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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跑操铃声和杨主任那穿透力极强的嗓音准时撕破了宿舍楼的宁静。谢怀蝶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同时就睁开了眼,眼底布满了血丝,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一夜没睡。

那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低落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一整夜,意识清醒得可怕,身体却沉重得无法动弹。

直到窗外天色泛白,那阵强烈的情绪波动才如同退潮般缓缓离去,留下的是被掏空般的疲惫和更加深重的倦怠。

谢怀蝶躺在床上,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门外走廊里传来其他学生匆忙的脚步声和喧哗,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糊而不真切。

然后,那熟悉的、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了。

“咚咚咚——”

谢怀蝶闭了闭眼,一股混杂着厌烦和无力感的火气虚弱地窜了上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撑起像是灌了铅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许知夏,依旧是一身整洁的校服,手里拿着熟悉的早餐袋子。

谢怀蝶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毫不掩饰的恶劣态度:“许知夏,你他妈又来干什么?”

许知夏的目光在他异常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浓重的青黑上停留了一瞬,眼神几不可查地沉了沉。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像前一天一样,将手里温热的早餐袋子递过来,贴向谢怀蝶的手。

“又买多了。”他的理由依旧简单到敷衍。

谢怀蝶看着那递到眼前的袋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带着嘲讽的冷笑:“呵。借口够烂的呀。”他偏过头,语气硬邦邦地拒绝,“不吃。”

他以为许知夏会像昨天那样,说句“不要拉倒”然后作势要扔。

但这次没有。

许知夏听完他的拒绝,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和动作,直接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早餐袋子塞进了他垂在身侧、还有些僵硬的手里。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

塞完,许知夏看也没看他瞬间愣住的表情,转身就走,步伐干脆利落,很快消失在下楼的楼梯口。

谢怀蝶还保持着开门的姿势,僵在门口。手里塑料袋温热的触感清晰地传来,里面包子的香气隐隐约约飘出。他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又低头看了看被强行塞进手里的早餐,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是恼怒于他的自作主张?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因为这份固执的“多管闲事”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动摇?

他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最终,他还是没有像昨天那样把早餐扔掉。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握着那袋温热的食物,缓缓关上了门。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走廊里最后一点声响。

谢怀蝶站在门里,低头,隔着半透明的塑料袋,能看到里面清澈的汤和若隐若现的、皮薄馅大的馄饨。

馄饨?

他小时候……好像挺爱吃的。这个念头像水底的泡泡,刚冒出来就碎了,抓不住具体的画面,只剩下一点模糊的感觉。他甩甩头,试图把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联想驱散。

胃里空得发慌,一夜未眠的疲惫让身体发出抗议。他原本打定主意不吃,可那隐隐飘出的、混合着紫菜和虾皮的香气,却顽固地钻进鼻腔,勾动着味蕾。

他盯着那袋馄饨看了足足有一分钟,像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最终,身体的需求战胜了心理的抵触。他走到书桌前,有些粗暴地扯开塑料袋,拿出里面的餐盒和一次性勺子。

打开盖子,热气混合着更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清亮的汤底,漂浮着嫩绿的葱花和紫色的虾米,一只只饱满的馄饨安静地躺在里面。

他舀起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

馄饨皮滑嫩,肉馅鲜美,汤底咸淡适中,正是他习惯的味道。

谢怀蝶沉默地吃着,动作从一开始的带着点发泄意味的粗鲁,渐渐慢了下来。胃里被温暖的食物填满,似乎连带着冰冷僵硬的四肢也恢复了一点知觉。一夜挣扎带来的尖锐头痛,在这熟悉的暖意中也缓和了些许。

他吃得并不享受,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但不可否认,这碗被强行塞过来的、他“小时候爱吃”的馄饨,确实让他此刻糟糕透顶的状态,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却又真实存在的缓解。

吃完最后一口,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他把空餐盒扔进垃圾桶,看着那团狼藉,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

许知夏到底什么意思?

天天“买多了”?还次次都是他习惯吃的东西?

这人是不是闲得慌?

还有昨晚……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

一种被窥探、被拿捏的不爽感再次浮现,但这一次,里面似乎混杂了一丝更难以言喻的……无所适从。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决定不再去想。反正也想不明白。

他换好校服,看了一眼时间,离早读还有一会儿。

谢怀蝶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因为疲惫而有些佝偻的背,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新的一天开始了,依旧充满了他无法理解的“关心”和挥之不去的混乱。而那份被吃掉的馄饨,连同那个送馄饨的人,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处,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无法平息的涟漪。

——

早自习开始前五分钟,高二(三)班的教室还处于一种跑操归来后的松散状态。

大部分学生刚回到座位,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正忙着擦汗、喝水,或者和同桌小声交流着刚才操场上的见闻,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汗水和躁动。

几个高一就和谢怀蝶同班的男生,习惯性地朝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瞥了一眼——按照惯例,那里此刻应该是空的,校霸大人估计还在宿舍跟周公约会,或者根本就没起床。

然而,今天他们的目光却撞上了一幅堪称惊悚的画面。

那个本该空着的位置上,居然趴着一个人!

