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带集市的光币流通得越来越广,有人发现,把心愿写在小纸条上,塞进光币的光胶壳里,光粒会带着纸条往光结的方向飘,像在帮人传递心事。
第一个这么做的是断云谷的小女孩,她想让在外打工的爸爸回家,就把心愿塞进光币,偷偷放在光带旁。三天后,她爸爸真的出现在集市上——原来光币的光纹顺着光网传到了城市的光结分身,恰巧被她爸爸看到,那熟悉的栗光草纹路让他突然想家。
“光币能送信!”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所有光网覆盖区。孩子们纷纷效仿,把想要新书包、想让病好起来、想和朋友永远在一起的心愿塞进光币;大人们则写下更朴素的愿望:愿今年收成好、愿老人安康、愿光带永远亮着。
阿念在集市旁搭了个“心愿邮筒”,其实是个缠着糖纸草的竹筒,光币塞进去后,光胶壳会自动融化,让心愿纸条顺着光丝飘向光结。“这是‘光币心愿通道’,”她笑着给邮筒挂上火狐挂件,“保证每个心愿都能被光结看到。”
失明的小男孩把心愿念给阿念听,让她代写在纸条上:“我想看看光的样子,哪怕只有一天。”光币塞进邮筒时,他悄悄摸了摸筒壁,光丝在他掌心轻轻跳动,像在说“会实现的”。
火狐似乎能看懂心愿。它总在邮筒旁徘徊,遇到塞着伤心心愿的光币(比如写着“想妈妈”的),就会用尾巴扫扫邮筒,光粒便会在筒口亮成温暖的橙红色;碰到开心的心愿(比如“想天天吃栗子”),它就叼来颗栗子放在邮筒旁,像在提前送礼物。
周明用仪器追踪光币心愿的去向,发现它们最终都汇聚在岩顶的主光结里,纸条在光粒中慢慢分解,字迹化作光纹,印在光结的藤蔓上。“光结在‘存档’这些心愿,”他指着屏幕上闪烁的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心愿,亮得越久,说明执念越深。”
秦老的心愿很简单:“愿小丫头在光里安好。”他的光币塞进邮筒后,光结的藤蔓上立刻多出道温柔的光纹,像个微笑的表情。老人每天都会去看那道光纹,光纹的亮度从未减弱,仿佛在回应他的牵挂。
光币心愿真的开始“兑现”。想要新书包的孩子,收到了城里孩子寄来的旧书包,里面塞满了光粒糖;希望收成好的山民,发现光带经过的田地,庄稼长得格外茂盛;连那个写着“想天天吃栗子”的孩子,都被断云谷的山民认作干儿子,每次赶集都给他捎来一筐栗子。
最让人意外的是失明小男孩的心愿。蜜节前三天,他突然说能“看到”光了——不是清晰的影像,是一团团温暖的色彩:秦老的蓝布褂子是浅蓝的光,火狐的红毛是亮红的光,光带是流动的金色光。“像隔着毛玻璃看世界,”他激动地说,“但我知道,这是光在让我‘看’。”
翻译机对着他,屏幕跳出光结的话:【心愿达成度70%——眼睛未愈,但心能视物。光的样子,本就是温暖的形状。】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贴了片从光结藤蔓上取下的光纹碎片,上面隐约能看到“想妈妈”的字迹。她写下:“所谓心愿,不是贪心的索取,是光壁里藏着的思念、期盼、小确幸,是光结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我们:你心里的暖,终会被世界温柔接住,哪怕以另一种模样。”
光币心愿邮筒的光越来越亮,里面塞满了新的光币。火狐趴在邮筒旁打盹,尾巴尖偶尔扫过筒口,就有片光纹飘出来,在集市的光带里化作颗小星星,像在给某个等待的人,悄悄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