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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殿门在身后完全洞开,如同巨兽咧开的幽深大口。门外惨淡的天光,如同怯懦的访客,只敢在门槛内投下一片狭长而模糊的光斑,旋即被殿内无边无际的浓重黑暗吞噬、稀释,显得微不足道。

沈炼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略略停顿了片刻,让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昏暗。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复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陈年香烛燃烧后残留的、甜腻中带着焦糊的烟火气;名贵木料历经岁月散发出的沉郁木香;灰尘静静堆积百年所特有的、带着颗粒感的腐朽味;以及一种地底深处渗透上来的、沁入骨髓的阴冷潮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令人窒息的陵墓气息,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口鼻之间。

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冰冷而滞涩,仿佛带着历史的重量,然后,迈步踏入了享殿的门槛。

一步踏入,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了几度。那是一种不同于外界寒风的、源自地底和石壁的、恒久的阴冷,透过靴底,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视线逐渐清晰。享殿内部极其空旷、高邃。数人合抱粗的巨柱,支撑着高高在上的、绘有繁复彩画的穹顶,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祥云仙鹤的图案显得模糊而诡异,如同无数只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穹顶之高,使得殿内产生了奇特的回音效果,连呼吸声都似乎被放大了。

然而,最令人感到不适的,并非是这建筑本身的宏伟与阴森,而是殿内呈现出的那种异乎寻常的、近乎刻板的“井然有序”。

目光所及之处,一切物品的摆放,都严格遵循着最高规格的祭祀礼仪。供奉先帝神位的紫檀木大龛,擦拭得一尘不染,帷幔低垂,纹丝不动。两侧排列的青铜礼器——簋、簠、爵、豆——熠熠生辉,显然近期经过精心的擦拭和保养,按照规制摆放得一丝不苟,连角度都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地面铺设的“金砖”,光洁如镜,几乎能映出人影,看不到明显的脚印或拖痕。

这种极度的整洁、规整和肃穆,与一桩刚刚发生的、足以震动朝野的御赐祭器失窃案,形成了极其荒谬而强烈的反差。仿佛那场胆大包天的盗窃从未发生过,或者,只是一场虚幻的噩梦。这种“完美”,在此刻此地,非但不能让人安心,反而透出一股精心修饰后的诡异,一种欲盖弥彰的虚假平静。就像一具被精心缝合、涂脂抹粉的尸体,外表光鲜,内里却早已腐朽。

沈炼没有急于走向最深处那空置的紫檀木架。他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沿着冰冷的殿壁,开始缓缓地、逆时针方向踱步。他的步伐极轻,几乎不发出声响,但每一步都异常沉稳。他的目光,不再是粗略的扫视,而是如同最精细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脚下光洁的金砖地面,扫过墙壁上每一处雕花和榫卯接口,扫过墙角可能存在的每一丝缝隙,扫过那些静静陈列的祭器表面和底部。

他在寻找任何一丝不和谐的痕迹——一个异常的脚印,一点刮擦留下的粉末,一滴不慎滴落的蜡油或汗渍,甚至是一根不属于这里的头发或纤维。

孙公公弓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炼身后约三步远的地方,脸上堆着谦卑而惶恐的笑容。见沈炼看得仔细,他便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有些空洞和回响:

“上差您看,这享殿呐,规矩大着呢。每日早晚两次焚香祷告,洒扫除尘都有定例,由专人负责,记录在册。这些祭器,更是碰都碰不得,每次挪动擦拭,都需至少三名太监在场,互相监督,用完即刻归位,分毫不能差。”他指着那些青铜器,“您瞧,这都亮堂着呢,说明日常维护绝无懈怠。”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这陵寝重地,外围有陵卫日夜巡逻,内里有咱家这些人精心看护,莫说是大活人,就是一只野猫,也休想溜进来!更别说碰这镇殿的宝贝了。所以奴婢觉着……这事实在是蹊跷,莫非……真是……”他欲言又止,暗示着某种非人为的可能性。

沈炼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聒噪,目光依旧专注地停留在墙壁和地面上。他走到一扇紧闭的雕花木窗旁,伸出手指,轻轻抹过窗棂与窗框的接缝处,指尖沾染了一层均匀的、细细的灰尘。他心中微微一动——这灰尘的厚度,与殿内其他地方光洁的地面和器物相比,显得有些不协调。日常洒扫,会忽略这些不易触及的角落吗?

他不动声色,继续前行。终于,他来到了享殿最深处,那座原本供奉“九龙捧日”玉璧的紫檀木镂空托架前。

托架做工极其精美,雕着云龙纹样,但此刻,中间那个专门用于承托玉璧的凹槽,空空如也。凹槽内衬的明黄色软缎依旧平整,只在中心位置留下一个清晰的、与玉璧底部形状完全吻合的压痕。压痕边缘清晰,没有毛刺或撕裂,不像是被暴力撬取或匆忙盗走的样子。

沈炼俯下身,几乎将脸贴到地面,从极低的角度,借助门外透入的微弱光线,仔细审视托架的底部、与台面接触的边缘、以及周围一小片金砖地面。没有发现明显的工具撬痕,没有碎片,也没有泥土或异常的磨损。

一切都太干净了,太“正常”了。

孙公公在一旁察言观色,连忙又道:“上差,您也看到了,这架子完好无损,周围也干干净净。那贼人……哦不,那……那东西,就像是凭空把玉璧变走了似的,没留下一点痕迹啊!这……这实在是……”

沈炼缓缓直起身,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孙公公那张写满“无辜”和“困惑”的脸上。他依旧没有说话,但心中那根弦却越绷越紧。

孙公公的“配合”,看似殷勤周到,不断强调规矩森严、守卫严密,实则每一句话都在引导一个方向:此案非人力可为,或者,即便有人作案,也必然是神通广大、来去无踪的外来者。他在极力撇清内部人员的嫌疑,并将调查引入歧途。

这种过于流畅的、带有明显倾向性的说辞,配合这殿内过分整洁的现场,在沈炼看来,更像是一场精心排练后的、蹩脚的双簧戏。一个在台上表演“完美现场”,一个在台下负责“合理解释”。

问题,必然出在内部。

而且,绝非一人之力所能掩盖至此。

这陵寝之内,从上到下,恐怕早已结成了一张无形的网,一张旨在掩盖真相、保护某些人的网。

沈炼收回目光,再次投向那深邃的殿宇黑暗深处。他知道,常规的勘察和询问,在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犯罪现场,而是一个被精心处理过的、充满了谎言和误导的迷局。

真正的线索,或许就隐藏在这过分的“完美”之下,隐藏在这些看似无懈可击的“正常”背后,那些被刻意忽略、被匆忙掩盖的细微之处。

他需要更锐利的眼睛,更需要,打破这沉默壁垒的突破口。

殿内的阴冷,似乎更重了。那黑暗,也仿佛变得更加粘稠,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但沈炼的眼神,却在昏暗中,愈发锐利和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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