蓝白校服,略显凌乱的黑色短发,虽然脸埋在臂弯里看不清,但那身形,那位置,分明就是谢怀蝶!

“我靠……”一个男生下意识地低呼出声,声音不大,但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清晰。他旁边的同伴也瞪大了眼睛,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仿佛一滴冷水滴进了热油锅。

以谢怀蝶的座位为圆心,一种诡异的寂静迅速扩散开来。

原本还在说笑的学生瞬间噤声,收拾书本的动作变得小心翼翼,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都聚焦在最后一排那个趴着的身影上。

谢怀蝶居然来上早自习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今天心情很好还是很不好?!

各种猜测在无声的眼神交换中飞速传递,每个人都带着几分忌惮和好奇。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被推开,许知夏走了进来。他额角还有未干的汗迹,显然是刚跑完操直接上来的。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向自己的座位,却在看到旁边那个趴着的人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他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看到谢怀蝶。

几乎是同时,趴在桌上的谢怀蝶像是感应到了这道注视,肩膀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带着点不耐烦地抬起了头。

他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眼底带着血丝和疲惫,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那股浑噩和戾气。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地聚焦,正好与站在过道上、还没来得及坐下的许知夏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许知夏的眼神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在那短暂的视线交汇中,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一闪而过。

谢怀蝶皱了皱眉,像是被这注视打扰了清静,又像是被对方眼中那抹看不透的平静惹恼。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不耐烦地、带着点赌气意味地,重新把脑袋砸回了臂弯里,发出了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用实际行动表达着“别他妈看了”的潜台词。

许知夏收回目光,脸上那丝讶异早已消失无踪,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他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出早读要用的书本,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从未发生。

教室里的其他同学这才仿佛被解除了定身咒,纷纷移开视线,假装忙碌起来,但空气中那份小心翼翼的氛围却久久不散。

早读课的铃声适时响起,朗朗的读书声逐渐充斥了教室。

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个依旧趴着补眠,一个已经挺直背脊开始了晨读。

看似和以往无数个早晨一样,却又因为某个人的意外早到和那短暂无声的交锋,而透出了那么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一夜未眠的后遗症在白天彻底爆发。谢怀蝶不只是脾气像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整个人的“电量”更是彻底见了底。

早自习那短暂的清醒仿佛只是回光返照,一整个上午,他都像被胶水粘在了课桌上,从头到尾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彻底陷入了昏睡。

老师的讲课声、同学的翻书声、甚至下课铃声,都成了模糊遥远的背景音,没能将他从深沉的睡眠中拉扯出来。

直到中午十二点多,胃里强烈的空虚感和喉咙的干渴才终于战胜了极度的疲惫,将他从昏沉中勉强唤醒。

谢怀蝶晕乎乎地抬起头,教室里早已空无一人,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道光柱。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谢怀蝶感觉脑子像一团被搅乱的浆糊。身体沉重得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涩的抗议。他慢吞吞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晃出了教室。

这个时间点,高三还在上课,高一高二的学生大部分已经冲去了食堂。通往食堂的林荫道上显得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体育老师的哨声。

谢怀蝶把手插在校服兜里,因为疲惫而不自觉地微微驼着背,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低气压和萎靡。他耷拉着眼皮,盯着自己缓慢移动的鞋尖,只想赶紧打到饭,然后找个角落尽快吃完回去继续睡。

“谢怀蝶。”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侧响起,不高,却像根针一样刺破了他周遭沉闷的空气。

谢怀蝶脚步一顿,极其缓慢地、带着一股压抑的火气扭过头。

许知夏不知又从哪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就站在他旁边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看样子像是刚从教师办公室那边过来。

谢怀蝶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想到早上被强行塞进手里的馄饨,以及这一整天无处不在的“阴魂不散”,新仇旧恨夹杂着睡眠不足的烦躁一起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他妈又要干什么?”

许知夏对他的恶劣态度视若无睹,只是抬了抬手里的文件夹,语气平淡地解释:“刚刚去给老师送资料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谢怀蝶因为缺乏睡眠而更加苍白的脸上,继续说道,“刚要去食堂,一起?”

谢怀蝶胸口起伏了一下,想骂人,却又觉得浪费力气。他看了看前面唯一一条通往食堂的路,又看了看旁边显然打算同行的许知夏。

他能拒绝吗?

拒绝了他就不用去食堂了吗?拒绝了他就能让许知夏消失吗?

