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星脉突击队”的梦想宣言被阿斯特录下来并转发给莉维娅之后会发生什么,诺拉和艾莉丝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然而,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立刻降临。莉维娅只是看她们的眼神更加复杂,带着一种“等我腾出手来再收拾你们”的寒意,让两人反而更加惴惴不安。
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课程表上出现了一门让所有新生既期待又害怕的课程——《混沌魔法实践入门》。授课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学院副院长,贝拉·暗焰。
消息传出,学生们反应各异。
诺拉·暗焰摩拳擦掌,兴奋异常:“贝拉奶奶的课!终于有点好玩的了!”混沌魔法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 艾莉丝·光铸则眉头紧锁,如临大敌:“混沌魔法…这与圣光倡导的秩序与稳定背道而驰…必须谨慎对待。”她已经提前开始预习(或者说预习如何防御混沌魔法)。 托尔·铁影挠挠头,觉得听起来很厉害,但不太明白具体要干嘛。 墨菲·涌歌则开始默默祈祷,希望这节课别又把教室变成奇怪的地方。
实践课地点在一个特别加固过的、墙壁和地面都覆盖着吸收能量符文的大型训练场。贝拉副院长早已等在那里,她今天穿着一身燃烧着虚幻火焰的华丽长裙,红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脸上带着愉悦而危险的笑容。
“早上好,我的小可爱们!”贝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今天,我们将暂时放下那些无聊的条条框框,拥抱变化,拥抱惊喜,拥抱——混沌!”
她张开双手,两团不断变幻形状和颜色的混沌能量在她掌心跳跃,引动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躁动不安。
“混沌,并非无序,而是无限的可能性!”贝拉开始了她的教学,方式与奥布里截然相反,“不要计算!不要规划!去感受!去想象!让你的情绪,你的欲望,你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念头,去引导你的魔力!”
她随手将一团混沌能量抛向一个训练假人。那能量在空中不断变形,时而像火球,时而像冰锥,时而像一滩粘液,最后砸在假人上,瞬间将其变成了一棵不断跳舞的、唱着走调歌的仙人掌。
学生们发出一阵惊呼和笑声。
“看到没?”贝拉得意地笑道,“结果?谁在乎结果!享受过程!现在,两人一组,尝试引导你们的混沌能量,目标是让你们的伙伴…嗯…变得更有趣一点!”
诺拉眼睛放光,立刻就想对旁边的艾莉丝下手。
艾莉丝脸色发白,连连后退:“诺拉·暗焰!你敢!我会用圣光护盾…”
“规则就是没有规则!光铸同学!”贝拉的声音飘过来,“试着用你的圣光去‘中和’?或者…融合?谁知道呢?也许会有惊喜哦!”
在贝拉的怂恿(和课程的强制要求)下,训练场瞬间变成了欢乐(或者说灾难)的海洋。
一个学生想把自己的伙伴变成蝴蝶,结果变出了一堆扑棱着翅膀的鞋子。 另一个想变出鲜花,却变出了满地的、不断打喷嚏的卷心菜。 托尔努力想让自己变得更壮,结果只是让训练服膨胀了起来,像个气球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 墨菲吓得闭着眼睛胡乱释放能量,结果他周围的同学动作都变得像慢镜头一样,说话也拖长了音,如同深海回音。
而诺拉和艾莉丝这一组,无疑是焦点中的焦点。
诺拉大笑着,双手挥舞,一道道色彩斑斓、结构狂野的混沌能量如同泼墨般甩向艾莉丝:“教条小姐!看招!给你加点彩虹特效!” 艾莉丝尖叫着,拼命撑起圣光护盾,但那护盾在混沌能量的冲击下剧烈闪烁,颜色在金、白、粉红之间疯狂切换,形状也被扭曲得像一块被揉捏的橡皮泥。 “停下来!诺拉!你这个混沌之徒!” “来嘛来嘛!让你的圣光活泼一点!”
