妹妹抱出去，我要跟我爹谈点事！”
屋外，吴大妈看着何大清那凶横的背影，有些犹豫。
“奶奶，帮帮雨水姐姐吧”
吴大妈瞥见孙女手中攥紧的糖纸，心一横，提心吊胆地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何家走去。
距离何大清越近，吴大妈就感觉自己的心跳的越快。
穿过何大清身旁时，吴大妈感觉身体的毛孔全部打开，靠近何大清那一边的肩膀也都做好了随时防御的准备。
瞥见屋内洒落一地的猪肝汤，吴大妈满脸惋惜。
“雨水，乖，跟着吴大妈去！”
小丫头还是摇头，嘴里呜呜地想要说话，但因为悲伤过度，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番拉扯，
何雨柱看着吴大妈将妹妹抱出去，随即又坐回到位置上，拿起筷子吃面。
全程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站在原地的何大清看到这一幕怒了：
“柱子，老子问你话，你没听到是吧？”
何雨柱将碗里的面吃完，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何大清。
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父亲，倒像是在看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何雨柱伸手指了指被何大清踹破，且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
又指了指地上的碎碗，脸上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这么多天不回来，回来就是拿着根棍子踹门砸碗，何大清，你就是这样给人当爹的？”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教育老子？”
“这房子是老子的，这东西都是老子花钱买的。老子爱怎么踹，就怎么踹，你管得着吗？”
何大清说着转身，对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又是一脚。
木门应声而倒，
何大清单手扶住，往门外一甩。
阎埠贵满脸心疼，快步走到那木门前，跺脚埋怨：
“何大清，你打儿子就打儿子，拆家做什么？日子不过了？”
何大清转身，刚蹲下身准备去看看门损坏程度的阎埠贵连忙往家里跑。
“孬货！”
“都给老子滚回家里去！”
“待会老子回头，要是看到谁站在院子里看热闹，别怪老子手里这根棍子不客气！”
哐哐哐！
关门声依次响起。
证明了自己威严的何大清转过头，提着棍子走到屋内，举起手中的棍子指着何雨柱的鼻子：
“你是怎么找到秀荷的？”
“是不是陈金水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要抢她的钱？还把她揍成那样？”
“你个兔崽子要造反？”
何大清居高临下看着何雨柱，希望能从儿子的脸上看到一丝的恐惧。
但何雨柱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惧色，反倒笑得很开心：
“是那贱人跟你说得？”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来鸿宾楼故意刁难我，掀桌捣乱的事情？”
“有没有告诉你要让我和我妹妹流落街头的事情？”
“有没有跟你说，要我给她下跪磕头的事情？”
“何大清，你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对我的？”
“她是长辈，将来还是你娘，她怎么对你，你都得忍着，得受着！”
“我娘，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