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姜佑从衣柜挑选几套童装装进后备箱。
带够女儿的物品，检查没有遗漏后开车到蓓爱幼儿园。
依依中午睡过午觉，刚在操场跟其他小朋友追逐嬉戏，跑得满头是汗。
“爸爸~”
被夕瑶抱着出来，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来，让爸爸抱，我看你后背有没有出汗？”
姜佑伸手摸向依依后脖颈，果然隔汗巾有些湿润。
“姜佑，你等下我给你拿两条隔汗巾。”夕瑶说道。
“好。”
给女儿擦掉脸上和额头的汗渍，换过干爽的隔汗巾，姜佑才开车离开。
当然，离开前他已经通知梅苹。
“爸爸，我们去哪儿呀？”
“爸爸带你今晚回爷爷奶奶家住，好不好？”
“好呀，妈妈去吗？”
“妈妈不去，她有事。以后每个礼拜，爸爸有空就带你回爷爷奶奶家吃好吃的。”
“嗯嗯。我们快点走吧爸爸。”
依依听见好吃的，抹了把口水，乖乖坐在后排。
姜佑给她打开后排小平板，可以在路上看看动画。
“乖宝贝，看累了就睡一会，到家爸爸再叫你晓得吗？”
“晓得咧。”
“爸爸车上有根大公鸡的羽毛，喏，给你拿着玩。”
姜佑捏住那根羽毛，轻轻挠在女儿脸上。
“咯咯咯，好痒~”依依抢过抓在手中坐在后排自己把玩，仿佛得到喜欢的新玩具。
迈巴赫开回姜家院子，陈芳艳刚炒好最后一道菜。
啤酒鱼的香味从厨房飘出弥漫在院中。
姜国义坐在客厅看电视。
听见轮胎摩擦水泥地面的声音，他转过头，注视迈巴赫缓缓停住。
平时这会儿他还在村口看人下象棋呢。
为了等儿子的惊喜今天特意早早回家，有肯定就好。
如果没有，他也会反过来有惊喜给儿子看。
姜佑熄火下车，淡定打开后门把女儿抱出来。
“爷爷~”
“奶奶~”
依依一嗓子，老两口冲到儿子身前，伸手抱住孙女顺带把挡事的某人挤到旁边。
“奶奶的心肝宝贝，先让奶奶亲两下。mua~mua~你的辫子怎么好端端的剪了？”
“哦，她前阵子甲流住了两天院，医生让剃短，过两个月就长回来的没事。”姜佑赶紧解释。
真相得瞒着父母。
“是吗？奶奶心疼我的心肝肝。”陈芳艳摸摸孙女的头眼里满是疼惜。
“奶奶，好香啊。”
“小馋猫，有你最爱吃的鱼。”
陈芳艳怀抱孙女转身进厨房。
姜国义投给儿子一个你还算懂事的眼神，便笑眯眯跟进厨房。
欣慰的表情里带了些许遗憾。
也不知他在遗憾什么。
姜佑挠头，确定老父亲眼底是闪过异样目光。
他宝贝孙女回来还有什么不满足？
想不通，先把依依的衣服拿到房间。
跟以前的一样叠放好。
平时老两口在家，吃饭时偶尔聊聊村里的事。
或者姜白榆近况，过程比较安静。
此刻，依依小丫头端坐在奶奶身边。
陈芳艳把整条鱼最肥美的地方，细心地除掉鱼刺再夹到孙女碗里。
“奶奶，吃呀。”
依依右手还不太会用筷子。
自己嘴巴塞满了，换左手，手拿汤匙把鱼肉送到陈芳艳嘴边。
“我们依依真懂事。啊唔～”
祖孙俩相互投喂，看得姜国义眼热。
依依眨眨眼，转头递给他：“爷爷也吃。”
“嗯嗯嗯，好吃。”
满足了。
他端起酒杯喝掉半杯，悠然自得。
吃饱饭，陈芳艳收拾好碗筷卫生，带孙女去村里走耍消食。
说是消食，其实是去溜达买零食，顺便到梅家串门。同村就这点好，离得近。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感情，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感情。
各过各的，两家人就这么个心尖尖，陈芳艳晓得亲家母也想外孙女。
既然儿子把依依带回来就到这边耍耍，她没那么自私。
父子俩站在院子门口，不时和往来路过的村民打招呼。
姜国义瞥见儿子手里的二十龙，垂眸掏出自己那盒五十龙，散给他一支。
“抽我的。”
“五十龙没有二十龙好抽。”姜佑接过烟，手里打火机先给老父亲点上。
“儿子买的，凑合抽。”姜国义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淡淡说道。
“以后给你买二十龙？”
“你看着办。”
“......”
看着办还真不好办。
姜佑决定下次两样都买，主打礼多人不怪。
“怎么依依今天是跟你在一起？梅苹也回来了？”
“没有，我向法院申请更变抚养权，争取到每个礼拜两天的陪伴时间。周五周六依依跟我，她同意了。”
姜国义微微眯了眯眼，每月总共八天虽然略少但也能接受。
以前没离婚，平常小两口也不会每个月都回柳城。
四个老家伙一年里见依依的次数，其实两个巴掌也数得过来。
现在孙女还小，等她读初中离开父母住校，相处的时间会更少。
上初中，想必到那时他们的头发也白了吧。
“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最近和人家谈得如何？”
姜佑咳嗽两声，老父亲思维跨度蛮大啵。
这种事应该老妈问才对吧。
“蛮好，我们经常有联系。”
“她在柳城你在市区，回来就多去找人家耍耍，这种小事没用我再教了吧？”
“没用。明天我就去。”姜佑说道。
依依回到陈塘村根本无需他带。两边老人都乐意放牛。
另一边，市区。
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依依吵闹，梅苹没怎么习惯这种感觉。
躺在沙发里她美眸盯着电视画面发呆，饭也不想做。
手机振动，她慵懒地按下通话键。
“梅苹，周末得空一起吃个饭啊，我们剧组聚餐，庆祝拍摄圆满结束。”
“抱歉郑哲，我今晚约了闺蜜。改天吧。”梅苹垂眸淡淡开口。
剧组聚餐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嘛，那好吧。”郑哲有些失落，对庆祝的兴奋感瞬间减半。
挂断电话，梅苹想象着此刻依依应该在姜佑家，被她爷爷奶奶宠着吃晚饭。
自己呢，独自一人，顿时觉得心中烦闷无比。
“瑶瑶，你吃饭没？”
“刚准备吃，你呢？”
“没有。懒得做。”
“也是，今天就你自己在家，要不你过来我家，我做的够两人吃。”
“嗯。你家有酒吗？”
“是那种酸酸甜甜的糯米酒啵。”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