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王等人心中暗自叫苦,主上正在失恋的当头,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自己等人却还在一旁聒噪煽风点火,简直是自寻死路。
“啊,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都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瘟鸡,在那里憋屁!”
东王公脖颈上的血管狰狞凸起,面容扭曲,指着下方瑟瑟发抖的属下继续咆哮,“说,你们谁去?谁去给我灭了真龙一族!”
殿内死寂一片,唯有东王公粗重的喘息声回荡。
半晌,他似耗尽了力气,又似觉得与这群蠢货置气毫无意义,猛地一挥手,指着殿外,怒喝道:“妈的,滚,都给我滚出去!到殿外广场上,给本王站直了,好好反省一个时辰!”
黑熊王等人闻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啊?”了一声,脸上写满了错愕与苦涩。
在洪荒有头有脸的妖王,竟要被罚站?这若是传扬出去,颜面何存?
然而,对上东王公那盛怒之下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无人敢有半分异议,只得恭敬应是。
一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退出了大殿,在殿外广场上寻了处显眼的位置,整整齐齐站成一排,迎着往来侍从怪异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尽管受此折辱,他们却也不敢对东王公心生太多怨怼。
毕竟,他们能有今日之修为与地位,大半得益于东王公数万年来的悉心培养与资源倾斜。
这份恩情,以及东王公积威已久的手段,让他们只能将这屈辱默默咽下。
阳神殿内,重归寂静。
东王公独自坐在空荡的大殿中,望着殿外那排僵硬的身影,眼中怒火渐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算计与冰寒。
元无天,天凤……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阳神殿内,重归死寂,唯有东王公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复。
他脸色阴沉如水,双手随意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屏便将整个大殿与外界彻底隔绝,连一丝声响都无法传递出去。
他独自高坐于宝座之上,眼神变幻不定,时而紧锁眉头,似在权衡利弊;时而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讥笑,仿佛嘲笑着什么。
最后终究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挫败与不甘。
如此反复良久,他眼中种种复杂情绪渐渐沉淀,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似乎终于想通了某些关窍,东王公缓缓抬起头,脸上竟奇异地恢复了一片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潜藏着比暴怒更为可怕的暗流。
“天凤……哼,不识抬举的贱人。”他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种被深深刺痛后的幽怨与狠毒。
“数百年来,本王费尽心思,屈尊降贵,屡次示好,她却始终虚与委蛇,不曾给过半分真切回应。枉费本王一番苦心。迟早有一日,我要让她为今日的选择,悔恨万分,跪伏在我面前乞求怜悯。”
他将对天凤的求而不得,尽数转化为浓烈的恨意。
片刻停顿,他的目光仿佛穿透宫殿壁垒,望向了南方不死火山的方向,声音愈发阴冷:“元无天……便让你再快活一些年月。待他日本王计划得成,定要你连本带利,尽数偿还!”
然而,枭雄之所以为枭雄,便在于其能审时度势,及时转换目标。
东王公脸上的阴冷渐渐被一种新的算计所取代,他嘴角慢慢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洪荒女仙,又非只她天凤一人。相比那故作清高的凤凰,若能得西王母倾心,执掌昆仑仙岛,统御洪荒女仙……那对我阳神一脉而言,或许是更佳的选择。”
想到西王母那雍容华贵、母仪仙道的风姿,以及昆仑仙岛深不可测的底蕴,东王公眼中重新燃起野心之火。
若能得西王母与其势力,何愁大事不成?届时,区区元无天与天凤,又算得了什么?
他霍然起身,那股属于顶尖大能、执掌一方的威严气势重新回到身上,对着殿外沉声喝道:“都给我滚进来!”
正于殿外广场上罚站,备受煎熬的黑熊王、狮王等人,闻听此声,如蒙大赦,心中大喜。
他们慌忙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收敛起脸上的苦色,脚步匆匆却又不敢失礼地重新踏入大殿,恭敬垂首道:“大人,有何吩咐?”
“即刻下去准备,点齐仪仗,随本王前往西海戌地,昆仑仙岛。”东王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命令口吻,不容置疑。
“是,大人,属下等遵命!”黑熊王等人虽心中诧异于东王公转变之快。
前一刻还因天凤之事暴怒如雷,转眼便要拜访西王母,但无人敢多问半句,齐声恭敬应下,随后缓缓退出大殿。
几人退出殿外,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一丝了然。
大人这是……移情别恋?
或者说,是找到了更具价值的合作目标?无论如何,总比沉浸在愤怒中要好。
与此同时,远在西海戌地,那处闻名洪荒的仙境——昆仑仙岛。
昆仑宫深处,一处布置得清雅而不失华贵的寝宫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云床之上,一位绝色美人正在安睡。
她云鬓微松,酸胸半露,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寝衣,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曼妙曲线。
寝衣之下,那如寒雪初凝、羊脂美玉般的肌肤若隐现,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正是执掌洪荒女仙、尊贵无比的昆仑之主——西王母。
忽然,熟睡中的西王母那精致的脸颊上,悄然浮起两抹动人的红晕,如同涂抹了上好的胭脂。
鼻息间发出几声细微而撩人的娇喘,那声音从那宛若樱桃、令人见了忍不住想一亲芳泽的檀口中轻轻哼出,带着几分慵懒无力,又似蕴含着难言的渴求。
再配合她此刻半掩罗裳、春色无边的睡态,任何男子若在此间,只怕都要血脉贲张,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