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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东风送暖入柴门,旧院阶前草色新。

半榻残书藏故梦,一炉余火续前尘。

牵衣犹记叮咛语,扶杖空寻笑语痕。

莫道人间离别苦,尚有春晖照晚身。

林骁把最后一根竹篾编进鸡笼时,指尖沾着的绿汁蹭在裤腿上,像抹上了层新抽的柳芽。笼底的网格编得密,是母亲特意嘱咐的,说“开春的鸡雏嫩,别让黄鼠狼钻了空子”。他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眼角瞥见院角的老井——井台上的青苔又长了些,母亲前几日还念叨“得刮刮,不然你爹生前总说滑脚”。

“阿骁,鸡雏买回来了?”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混着蒸馒头的麦香。她正站在灶台前,往笼屉里摆面团,白汽腾得老高,把她鬓角的白发熏得有些发潮,像落了层细雪。

林骁应着,往院外走。村口的王婶正提着竹筐站在篱笆外,筐里的鸡雏黄绒绒的,挤在一起“叽叽”叫,像捧移动的金豆子。“林小子,你娘要的二十只,一只不少。”王婶笑着把筐递过来,“你娘昨儿就跟我念叨,说‘得赶在清明前,让鸡雏认认家’,跟你爹当年养鸭似的讲究。”

林骁接过竹筐,鸡雏的暖意透过筐底传到手心。“谢谢您王婶,我娘就这点念想。”他往王婶手里塞了两个刚蒸的馒头,“热乎的,尝尝。”

回到院里,母亲已经擦净了鸡笼,正往里面铺干草,动作慢得像在绣花样。“得铺厚点,夜里还凉。”她拍了拍草堆,忽然笑了,“你爹年轻时养鸭,总说‘草要铺得比褥子厚,不然鸭雏不长肉’,现在想想,他就是心疼那些小畜生。”

林骁把鸡雏倒进笼里,黄绒球们扑腾着散开,母亲蹲在笼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最肥的那只,眼里的光像落了星子:“这只像你爹当年最疼的那只‘将军鸭’,总抢食,却最护着同伴。”

林骁望着母亲的侧脸,阳光穿过她耳后的白发,在草堆上投下细碎的影。父亲走后的这两个月,母亲像是把对他的牵挂,都分在了这些鸡雏、菜园、旧物件上——给父亲生前常坐的藤椅换藤条,把他用过的镰刀磨得发亮,甚至连他爱喝的浓茶,每天都要在桌上摆一杯,说“晾着,等他回来喝”。

“娘,馒头熟了。”林骁往厨房走,刚掀开门帘,就见灶台上摆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些碎米,旁边还放着双小竹筷。他认得,这是父亲生前喂鸡用的碗,竹筷的一头磨得发亮,是父亲总用牙咬着较劲留下的印。

“给鸡雏撒点米,让它们认认食。”母亲端着笼屉进来,白胖的馒头冒着热气,“你爹说过,‘头口食得香,往后才肯住’。”

林骁拿起碗,碎米的清香混着阳光的味道钻进鼻腔。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牵着他的手,用这只碗喂鸡,说“你看它们多齐心,抢食归抢食,从不打架”,那时的阳光也像现在这样暖,父亲的手掌糙得像砂纸,却稳稳地牵着他的小手。

午后,晚晴挎着竹篮来了,篮子里装着新采的荠菜,绿得能掐出水。“婶,林大哥,我娘说荠菜馅的饺子鲜,让我送来点。”她蹲在井台边择菜,辫梢的红头绳垂在青苔上,像抹跳动的春。

母亲凑过去帮忙,两人的影子在井台上叠在一起,像幅淡墨画。“丫头,你看这井绳,”母亲摸着磨得发亮的麻绳,“是你林大哥他爹亲手编的,说‘麻要拧得紧,不然掉桶’,这都用了十五年了,还结实着呢。”

晚晴笑着点头:“阿叔的手艺真好。我爹说,当年全村的井绳都是阿叔帮忙编的,分文不收,就爱喝口婶您酿的米酒。”

