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韬瘫在湿漉漉的椅子上，像一滩烂泥，声音虚弱而颤抖：
“我……我是姜小帅大学时的导师……我们……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偷偷摸摸的，在一起……四年……”
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眼神躲闪：
“后来……我认识了花姐……她很有钱……我想跟她结婚……过更好的日子……但姜小帅……他太死心眼了，根本甩不掉……”
“所以……我就……我就……”
孟韬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心虚和恐惧，
“我就设了个局……找了几个人……趁他喝醉……拍了……拍了那种……照片……然后……然后骗他……说他……说他酒后乱性对不起我……让他觉得愧疚……自己主动……跟我断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郭城宇的耳膜，刺入他的心脏！
他听着孟韬描述当年如何卑劣地设计、欺骗、伤害那个他如今视若珍宝的人，眼眶瞬间变得赤红！
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孟韬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尖上反复割锯，痛得他指尖都在发颤！
“你这种人渣！”
郭城宇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暴起！几个箭步冲到孟韬面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仓库里回荡！
孟韬被打得头猛地一偏，嘴角瞬间裂开，鲜血混着口水淌了下来，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根本不配活着！”
郭城宇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大哥！我都交代了！都说了！求求你放了我吧！饶了我吧！”
孟韬顾不上疼痛，涕泪交流地哀求着。
郭城宇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当场废了他的冲动，
“一天。我给你一天时间。”
他俯下身，冰冷的目光直刺孟韬恐惧的眼底：
“去找姜小帅。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求得他的原谅！让他亲口说放过你！”
“否则……”
郭城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别想着跑路。”
李旺在一旁冷冷地补充，“在这个地界儿，你跑不出去的。”
“是是是！我答应！我一定去！我一定求得他原谅！”
孟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应承，生怕慢了一秒。
郭城宇直起身，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
他缓缓踱步，皮鞋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孟韬紧绷的神经上。
他停在孟韬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对了，你作为老师，应该更深刻的知道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郭城宇的声音很轻，
孟韬惊恐地瞪大眼睛，
“我……我都答应你了！你……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
郭城宇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诛心：
“兄弟们，好好‘伺候’这位孟老师。当年他怎么对待姜医生的，今天……加倍奉还！”
他的目光扫过孟韬惨白的脸，最后落在李旺身上，一字一句地补充：
“照片，拍清楚点。给他的学生们看看，他们的好老师，私下里……是怎么‘为人师表’的！”
话音落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几人狞笑着再次围拢上来。
“不！不要！大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啊——！！！”
孟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破败的仓库，绝望而凄厉。
郭城宇面无表情地转身，不再看身后那令人作呕的景象，大步流星地朝仓库门口走去。
李旺紧随其后，沉重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里面持续不断的哀嚎。
——
诊所的门被猛地撞开，孟韬踉跄着跌了进来，狼狈不堪。
他几乎是扑到姜小帅面前，“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求求你，小帅！”
他声音嘶哑破碎，额头上还残留着之前被电击和烟烫的痕迹，脸颊红肿，嘴角开裂，
“求求你让他放过我吧！原谅我！我不是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小帅正在整理药柜，闻声回头，看到跪在眼前的孟韬时，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那张曾让他痛苦多年的脸，此刻布满了伤痕和污迹，更显扭曲丑陋。
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汹涌而上的愤怒和厌恶，让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姜小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仿佛要远离什么肮脏的东西，
“你在胡说什么？！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当年……当年的事……”
孟韬涕泗横流，他狠狠抬手抽打自己的脸，清脆的耳光声在诊所里回荡，
“是我设计的！全都是我设计的！你……你根本就没有和他们睡！我只是……只是拍了照片！我怕你缠着我，耽误我跟花姐……所以才骗你！是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着，眼神惊恐地四处张望，
“求求你原谅我！你让你那个……那个高个子的朋友放过我吧！他说……他说如果你不原谅我……他就要弄死我！”
姜小帅瞬间明白了。是郭城宇！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既有一丝被庇护的暖意，又有面对旧日伤疤被强行撕开的难堪和愤怒。
孟韬见姜小帅沉默，以为有希望，连滚带爬地凑上前，一把抓住姜小帅的裤腿和衣角，死命地拉扯摇晃：
“求你了！小帅！求求你看在过去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求你了！”
“我靠！孟韬？！这孙子他妈还敢来这儿？！！”
一声暴喝在门口炸响！
吴所畏刚走到诊所门口，就撞见了这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
他一眼就认出了孟韬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目光迅速扫过诊所内外，最后定格在墙角一块板砖上。他二话不说，抄起砖头就藏在了身后。
“孟韬！放开我师父！”
吴所畏大吼着冲进诊所，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抡圆了胳膊，那块板砖带着风声，狠狠朝着孟韬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