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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獠牙·陷阶与疑云
（凌薇视角）
回到临时指挥点—— 一间不起眼的短租公寓，郑小锋已经等在那里，脸色凝重。
“凌姐，头先收到总台通报，（凌姐，刚刚收到总台通报，）
半个钟前，中环一间金铺发生劫案。（半小时前，中环一间金铺发生劫案。）
手法……好熟。（手法……很熟悉。）”
他递过平板，上面是现场传回的模糊影像和初步报告。
劫匪人数不多，行动迅捷如电，配合默契，使用改装过的高火力武器，
目标明确只拿特定柜台的顶级珠宝和现金。
得手后，乘坐一辆无牌轿车，
在几个关键路口利用交通灯异常和短暂监控盲区，消失得无影无踪。
报告末尾附带了一条目击者模糊的证词：
其中一个劫匪戴住面具，（其中一个劫匪戴着面具，）
但系跳上车嘅时候，（但在跳上车时，）
回头望咗一眼，（回头看了一眼，）
眼神……“
好似喺笑？（好像在笑？）”
（oS：火爆。
是关祖团队的手笔。
这种张扬的、带着表演性质的暴力，
是他的风格。）
心脏猛地一沉。
不是为这起劫案本身，
而是为它的时机。
（oS：这是……回应？
还是警告？）
她刚从九龙塘他的据点外撤离，不到一小时，
他就在城市另一端制造了这样一起事件。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看，我知道你在哪里，
也知道你的注意力在哪里。
但我依然可以随时随地，
在你眼皮底下，上演我的“游戏”。
这是一种绝对的、带着嘲讽的掌控力。
“凌姐，陈Sir那边压力好大，（凌姐，陈Sir那边压力很大，）
媒体已经塞喺总部门口了。（媒体已经堵在总部门口了。）”
郑小锋的声音带着焦急。
她盯着屏幕上那模糊的劫匪身影，指尖冰凉，心底却有一股火在烧。
这也正好印证了她的判断——
这是关祖嚣张的警告与烟雾弹。
“阿锋，”
她指令清晰，目光冷静得可怕，
“这起劫案，我们不管。
“啊？”
郑小锋愣住了。
“这是佯攻。”
她走到白板前，将“中环金铺劫案”写在边缘，
与主线的“宝生集团”、“Ghost”、“软糯”远远隔开，
“关祖在试探，也在炫耀。
他想让我们跟着他的节奏走，
把资源消耗在这些看似紧急、
实则无关痛痒的事件上。”
她的笔尖重重地点在“九龙塘俱乐部”和“信达物流”上。
“我们的目标，
在这里，和这里。”
她看着郑小锋，
“告诉陈Sir，
金铺案按标准流程处理，
但我们小组的核心力量，
必须集中在深挖这条线上。
我需要你动用所有能用的技术手段，
不计代价，
我要知道那辆冷藏车里到底装了什么，
以及，九龙塘那栋建筑内部的结构图，
哪怕是当年的建筑蓝图！”
郑小锋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决断，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
“明白！
我即刻去做！（我马上去办！）”
公寓内重归寂静，然而那声仿佛来自她脑海深处的、撕心裂肺的“阿祖！！！”，
却如同余震般，在她耳畔嗡嗡作响，让她无法凝神。
（oS：不是幻听。
一次是巧合，
两次……就是信号。）
结合近期无法用疲劳解释的频繁心悸、刺痛、耳鸣，乃至刚才撤离时的冰冷虚汗……
一个荒谬却唯一能解释得通的结论浮上心头：
她的身体，
或者说她的“精神”，
出了严重的问题。
职业素养让她立刻压下深入虎穴的冲动。
一个状态不稳定的指挥官，
会害死整个团队。
她拿起加密电话，接通了一个绝密的私人号码，
对方是欠她人情的、顶尖且口风极严的脑科与生理学专家。
“李博士，是我。
我需要一次最高保密级别的全面身体检查，
尤其是脑部与神经系统的深度扫描，
越快越好。”
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我怀疑……我的身体里，
可能存在着无法解释的……信号干扰。”
安排好后，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关祖落子了，她不能停滞。
她通过私人渠道放出讯息，悬赏与“宝生”核心相关的、任何看似微不足道的内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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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祖视角 - LoFt 核心区）
主屏幕上播放着中环金铺劫案后，新闻媒体的混乱报道和警方焦头烂额的画面。
火爆在一旁得意地擦拭着他心爱的改装步枪，显然对这次“演出”十分满意。
“阿祖，班差佬而家肯定忙到踢脚！（阿祖，那帮警察现在肯定忙得脚不沾地！）”
刘天笑嘻嘻地说，
“睇佢哋点样分身查我哋！（看他们怎么分身查我们！）”
迈斯冷静地汇报：
“警方资源正向中环区域倾斜。
对信达物流及九龙塘区域的电子监控力度，（对信达物流及九龙塘区域的电子监控力度，）
下降咗37%。（ 下降了37%。）”
关祖坐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分屏上，凌薇的监控资料被调出，放在劫案新闻的旁边。
（关祖 oS：没有反应？）
“目标离开安全点后，并未返回警署或住所。
其车辆驶入咗中环一家顶级私人医疗中心。（其车辆驶入了中环一家顶级私人医疗中心。）”
迈斯汇报，语气毫无波澜，
“停留两小时十七分。
我哋无法获取内部诊疗信息。（我们无法获取内部诊疗信息。）”
（关祖 oS：去医院？）
