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慵懒的周六午后,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消了外出散步的念头。公寓里弥漫着宁谧的气息,只余下雨点敲打玻璃的细碎声响。信子心血来潮,从储藏室里搬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纸箱,上面贴着“回忆”的标签。
“雅治,我们来看看这个好不好?”她拍了拍箱子上的薄尘,兴致勃勃。
仁王正靠在沙发上看一本关于机器学习的新书,闻言懒懒地抬了抬眼:“puri~随你。”
箱子里装着的是他们青春的浓缩——厚厚的几本相册,以及一些刻录着比赛录像的光盘(后来被仁王转存到了移动硬盘里)。
信子盘腿坐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将第一本相册摊开在茶几上。那是立海大高中时代的影集。照片大多是她偷偷拍摄,或者班级活动、校园祭的留影。
看,这张是仁王靠在教室窗边打瞌睡,阳光在他银色的睫毛上跳跃,她当时心跳加速,偷偷按下了快门。
这张是海原祭,他穿着略显滑稽的戏服,脸上却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坏笑,被她抓拍下来。
这张是网球部夺冠后的集体照,土黄色的队服,少年们意气风发的笑脸,真田严肃地压着切原的脑袋,幸村温柔地站在中央,柳生推着眼镜,柳捧着笔记本,丸井和杰克勾肩搭背……而仁王,站在角落,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超然物外,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啊!这张!”信子指着一张她不小心闯入镜头的照片,照片里她抱着一摞差点滑落的课本,脸红红地低着头,而仁王正好从她身边经过,侧脸带着点不耐烦,“当时我差点摔倒,还是雅治你扶了我一下……”
“puri~有吗?不记得了。”仁王瞥了一眼,语气平淡,视线却在照片上多停留了几秒。
接着,信子又翻到了大学时期和刚工作时的照片。有他们第一次租下这间公寓时空荡荡的样子,有在东京塔下的合影,有信子毕业时穿着学士服、仁王难得配合地站在她身边的照片,还有他们第一次用“共同理财”结余去看烟火的留念……
每一张照片,都能勾起一段具体的回忆。信子看得津津有味,时而发出轻笑,时而感慨。仁王虽然依旧看着他的书,但偶尔也会被信子的解说吸引,目光落到相册上,给出几句简短的、带着他个人风格的点评。
“这张表情太蠢了。”
“puri~你当时胖了。”
“这件衣服品味真差。”
信子早已习惯了他的毒舌,反而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互动方式。
看完相册,信子又提议看比赛录像。仁王挑了挑眉,似乎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被她拉了过来。
屏幕上开始播放U17世界杯的某场小组赛,是仁王作为替补登场的一场双打。画面里的他,银发飞扬,眼神锐利如鹰,几个精妙的“幻影”欺骗,引得全场惊呼。
“哇!雅治!这里好厉害!”信子看得双眼放光,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观众席。
仁王看着屏幕上的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对手太弱了,破绽明显。”
但当镜头给到他下场后,在选手通道里微微活动左肩的特写时,信子敏锐地注意到,他放在膝盖上的左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她没有点破,只是悄悄地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他们也重温了全国大赛决赛的录像,立海大实现三连霸的瞬间。看着屏幕上那群熟悉的少年拥抱欢呼,汗水与泪水交织,一种混合着骄傲、怀念与感慨的情绪,在安静的客厅里缓缓流淌。
“时间过得真快啊……”信子轻声感叹,将头靠在仁王的肩膀上。
“puri~还好。”仁王应了一声,伸手揽住她。
回味旧照片与录像,并非沉溺于过去。而是像偶尔打开一个珍奇的宝盒,擦拭那些闪着光的记忆碎片,确认来路的风景,然后更加珍惜地,将宝盒合上,继续携手走向前方。
这些定格的瞬间和影像,是他们爱情故事的背景板,也是他们成长为如今模样的见证。在偶尔回味的这个雨天午后,过去与现在温柔地重叠,让“与你相伴的每一天”,因有了岁月的厚度,而显得更加坚实与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