母亲的眼圈红了,手里的荠菜掉在地上:“是啊,他就这点好,帮人干活不记仇,喝口酒就乐呵。”她捡起荠菜,声音轻得像风,“前儿我梦见他了,说井绳松了,让我赶紧找你大哥修,醒来我就去看,果然有根麻丝断了。”

林骁坐在廊下削竹片,听见这话,手里的刀顿了顿。他知道母亲不是在说胡话,是父亲的影子已经融进了这院子的每寸角落——井绳的纹路里,鸡笼的竹篾间,甚至灶膛里那堆总也烧不尽的炭火中,都藏着他的气息,让母亲觉得他从未走远。

傍晚时,鸡雏们在笼里睡着了,黄绒绒的一团团,像撒在干草上的金疙瘩。母亲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笼边,借着夕阳给它们缝布罩,说“夜里防黄鼠狼,得罩着”。晚晴帮着穿针线,两人的手指在布面上翻飞,像在共同绣一幅春天的画。

“婶,您看这布,”晚晴举起块蓝花布,“是我娘用阿叔的旧衬衫改的,说这布结实,能罩两年。”

母亲摸了摸布面,眼眶又热了:“这布是他成亲时穿的,我记得领口有块补丁,是我用红线绣的桃花,你看……”她指着布角处隐约的红痕,声音带着点哽咽,“还在呢。”

林骁端来晚饭,是荠菜饺子配小米粥。母亲吃了两个饺子,就放下了筷子,望着桌上那杯晾冷的浓茶出神。“你爹以前总说,饺子就茶,越吃越香。”她端起茶杯,往地上倒了点,“给他也尝尝。”

晚晴赶紧往母亲碗里夹了个饺子:“婶,多吃点,这荠菜是我挑的嫩芯,不塞牙。”

母亲笑了笑,咬了口饺子,眼里的泪却掉了下来,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好吃,跟你阿叔当年挖的荠菜一个味。”她望着院门口,像是在等谁,“他总说‘清明前的荠菜赛灵丹’,每年都要去后山挖,回来沾着泥就往我手里塞,说‘快做,凉了就不鲜了’。”

林骁望着母亲的侧脸,忽然明白,她口中的“修”,从来不是要把父亲留下的痕迹抹去,而是用这些鸡雏、井绳、旧布,把那些正在淡去的记忆一点点缝补起来,让父亲的气息在这院里永远鲜活。就像这春天,草会枯,花会谢,可只要根还在,来年总会冒出新绿,带着旧年的暖,在风里轻轻摇。

夜里,林骁躺在炕上,听着鸡笼里偶尔传来的“叽叽”声,像在跟谁说话。窗外的月光落在院心,把井台、鸡笼、藤椅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父亲生前在院里踱步时留下的脚印。他想起傍晚母亲往地上倒茶时的模样,想起她抚摸旧布时的温柔,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父母的“一起走”,原来不是指脚步的同步,而是指念想的相守,母亲守着这院,守着这些带着父亲气息的物件,就是在陪着他,把剩下的岁月,走成另一种形式的“同行”。

第二日清晨,林骁被鸡雏的叫声吵醒。他披衣出门,见母亲正站在父亲的藤椅旁,往上面搭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说“晒晒太阳,消消毒”。阳光透过藤椅的缝隙,在布衫上投下斑驳的影,像父亲生前坐在那里抽烟时,烟雾缭绕的样子。

“阿骁,”母亲回头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晨光,“你看这衫子,袖口的补丁还是你小时候绣的歪歪扭扭的桃花,现在看着,倒比新的还好看。”

林骁走过去,扶住母亲的肩膀。远处的麦苗泛着新绿,近处的鸡雏“叽叽”叫着,旧院的每个角落都浸在春天的暖里。他知道,母亲的路还长,但只要这院还在,这些念想还在,父亲就永远是她身边的那缕风,那束光,陪着她慢慢走,等着某天在某个转角,笑着说一句“我来接你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着这院,守着母亲,把日子过成父亲期望的模样——踏实,温暖,像这春天的阳光,不炽烈,却足够把每个角落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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