在他抛出“玩具”碎片作为诱饵之后，
在他展示了暴力警告之后，
她的反应不是愤怒地追查，
也不是谨慎地退缩，
而是……去了一家医院？
这完全偏离了他所有的预测模型。
是旧伤复发？
还是……
与昨晚那转瞬即逝的、熟悉的悸动有关？
（关祖 oS：她身上，有我不知道的变数。）
这种“未知”让他感到一丝被冒犯，以及更强烈的探究欲。
“加大监控级别。”
他下令，声音冰冷，
“我要知道佢见咗边个，（我要知道她见了谁，）
以及……所有嘅体检报告。（以及……所有的体检报告。）”
他要知道，是什么在影响他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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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视角 - 医疗中心）
冰冷的仪器扫描过她的头颅与全身。
李博士看着一系列初步报告，眉头越锁越紧。
“凌警官，情况……很复杂。”
他指着脑部影像，
“从结构上看，你的大脑非常健康，
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
但是……”
他指着几处异常活跃，但又无法对应任何已知脑功能区的位置，
“这里的神经活动信号……非常奇特，
活跃度极高，
且波动模式不符合任何常规病理或心理模型。
这确实像是一种……强烈的、外源性的‘信息干扰’。”
他顿了顿，又调出另一份全身机能报告，语气更加凝重：
“更奇怪的是你的身体机能指标。
你的细胞代谢率异常低下，
线粒体功能有不明原因的衰减迹象，
类似于……长期卧床的重症病人或极度衰老的个体。
但你的肌肉力量和器官功能却维持在一个相对正常的水平，
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生理矛盾。”
（oS：外源性信息干扰……
全身性机能衰减……）
这两个词让她心底发寒。
她不仅脑子里有“东西”，整个身体都在一种违背科学常理的状态下运行。
“我无法用现有的医学知识给你一个明确的诊断。”
李博士最终总结道，
“你的身体，仿佛被另一种未知的‘能量系统’强行维持着表象的活力，
但其内在的‘生命力’正在……缓慢枯竭。”
回到车上，加密终端亮起，收到了那份关于危险化学品的匿名“礼物”。
若在平时，她会立刻部署行动。
但此刻，她却对着屏幕，用极低的声音，仿佛自言自语般试探：
“你到底……是什么？”
车内一片死寂。
就在她以为不会有回应，准备放弃时，
一个极其微弱、仿佛随时会断裂的意识丝线，轻轻触碰了她的思维：
“……对不起……
快走……”
声音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悲伤。
凌薇猛地攥紧了方向盘，指节发白。
（oS：不是幻觉！
真的有一个意识存在！）
震惊过后，是顶级刑警遇谜题时的绝对冷静。
这个意识目前看来充满悔意，并试图警告她。
是友非敌？
她再次低声开口，如同与一个看不见的搭档对话：
“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走？”
这一次，没有直接的回答。
但一股庞大得几乎将她淹没的情感洪流猝不及防地涌来——
那是混合着极致爱恋、破碎绝望、深沉悲悯与无边恐惧的复杂感受，
最终凝聚成一个清晰无比的形象：
关祖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
（oS：因为他？）
凌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剧烈翻腾。
这个藏在她身体里的“意识”，
与关祖有着极深的、痛苦的羁绊。
她看着屏幕上九龙塘的坐标，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不是简单的罪犯与警察的游戏了。
她承载着一个破碎灵魂的期望与警告。
但，正因如此，她才更不能退缩。
（凌薇 oS：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必须在他注意到“她”之前，
先抓住他。）
她拿起电话，接通郑小锋，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与力量：
“阿锋，准备申请搜查令，
目标九龙塘俱乐部。”
她必须去。
不仅为了案件，也为了弄清楚真相，
以及，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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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薇身体内 · 阮糯的灵魂视角）
她听到了！
她真的在和我说话！
巨大的慰藉之后，是更深的恐惧。
我把关于阿祖的那些痛苦情感传递给了她……
这会吓退她吗？
（软糯 oS：不要去……
求求你……
别再靠近他了……）
可我太虚弱了。
短暂的交流几乎耗尽了我刚刚积聚的一丝力量。
我无法再形成清晰的思想传递给她，
只能感受到她决心已定，正驱车驶向那片孕育过无数噩梦的土壤。
我能做的，只剩下燃烧我所剩无几的灵魂，
为她……照亮前路哪怕多一秒钟。
（软糯 oS：凌薇，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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