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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人之恶源 >   第16章

黑夜彻底笼罩了废品回收站,只有朦胧的月光和远处城市零星的火光,勉强照亮这片钢铁坟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血腥味以及一种冰冷的死亡气息。

那个被切断手臂的女人早已在失血和剧痛中停止了抽搐,变成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鲜血在她身下凝固成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她的眼睛瞪得极大,残留着死前极致的痛苦和恐惧,无神地望着堆满废铁的夜空。

没有人理会她。无论是罗峰,还是林薇,都仿佛当她不存在。

罗峰已经点起了一盏从工棚里找到的、烧柴油的应急灯。昏黄摇曳的灯光照亮了重卡房车的一角,也将他忙碌而狂热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金属废料山上,如同一个扭曲的巨魔。

他并没有立刻使用噪音巨大的柴油发电机,而是依靠蛮力和手工具继续他的改装大业。液压切割机被他用来处理那些拆下来的钢板,切割成大致需要的形状。虽然边缘粗糙,但厚实的质感让他非常满意。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在死寂的夜里传得很远。这无疑会吸引一些东西,但罗峰似乎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正渴望有什么东西来测试他这尚未完成的“杰作”的威力。

林薇如同一个被编程的机器人,麻木地听从着罗峰的每一个指令。她拖着疲惫不堪、满是伤痕的身体,不断地搬运着各种工具、小零件、或者扶着钢板。她的眼神空洞,不敢看那具尸体,不敢看车头上那只恐怖断手,更不敢看罗峰那双在灯光下闪烁着疯狂光芒的眼睛。极致的恐惧已经让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剩下本能的服从。

罗峰的工作重点首先放在了车头。他找来了从一辆废弃皮卡上拆下的厚重保险杠和前防撞梁,用找到的粗大U型螺栓和铁丝(暂时没有焊接条件),拼命地将其固定在曼卡原车保险杠的前方和上方,形成了一个更加突出、更加狰狞的铲形撞角。他甚至将几根从废弃护栏上拆下来的、顶端尖锐的钢棍,焊接(他找到了一台小型便携式柴油电弧焊机和一个破旧面罩,尝试了几次后,竟然勉强掌握了基础)在了加固保险杠上,如同猛兽的獠牙。

接着是驾驶室。他拆下那些报废车的车门,将厚厚的钢板切割成合适的大小,覆盖在房车驾驶室两侧的门上,用螺栓和铁丝临时固定,大大增强了侧面的防护。虽然丑陋不堪,接缝巨大,但防御力肉眼可见地提升。

轮胎也没有放过。他找来了几条厚重的橡胶传送带(废品站里什么都有),切割后包裹住轮胎外侧的关键部位,并用铁丝死死捆扎,做成简陋的防扎层。虽然无法完全抵挡专门的路障,但对付一般的玻璃碎片和尖锐金属应该问题不大。

他还看中了一个巨大的、废弃的工业压缩机油箱,体积几乎有半个小汽车那么大。他计划将其清洗干净后,固定在车顶,作为额外的储水箱。但这是一个大工程,今晚显然无法完成。

工作期间,果然有不速之客被声音和灯光吸引而来。

几只游荡的丧尸撞击着大院的大门,发出砰砰的响声,还有嘶吼声从门缝传来。

罗峰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对着林薇吼道:“去!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在吵!”

林薇吓得一抖,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走到大门边,透过缝隙向外看。看到外面扭曲腐烂的脸孔,她差点尖叫出声,强忍着恐惧回报:“是……是那些怪物……有好几个……”

“妈的,烦死了!”罗峰骂了一句,放下手中的锤子,拎起砍骨刀和那把手枪,大步走向门口。

他并没有开门,而是爬上旁边一堆堆得较高的报废汽车山,让自己能够看到墙外的情况。

外面大约聚集了七八只丧尸,正在徒劳地撞击和拍打着铁门。

罗峰眼神冰冷,举起了手枪。他以前没怎么用过枪,但基本的操作还是知道的。他瞄准了最近的一只丧尸的脑袋。

砰! 枪声在夜空中格外响亮,传出老远。子弹打偏了,擦着丧尸的肩膀飞过,打在了后面的地上,溅起一撮尘土。

下面的丧尸被枪声刺激,更加兴奋地嘶吼起来。

罗峰骂了一句,稍微调整,再次瞄准。

砰! 这一次,子弹精准地射入了一只丧尸的眼窝!那丧尸应声倒地!

“哈哈!爽!”罗峰兴奋地叫了一声,继续开枪。

砰!砰!砰! 他又打光了弹夹里剩下的三发子弹,只有一枪再次命中头颅,另外两枪打空了。后坐力震得他手腕发麻,但他却无比享受这种远程杀戮的快感。

换上新弹夹,他没有再浪费子弹。下面的丧尸已经被干掉了两只,剩下的还在无脑撞门。

罗峰收起枪,拿起旁边一块沉重的废铁块,对着下面丧尸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噗嗤!精准爆头!

他又连续砸了几块,将剩下的丧尸全部解决。看着门外躺了一地的尸体,他满意地拍了拍手。

“垃圾。”他啐了一口,从车山上跳下来,继续他的改装工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清理了几只吵闹的苍蝇。

枪声无疑会吸引更多的丧尸,但他不在乎。他甚至希望来点更多的,正好用他的新车试试威力。

后半夜,罗峰终于感到有些疲惫。他让林薇找来一些相对干净的被褥(从房车卧室里,之前那个丧尸丈夫睡过的,被他扔了出来,换了备用的),铺在房车驾驶室后面相对宽敞的生活区地板上。

他又检查了一下油罐车的阀门,确认是满的,而且密封良好,这让他安心了不少。这罐油,是他的命根子。

然后,他命令林薇进入生活区。

林薇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她浑身颤抖,眼中充满了屈辱和恐惧,但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她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罗峰摆布。

应急灯昏黄的光线下,阴影摇曳。罗峰将所有的暴戾、征服欲和扭曲的欲望,都发泄在了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对他非打即骂的女人身上。过程中充满了暴力和羞辱,没有丝毫温情可言。林薇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泪水早已流干。

完事后,罗峰一脚将林薇踹到角落,自己躺在褥子上,很快就沉沉睡去,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把手枪和砍骨刀。

林薇蜷缩在冰冷的角落,身上青紫,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朦胧的月光,听着远处隐约的丧尸嘶吼和身边恶魔的鼾声,她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躯壳。

废品收购站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有夜风呼啸着吹过金属废料,发出如同鬼魂呜咽般的声音。

这座钢铁坟场,既是罗峰的熔炉,也是林薇的炼狱。一辆初步武装的钢铁巨兽和一颗彻底扭曲黑暗的心灵,正在这里悄然成型。

第二天,当太阳再次升起时,罗峰的改造欲望更加炽烈。他启动了那台噪音巨大的柴油发电机。

轰隆隆的发电机轰鸣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传遍四方。

焊接的光芒开始闪烁,切割机发出刺耳的尖叫,更多的金属被切割、锻造、焊接 onto 那辆重卡房车。

一个更加庞大、更加狰狞、覆盖着粗糙钢板、焊接着尖锐铁刺、车头悬挂着恐怖“战利品”的装甲冲击房车,正在一步步地从这堆废铜烂铁中,被暴力地锻造出来!

而罗峰不知道的是,发电机的巨大噪音和焊接的电弧光芒,不仅吸引了更多的丧尸,也吸引了另一批不速之客的注意——一伙同样在末日中挣扎求生、但手段同样残忍暴戾的幸存者。他们正循着声音和烟雾,悄然逼近这个他们眼中的“肥羊”据点。

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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