显然不能。

这条路是唯一的,除非他现在调头回教室饿肚子。而许知夏,显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同路”。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跟这个人较劲,似乎永远都是他单方面地消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最终只是极其不耐烦地、带着认命般的烦躁,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行。”

说完,他不再看许知夏,重新迈开脚步,依旧驼着背,耷拉着脑袋,像个被押送去食堂的囚犯。只是身边,多了一个沉默而固执的“看守”。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地走在午间安静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一个满身疲惫与抗拒,一个平静得近乎固执。

这顿午饭,注定又要在某种诡异的气氛中进行了。

——

食堂里人声鼎沸,弥漫着各种食物混合的气味。谢怀蝶和许知夏一前一后走进来,立刻吸引了部分目光。

许知夏作为常年稳坐年级第一宝座的风云人物,再加上传闻中不错的家世和那张冷淡却好看的脸,在女生中人气颇高。

有几个女生似乎故意磨蹭到最后,排在许知夏常去的那个窗口队伍末尾。看到许知夏走过来站到她们后面,其中一个女生脸上立刻泛起红晕,悄悄整理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想要搭话,至少混个脸熟。

然而,她嘴角的笑容刚扬起一半,视线就不由自主地越过了许知夏的肩膀,看到了跟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别惹老子”低气压的谢怀蝶。

谢怀蝶耷拉着眼皮,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那副样子活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活火山!!

女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招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细微的抽气。

她旁边另一个同样抱有心思的女生也看到了谢怀蝶,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饭卡掉在地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惧和“快撤”的信号。什么搭讪,什么混脸熟,在校霸的死亡凝视(虽然谢怀蝶根本没看她们)面前都是浮云!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两个女生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猛地转过身,动作整齐划一,死死面对着打饭窗口,后背绷得笔直,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刚才那个想要回头搭讪的人根本不是她们。

整个过程发生在几秒之内,快得像一场无声的滑稽剧。

许知夏似乎对身后的小插曲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缓慢移动的队伍。

谢怀蝶倒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带着嘲讽的冷笑。

看吧,这就是他在别人眼里的形象,一个能止小儿夜啼的煞星。他早就习惯了。

他懒得理会这些,只是觉得更烦了。连吃个饭都不得清静。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许知夏打好饭,端着餐盘离开窗口,却没有立刻去找座位,而是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谢怀蝶。

谢怀蝶臭着脸,随便指了两个菜,刷卡,端着自己那盘几乎没什么颜色的清淡饭菜,看也没看许知夏,径直朝着角落里一张空桌子走去。

许知夏这才迈步,跟在他身后,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依旧沉默地开始吃饭。

只是这一次,食堂里某些角落投来的目光,除了对许知夏的欣赏和对谢怀蝶的惧怕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这两人为何总凑在一起的探究和疑惑。

而处于目光焦点的两人,一个满心烦躁只想快点吃完回去睡觉,另一个则平静得像是在自己家餐厅用餐,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

食堂的喧闹仿佛自带过滤网,在他们这一桌周围形成了一片诡异的低气压区。虽然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指着他们议论,但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窃窃私语和时不时飘过来的探究眼神,还是像细密的针一样,不断刺穿着谢怀蝶因为极度缺觉而异常脆弱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对面那个安之若素、仿佛置身事外的许知夏。

他忍耐着,机械地往嘴里塞着没什么味道的食物,试图忽略周遭的一切。但那些细碎的声音和视线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在他紧绷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十几分钟后,谢怀蝶的忍耐终于达到了极限。

“啪!”

筷子被不算轻地掼在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没到“摔”的程度,但那突如其来的动静足以让附近几桌正在吃饭的学生瞬间噤声,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地望向声音来源。

谢怀蝶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对面的许知夏,胸口因为怒气而微微起伏,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暴躁:

“许知夏!你就非得挨着我是吧?”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瞬间,整个食堂这一片区域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许知夏抬眸,对上他几乎喷火的视线,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放下自己的筷子,动作依旧从容,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谢怀蝶面前的桌面,语气平淡无波:

“这里有写名字?”

谢怀蝶被他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反问弄得一愣,下意识反驳:“没有!”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坐这里?”许知夏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在探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座位使用权问题。

谢怀蝶:“………”

他被彻底噎住了。

是啊,食堂的座位,没写名字,谁都可以坐。许知夏坐在这里,合乎规矩,天经地义。

他有一肚子火想发,有一万句脏话想骂,可面对许知夏这轻描淡写、却又无懈可击的逻辑,他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像撞上了一堵无形而柔软的墙,被生生堵了回去。

谢怀蝶张了张嘴,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许知夏,那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

许知夏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也没有任何得意或挑衅,只是那么平静地回视着。

僵持了几秒。

谢怀蝶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看也不看自己还剩大半的饭菜,更没看周围被吓得噤若寒蝉的学生,带着一身低气压和未消的怒火,转身大步离开了食堂。

背影决绝,仿佛多待一秒都会爆炸!

许知夏坐在原地,看着他那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直到那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他才几不可查地垂了下眼眸,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自己盘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

周围凝固的空气这才缓缓流动起来,隐约能听到几声心有余悸的呼气声。

这场由谢怀蝶单方面挑起、又因许知夏四两拨千斤而迅速终结的冲突,再次以谢怀蝶的完败告终。只是这一次,那败退的背影里,除了愤怒,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一种更深层次的、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无力与……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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