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荷下巴微抬，嘴角噙着一丝冷笑，那双桃花眼里满是刻骨的恨意。
“我妹子叫白秀莲，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一枝花。除了从小身子虚，不能下地干活，其它的没的说，做饭刺绣那都是顶顶的，心也善！”
何雨柱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缩，却并未打断。
房间里，白秀荷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泣血：
“何雨柱，都是你！你个挨千刀的！用花言巧语骗了我妹子，把她的身子玷污了，就一走了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喝了你的血，吃你的肉。”
“你把我妹子毁了！你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她天天在家郁郁寡欢，时不时念叨你的名字！”
“而你呢？你却在这四九城潇洒快活！”
咆哮声在房间里回响。
白寡妇感觉到身旁那两个按着自己的胳膊的手力道轻了许多。
潘经理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里也带着一股深深地鄙夷。
孙德胜好似老僧入定一般，看不出丝毫情绪。
瞥见潘经理那鄙夷的目光，白秀荷心中一喜，盯着潘经理说道：
“你们别以为我在胡说八道！”
“他叫何雨柱，别人都叫他傻柱，家就住在铜锣鼓巷95号院！”
“他爹叫何大清，也是个厨子，家里还有个八岁的妹妹叫何雨水！我说的对不对？”
每一个信息都准确无误。
包间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潘经理在听到这番话后，眼神中的怀疑消散大半，看向何雨柱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鄙夷。
一个乡下的妇人，若不是真有其事，怎么敢来鸿宾楼闹事？怎么会对何雨柱的底细了解得如此清楚？
这何雨柱，之前看着老实，没想到背地里居然是这个样子。
那两名按住白寡妇的洗菜阿姨，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轻了几分。
她们都是女人，最是听不得这种好女人被坏男人给抛弃的腌臜事。
“柱子……”
潘经理皱着眉，伸手指着何雨柱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责怪道：
“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是太丢咱们鸿宾楼的脸了。”
孙德胜听到这话微微皱眉，
见潘经理还要再训何雨柱，他这才沉声喊道：
“你闭嘴，让柱子说！”
屋子里的人再次将目光放在何雨柱身上。
就见何雨柱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潘经理和白寡妇的话所影响到。
他拿起一旁的茶杯，吹了吹里面的浮沫，一脸平静地问出一个问题：
“你说我坑了你妹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秀荷愣了好几秒，显然没有料到何雨柱会问这个。
她有些不耐烦地偏过头：
“这重要吗？”
“傻柱，你今天必须给我妹妹一个说法！”
“呵”
何雨柱笑了，声音里满是讥讽。
他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如刀：
“一个把你妹妹坑得这么惨的人，这么重要的事，你却说不出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跟你说你爹死了，却说不出是哪一天死的有什么区别？”
“除了说谎，我找不到别的解释！”
简单两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沉思。
“对啊，这女人的反应明显不大对！”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怎么可能说不出一个具体的日子呢？”
两个洗菜婶子眼神彼此对视一眼，抓着白寡妇胳膊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见白寡妇的眼珠子又开始滴溜溜的转，何雨柱再次开口。
“你不是很在乎你妹妹的名节吗？”
“说不出来，那就是编的。”
“你胡说”
白秀荷激动反驳，仿佛像是被戳到了痛处。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转了两圈后，白秀荷说出了一个时间：
“就是去年过完年，元宵节后的一天！”
那是她见到何大清的日子。
虎父无犬子，
想必说这个时间总不会有错。
只是她话刚说完，就敏锐地意识到了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发生了变化。
潘经理的嘴巴大张，
孙德胜脸上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而那两个重新用力拧着她胳膊的婶子，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白秀荷心中咯噔一下。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们……你们笑什么？
白秀荷强自镇定地问出口，声音里再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笑你无知！”
何雨柱翘起二郎腿，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在同一个地方居然还能摔倒两次！”
“你来鸿宾楼挑我做菜的毛病，却不知道鸿宾楼的招牌菜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你说我害了你妹子，还说是在元宵节这种日子！”
“你当城里和你们乡下一样？鸿宾楼每年都是小年前一天放假，初十就开张。这些年就没有变过。”
“而且在年头年尾，除非是重病在床爬不起来，否则都是不允许请假和迟到早退的”
“毕竟这段时间，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
“你就是随口说个日子，也比这一天要强。”
“真不知道该说你蠢还是聪明！”
白秀荷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我……我刚才太紧张了，记错了！”
白秀荷慌忙改口，垂死挣扎！
“记错了？”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但凡再继续狡辩，说你就是四九城人，我还夸你有急智！”
“结果你跟我说记错了？”
何雨柱手腕一抖，那大半杯茶水“哗”的一下，尽数泼在了白秀荷的脸上。
“啊！”
白秀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水是温的，你狗叫什么？”
“最讨厌你这种又蠢又坏的人，没脑子，没本事，就别学人家耍心眼。”
何雨柱豁然起身，声色俱厉。
“这么要命的事情，你说你记错了？”
“你一句记错了，就可能搭上老子辈子的名声！就浪费了老子这么多的口水？你以为你是谁？一句记错了就想一笔揭过？”
何雨柱拿起一旁的保温瓶，往搪瓷缸子里再次倒了一杯水来到白秀荷面前。
开水冒着热气。
茶水顺着下巴滴到衣服里，
白秀荷打着哆嗦，盯着一脸的茶水，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些畏惧。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我？”
“但凡有一句假话，这杯刚倒的开水，就会泼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