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舟凝视着地上的字，过了许久，才轻声道：
“不可逆转？”
风吹过，香灰再次变动：
【回天乏术。】
一种不知为何的情绪在胸腔里升腾，像凶猛的火焰遇到汽油一样疯狂燃烧，噼里啪啦作响，烧得他的身体都变成了焦炭。
风一吹，也像是地上的灰一样，连温度都没了。
陆晚舟闭上眼眸，深深吸气，过了片刻，他才睁开疲惫的双眼，问道：
“那个世界，我会给他们翻译术法，让他们抵御蓝星的鬼魂，你们有意见吗？”
香灰迅速变化：
【可！】
陆晚舟接着道：
“我要术法权限。”
【允！】
狂风骤起，香炉中吹出一把香灰，那香灰在空中不断变化，呈现金色。
一旁的苏汐瑶看着那香灰，隐约间能见到似乎无数只手轻轻抚过那把香灰。
陆晚舟静静看着，他清楚，此时注视这里的不只是这个庙堂的神，差不多整个上界的神灵都在。
也因此，给的权限也不只庙堂这一派系的，甚至不只佛道儒，还有不知多少流派的神灵都出手了。
香灰在半空变化形状，一会儿是太极图，一会儿又是金色的符号，时不时又变成一只笔的模样，连着变化了几十个形状才缓缓落到陆晚舟面前，形成一团金色的光球。
陆晚舟一把抓住这团香灰形成的光球，揣进兜里。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陆晚舟心里放下大半，问道：
“你们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地上的香灰缓缓变化，时聚时散，像是在思考，过了小半分钟，才逐渐形成字迹：
【不要让那个世界变成蓝星。】
你们把蓝星弄成这个鬼样子，整得现在全蓝星的鬼都跑光明帝国吃人去了，叫我一个人收拾烂摊子？
让我带领一帮术法都不会的新兵蛋子和蓝星这么多猛男干架吗？
你们真是看得起我？
陆晚舟心里疯狂吐槽，不过毕竟人家也给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实在不好意思当面喷，最多心里蛐蛐两下。
“我会的。”
陆晚舟转身就要离开，心里一动，犹豫片刻，再次问道：
“我是谁？”
地上慢吞吞挪动的香灰不动了。
“刷！”
整个庙堂的光骤然消失，像是五彩斑斓迅速褪色成灰色，转眼间庙堂又变成之前见到的那个模样，和整个世界融为一体，变成如同死寂的灰色。
“？”
陆晚舟一愣，嘘着眼道：
“什么意思？
“跑这么快？
“你们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面对我？”
庙堂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等了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心虚的不敢出来。
陆晚舟摇摇头，对苏汐瑶说道：
“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庙宇。
直到这时，全程目睹一切的苏汐瑶才脸色古怪道：
“刚才那是？”
她是看出陆晚舟在和蓝星的神灵沟通，只是未曾想过会是这么个沟通的画面。
相比之下，虽然她时常感觉到光明女神的注视，可女神未曾展示过神迹，也无人能做到和女神沟通。
说起来，好像传说中唯一一个能得到女神启示的，就是这位陆先生了。
而蓝星这边和神灵沟通，怎么感觉如此……接地气？
“总感觉被坑了。”陆晚舟怨念满满道。
“你们蓝星和神灵都是这么沟通的？”苏汐瑶好奇道。
“也不是，方法很多。”
陆晚舟解释道：
“而且吧，和神灵沟通其实是看脸的，道行高的，天天诵经的，在神灵那边刷脸次数多了，自然沟通就顺畅了。”
“呐？”苏汐瑶不是很理解。
陆晚舟古怪道：
“如果你天天颂念神灵的名讳，神天天被吵得烦人，对你的印象不就深刻了嘛……当你有事求的时候，神灵一看！嘿！又是那个天天在我家门口喊的小子！虽然心里不爽，可碍于神与人的条约，只能硬着头皮帮你。”
苏汐瑶微微张嘴，总觉得这和她理解的神与人的关系不太一样。
“那帮神仙挺坑人的，刚开始沟通的时候，双方都比较矜持，关系一旦好了，就喜欢恶作剧！”
陆晚舟满脸都写着残念，一看就是受害者：
“让你掏泥巴，钻林子，徒手爬悬崖。还骗你说里面有宝贝！等你掏下来什么都没有后，才会慢悠悠说一句‘你悟了吗’。”
“？”
“如果有新兵蛋子成仙，就会一帮神仙堵在门口，想给新人来个教训。当然，里面演员也不少，明面上是装作全力以赴，实际上买外围下注，狠狠捞一把！”
“？”
苏汐瑶微微张嘴，总觉得这和她知道的神灵形象不太一样。
要知道女神一直是很庄严肃穆的，可在蓝星这儿，怎么就如此接地气。
是因为光明帝国只有女神一位神灵，就算加上自由联邦的，也只有光明和黑暗两位神。
而蓝星，好像有很多个？
“贵圈……真乱。”苏汐瑶忍不住评价道。
陆晚舟摇摇头，把脑袋里的残念都甩掉，然后拍了拍口袋，笑道：
“不过这次的目的达到了，也算是有所收获。”
“权限是什么？”苏汐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