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一道端坐在办公桌前，一双修长白皙，宛如天人的手交织，即便只露出半边脸，依旧没能掩饰其清冷高绝，不可侵犯，背后是一面银辉风格桌柜的神秘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我需要一个解释。”
“嗯～”赤月若有所思，眸光一亮：“一枚核弹怎么样？”
“……”
赤月打量着那依旧清冷的身影，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对方那微不可察轻轻挪动，甚至可能是在表示无语的下颚线条，轻轻一笑：“开个玩笑，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相比金钱，你看我们这合作也有几年了，双方信誉也都维持得很好，要不——”
赤月磨了磨下巴，“来点更深层次的合作，怎么样？比如，你替我解决这次的事情，我以身相许，如何？”
“……”
“开……”
“嫁妆你打算出多少？或者你也可以先表露点诚意，比如你那面具下，外头传得神乎其神的，听说从未被人知晓的真容，又比如赤月佣兵团与暗网的关系……”一反常态，对方似乎被赤月调戏得过头，竟然同样掐着点出言打断，还说出这样一句话。
“……”赤月脸上笑容一僵，看这人暴露出的言行举止中刻意流露地思索之意，若不是他是赤月，又是听着这般思量周到，像是为两人进一步拉进关系考虑的话语，还真要以为这家伙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当然，也扯淡就是！
屏幕前的男子手指轻轻敲击在桌沿，似乎在无声表示等待与一种反击的满意。
高手间的交锋就是如此，暗藏玄机，令人兴奋！
“真想娶我？”发觉对方不愿退步，颇有种乘胜追击的打算，赤月面色骤然冷下去：“行啊，但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那点破事解决？”
“还是说，你该不会是想我给你做妾？”
“呵！”一声轻笑回荡，“我还没那个勇气敢让堂堂赤月做二房，但，我的情况，想必你也是有所了解，为了往后的愉悦生活，我觉得还是得先有付出才行！”
“……”
“下个季度军火额度给你打八五折，就这样！”
“……”
“怎么，觉得不够？还是说，你真以为我不清楚，其实你们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只不过碍于一直没有收集到足够证据，还想用里边的人多钓几条藏在暗中的大鱼，又或者进行一些“微不足道”的实验……”声音戛然而止，赤月似笑非笑的神情应入屏幕中。
“成交。”一番思索，对方答应下来。
“喂喂，别急着成交啊，先活过这两天再说，你觉得呢？”转瞬，赤月又是一脸笑意，含笑藏锋。
毫不遮掩的面孔，随意间展露地几分威势不由令人胆颤，视频那头的身影却不以为然，淡声回应：“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唰！通讯挂断。
下一刻，赤月已是一脸淡漠，他看着熄灭的显示屏，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泛着猩红光泽，微微勾唇，一抹矛盾的笑划过嘴角，又在顷刻间消逝。
“呀呀呀，你看看，你瞧瞧这家伙，要不是看双方合作还算愉快，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等着他哭！”赤月环胸闷气道，这会又像极了赌气的孩子。
身边主驾驶位上，开飞机的驾驶员莫名不由抖三抖，尚未觉察，那股浓烈到几乎实质化的意又在眨眼烟消云散，都说这位阴晴不定，公子诚不欺我！
直升机驶向云海，遥遥远方是一片灯火下的城市，湘南！
……
清源镇，壹品旅店。
深夜，林奕躺在被窝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觉，脑海总会浮现先前天摇地动，堪称壮烈，却也极为残酷的一幕，而后因为这，又联想到之前的一场对话！
那是，发生在夜色下的故事！
在他没找到顾绝驰之前……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不是他？”古村夜路上，林奕看着前方那道身影忽然放慢脚步，不自觉地也放慢少许步伐，但依旧比对方快一些。
对方知道，或者说这是他的默许！
终于，一个拐弯，前面没了路，眼前是一面竖立的墙壁，林奕缓步停在那道早已停下的身影后，警惕地保持着适当距离，尽管对方看上去并没有敌意。
“你到底是不是他？”很快，他忍不住再次问道。
“你指的这个他是谁？”须臾之间，男子回过头，对着林奕微微一笑，俊俏绝伦的面容，一双仿若能洞悉万物的黑色眼眸直直射入林奕眼底：“是那位鬼医，还是那位改变你所知晓的一切的，所谓幕后黑手？”
——轰隆！
惊雷再度炸响，林奕瞳孔骤然收缩，震惊地看向这人，上下打量，仿佛要将其所有皆收入眼中，他没猜错，他的感觉也没有错，是他，就是这人！
这种莫名的直觉，或许也是他们这一类人独有的！
“不都是你？”林奕看穿本质。
黑眸男子不置可否，“看在你是那场变故的果，还算有点意思的份上，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你确定要问这么简单的？”
“什么意思？”林奕一愣。
黑眸男子不语，平静地看着林奕，正如他很清楚，只要开口，这人便会立刻打断。
他还有事在身，没功夫陪这小家伙玩。
林奕看着这人，似乎想从这人的面部神情看出些什么，然而都是徒劳，或者说就连徒劳都是对方善意的表示，他纠结半晌，还是选择问出心中一直以来，困惑最久的问题：
“帝京白家，你为什么那么做？”
“为什么那么做？”黑眸男子复述这个问题，轻轻一笑：“理由很简单，但并非你以为的有关系，恰恰相反，与你所想大相径庭，我至始至终救的人都只是白家那位，她不过是一念心起，顺势而为，当然，能坐稳至今，也是她的本事。”
“至于你……”他又是一声轻笑。
“……”林奕沉默，却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稍后，他问出第二个问题。
“你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