在贝拉的有意引导和诺拉的疯狂攻击下,艾莉丝被迫不断调动力量,她那丝恶魔血统在极致的情绪波动和混沌能量的刺激下,变得越来越活跃。
终于,在一次强烈的混沌冲击中,艾莉丝的圣光护盾达到了临界点!
嗡——! 护盾没有破碎,而是猛地膨胀、变形!不再是单纯的屏障,而是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由粉白色和金色光芒交织而成的、毛茸茸的光之巨猫的形态!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带着回音的“喵呜——!”!
光猫伸出巨大的爪子,一爪子拍散了诺拉接下来的混沌能量,然后亲昵地(或者说极具破坏力地)想去蹭艾莉丝,差点把她撞飞!
全场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由圣光(混合了奇怪东西)构成的巨型猫咪。
诺拉也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哈哈哈哈!艾莉丝!你的圣光成精了!还是只猫!” 艾莉丝看着眼前这只巨大的、能量构成的猫咪,整个人都石化了,羞耻感再次爆棚,但这次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荒谬的搞笑感。
贝拉副院长却看得双眼放光:“妙啊!光铸同学!看到了吗?这就是混沌的魅力!打破常规!拥抱未知!你这混合了某种…嗯…特质的圣光,潜力无限啊!”
混乱还在继续。越来越多的学生失控,训练场内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能量造物、扭曲的力场和奇怪的声音。整个场地仿佛变成了一个疯狂的童话世界。
托尔好不容易从膨胀的训练服里挣脱出来,看着乱跑的卷心菜和唱歌的仙人掌,觉得很有意思,哈哈大笑。 墨菲发现自己慢镜头力场能让疯狂的光猫动作变缓,稍微松了口气,尝试着去控制。
就在这片越来越大的混乱即将彻底失控时——
训练场的大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
莉维娅·暗焰站在门口,她的脸色已经不是“红温”能形容的了,那是一种看到毕生心血被践踏、秩序被彻底颠覆的、极致的毁灭性愤怒!她周身的能量电弧已经不是红色,而是近乎漆黑的暗红色,噼啪作响,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她看着眼前这如同群魔乱舞的景象:跳舞的仙人掌、打喷嚏的卷心菜、气球人托尔、慢动作学生、以及那只最显眼的、正在试图用脑袋蹭艾莉丝的、巨大的粉金白条纹光之巨猫…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一脸兴奋的贝拉,以及罪魁祸首诺拉和艾莉丝。
整个训练场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连那只光猫都似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停止了动作,发出不安的“咕噜”声。
死一般的寂静。
莉维娅没有咆哮,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却带着比任何怒吼都可怕的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贝——拉——副——院——长——。” “还——有——你——们——所——有——人——。” “给——我——” “立——刻——” “马——上——” “把——这——里——” “恢——复——原——状——!”
她抬起手,指向那一片狼藉,指尖凝聚着令人心悸的秩序魔力。
“所——有——东——西!包——括——那——只——该——死——的——猫!” “恢——复——不——了——” “今——天——谁——也——别——想——走——!” “以——及——所——有——人——” “课——后——留——堂——!” “一——个——月——!”
最后的通牒如同最终审判,砸在每个学生(和贝拉)的心头。
贝拉副院长讪讪地笑了笑:“哎呀,莉维娅,别这么严肃嘛,孩子们玩得多开心…” “闭——嘴——!”莉维娅的怒吼终于爆发了,震得整个训练场都在摇晃。
在莉维娅毁灭性的怒火注视下,一场疯狂的混沌实践课,最终以全体参与人员(包括副院长)集体进行苦役般的卫生打扫和长达一个月的留堂惩罚告终。
诺拉和艾莉丝互相看了一眼,第一次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深不见底的绝望。
而那只光之巨猫,在莉维娅的死亡注视下,呜咽一声,“噗”地消散成了漫天光点。
(阿斯特的星穹笑话)
“贝拉奶奶的课为什么没人敢逃?因为逃课后的‘混沌惩罚’更可怕!——但上了她的课,你可能会发现,莉维娅阿姨的‘秩序惩罚’才是真正的宇宙级终极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