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臭味怎么回事？”
“呵呵，那个啊，死耗子味，没事，您要是打算住，那房子还是需要重新装修的，而且这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拆了，要是拆迁，您不就发了？”
小方低垂着眉眼，往前走，“陈小姐，天快黑了，咱们先回店里。”
陈姗姗依然没动，“小方，这个房子房产证我要看一眼。
还有，这个价格太高了，实话跟你讲，这附近房子我也问过的，而且这也太臭了，晚一会，你把房产证号发我短信，价格的事你先问，确定好给我打电话。”
这是分开的老平房，独门独栋的四合院才4万左右，后海核心区，价格也炒到7-8万的价格了，最高的都有10万一平。
不过那种四合院是按照实际占地面积算钱的。
她看的，这几个老平房，是算房产证面积，所以她心里的价格也就2万，就算高的了。
说完也不等小方说话，拦了辆出租车径直回了宾馆房间。
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光洗头就洗了三遍，才洗掉那股异味。
衣服洗了几遍感觉还是有点，索性直接丢了。
拜这股味道所赐，晚饭省了。
陈姗姗不怕房子里面亖过人，左右她又不在里面住。
她最担心的是别有什么二次抵押，或者高利贷啥的。
等小方发过来房产证，她明儿要去找律师，查查。
不要小看这些小律所，手上没点手段和渠道，也不可能在大城市“活”下来。
端看你能出什么价了。
且说小方回去后，把带陈姗姗看房之后的所有反应，回到中介后一五一十地都跟高经理他们讲了。
“......高经理，她临走前让我把房产证号发给她，要发吗？”
小方说完，不着痕迹朝两人注意不太到的地方缩了缩。
果然下一秒，高经理站起身指着只顾撸狗的佟香丽，
“你不是说你都搞定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说这半个月，我给你找了多少买家？有实力有条件能买得起三环内房子的刚来京的外地人，本来也没多少，你瞅瞅你......”
没爆粗口，是高经理不打骂女人的底线勉强撑着。
佟香丽却满不在乎地说：“哎呀呀，发这么大火，干啥子嘛！”
小方又往门边缩了一点。
佟香丽怀里的狗突然跳出来，在办公室来回转悠，左闻闻右闻闻。
拍了拍身上的狗毛，看了眼额头冒青筋的发小，佟香丽也不再故意发嗲了。
“哎呀，我雇了人过去把那死老头的东西都丢了，还换了门，谁知道这都过去这些天了还这么大的味？”
高经理也知道他这发小的德行，眼皮子钱，得理不饶人，偏偏还蠢，“小方，依你看，今天那个陈小姐，除了价格方面还有别的顾虑吗？”
已经退到门边抓住门把手的小方，闻言，浑身一个激灵。
连忙蹲下身，抱起刨门的狗子，假装忙碌地转身走回来：“那、那个，经理她试探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房子产权问题，还找我要房号，估计也是担心有别的抵押吧。”
佟香丽见自己的宝贝‘小儿子’被小方抱的不舒服，连忙起身上前，抱回狗子，嘴里还不忘嘟囔：“哎呀，你都弄疼我家小宝贝了。”
两人：......
“行了，别管你的‘狗儿子’了，你那房子除了那点子破烂事，有没有抵押给别人？”
高经理这可是摸着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良心问的。
“嘁，我家那口子，在新加坡好几家公司，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她要房号给她就是，又不是经不起查。”
小方抬眼看了眼经理一眼，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小方得令，连忙翻看房产证，把号码给陈姗姗发过去。
“没什么事的话，经理我先出去了。”
“嗯，下班吧。”
小方极快地闪出办公室，出了中介后，才拍了拍胸脯，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真是的，又是免费加班的一天。
办公室内，高经理还在说：“你这个价格确实不低，周边卖的高的，都是指望加盖多出来的房间，可这房子不仅你爸他...”
佟香丽脸上那股高傲瞬间变得疾言厉色，“他不是我爸！”
高经理一噎，“是是是，老头，老头噶在房子里，是不太吉利，但只要不是他杀或者自杀，其实对别人来说，也没多少影响，最难搞的是你这违建的事...
如果你不在要拆除违建之前把房子卖了，估计你那平房连1万一平都卖不到。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高经理说完，也不再开口说话，自顾回了自己办公室，泡功夫茶。
佟香丽抱着狗子的手微微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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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姗姗是在第二天睡醒才看到手机短信的。
昨天看了一天的房子，又累又困，早早就睡着了。
看了下时间，早上六点多。
反正也睡醒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手机响了。
“喂，妈。”
是母亲王云的打来的。
“姗姗啊，玩的怎么样？看升国旗了吗？京市大不大？故宫去了吗？长城爬了吗？”
“妈，昨天爬的长城，把我累得够呛......”
陈姗姗昨天可以说是极限看房了，那走的步数姑且就算是爬过长城了吧。
娘俩又聊了两句，陈姗姗借口导游喊集合了，就挂了电话。
‘唉，这说谎比在店里应付顾客都累。’
昨晚都没吃饭，今天早上可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背好包出酒店。
这次她没到楼下吃，而是找了个在遛鸟的本地大爷，问下‘豆汁儿’去哪儿买。
那大爷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
外地人这味觉是跟他们不一样吗？
怎么这么多外地的过来喝这个？
“听你口音，外地来的？就怕你喝不惯。”
旁边那个光头大爷却眼神锃亮，“丫头，好品味，那豆汁儿可是美味的东西，”
说完还不忘把刚刚的那个大爷挤到一边。
“丫头，我跟你讲，这豆汁儿，你得细品、慢品，看这条路，走两分钟就有一家老店，他家的味儿正，走，我带你过去。”
陈姗姗就这么被带着来了这家店。
这位光头大爷还帮她点了配菜。
耐心教她怎么吃，最香。
陈姗姗完全是出于好奇，才打算去尝试一下。
结果遇到这么热心的大爷。
可被对面四只灼灼的眼睛盯着，这豆汁儿喝完，她该说好喝还是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