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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正的守护,竟是如此卑微的寸步不离,与万劫不复。」

巴厘岛的日夜,漫长得像一个没有尽头的噩梦。

酒店套房内,那枚象征着三年婚姻的铂金素圈戒指,孤零零地躺在冰冷光洁的地板上,折射着窗外透进来巴厘岛凌晨时分的最后一点月色,像一颗被遗弃的星辰,微弱却刺眼。

它无声地嘲笑着他曾经的笃定与此刻的狼狈。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拉扯着顾沉濒临断裂的神经。

他僵坐在床沿,背脊挺得像一杆濒临折断的标枪。血液似乎凝固了,又像是被灌满了滚烫的铁水,在四肢百骸中灼烧,却无法融化心口的坚冰。

目光死死看着在那枚戒指上,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揉碎的玻璃,每一个吞咽都伴随着无声的撕裂。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在林满带着血泪的控诉和这枚戒指坠地的脆响中,轰然坍塌。

那声响,像一记丧钟,在他耳边反复回荡,敲碎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以为是。

林满背对着他,瘦削的肩胛骨因剧烈的颤抖而凸显得更加清晰,像一只被暴雨打湿了翅膀的蝶,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她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汲取着那微不足道的凉意,试图稳住快要散架的身体和灵魂。泪水早已干涸,只留下眼眶周围火辣辣的刺痛,心口那个巨大的空洞,正不断吞噬着她所有的感知,只余下麻木的、钝重的痛。

良久,良久。

死寂是唯一的语言。

顾沉缓缓地、艰难地弯下腰,每一个关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指尖在触及戒指的前一刻,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那冰凉的金属,像是带着某种诅咒,让他心生畏惧。

他终于还是捡起了它,紧紧攥在掌心,坚硬的轮廓硌得他掌骨生疼,那疼痛却奇异地让他混乱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这是他亲手造成的孽。

这枚戒指,曾是他甜蜜的负担,此刻却成了他罪孽的烙印。

他想开口,哪怕只是一句“对不起”,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所有的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可笑。信任的堤坝一旦决堤,再多的补救都只是徒劳。

他从未如此痛恨自己的“深谋远虑”。

夜色深沉,寒意透过紧闭的窗缝丝丝缕缕地渗进来,噬咬着每一个毛孔。

林满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得失去知觉,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崩溃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终于支撑不住,沿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

那姿态,像一只被全世界遗弃的幼兽,绝望而无助。

顾沉的心猛地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拧转。

他看着她蜷缩的背影,心如刀割。

他想上前,想抱她,想给她一点点温暖,可双脚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

他怕,怕自己的任何靠近都会让她更加恐惧,怕她会用更深的厌恶将他彻底推开。

最终,他还是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在她身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然后缓缓蹲下身子。

空气中弥漫着她泪水咸涩的气息,和她身上那股因绝望而散发出的、令人心碎的脆弱。

房间里依旧没有开主灯,只有那盏昏黄的落地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孤寂,仿佛是两个永远无法重叠的灵魂。

“小满……”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卑微,“地上凉……起来……好不好?”

林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动一动手指的意愿都没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顾沉的心,一寸寸沉入冰冷的深渊。

他知道,她此刻一个字都不想听他说。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林满紧绷的身体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均匀而微弱的呼吸声从她蜷缩的身体里传来。

她太累了,哭累了,也绝望累了,身体的本能终于战胜了意志,让她陷入了昏沉。

顾沉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她。

昏暗的光线下,她苍白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眼睑红肿不堪,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依旧紧紧蹙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伸出手,指尖在离她脸颊几毫米的地方停住,微微颤抖。

他想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却又怕惊醒她,怕再次看到她眼中那足以将他凌迟的绝望与恨意。

他就这样蹲着,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睡颜,直到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才使得自己的动作不至于因为过度紧张而颤抖。他缓缓弯下腰,用极轻、极缓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慌。

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薄被,仔细替她盖好。

他没有离开,而是搬了椅子坐在床边,一夜未眠,目光一瞬不瞬地在她脸上逗留。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在巴厘岛的热带晨曦中悄然降临。

当第一缕晨曦艰难地挤进窗帘缝隙时,顾沉察觉到了不对劲。

林满的呼吸变得急促,带着灼人的热气,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忽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林满的呼吸似乎比之前急促了一些,还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灼热感,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了一层诡异的潮红,嘴唇也越发干裂。

她开始不安地在梦中呓语,细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清在说什么,却充满了惶恐。

顾沉心中一紧,立刻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滚烫!

滚烫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那种灼热几乎要烫伤他的手,让他心头猛地一沉——她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

昨晚她穿着单薄的礼服应该在海边吹了很久的风,又经历了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和长时间的哭泣,身体本就虚弱,此刻发起烧来,他早该想到的!是他,是他的错,让她承受了这一切!

“小满?小满?”

顾沉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声音因为担忧而微微发颤,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

林满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眉头蹙得更紧,却并没有醒来。

顾沉慌忙找出医药箱,翻出退烧药和体温计。

几分钟后,他取出体温计,上面的数字让他心惊肉跳,几乎要停止呼吸

——39.6度

他去浴室拧了湿毛巾,想给她物理降温,刚一碰到她的额头,林满就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一般,嘴里发出一声含糊的抗拒:“……不……别碰我……”

即使在昏迷中,她的身体也本能地抗拒着他的触碰。

“乖,别动,你在发烧。”

顾沉柔声哄着,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一手按住毛巾,一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试图安抚她。

顾沉不敢耽搁,立刻起身找到酒店房间里的医药箱,翻找出退烧药。

他倒了一杯温水,拿出退烧药,想要喂她吃下去:“小满……吃药……”

林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涣散,根本无法聚焦。

她看到顾沉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曾让她魂牵梦绕、此刻却让她心如死灰的脸。潜意识里的厌恶与抗拒,让她猛地瑟缩了一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推开了他的手。

“……不……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虚弱地推拒着他递到唇边的水杯和药片。

“不行!必须吃药!”顾沉眼底的血丝更重,声音陡然变得强硬起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不能再由着她了,再烧下去!这种担心压倒了一切,让他几乎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他一手固定住她乱动的肩膀,另一只手强行捏开她的下颌,动作粗暴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林满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吓住了,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发出呜咽般的抗议,眼泪从眼角不断滑落。

退烧药被塞进她的嘴里,温水紧接着灌了进去。

林满呛咳了几声,眼泪生理性地涌了出来,混合着汗水,狼狈不堪。

她想吐,却被顾沉死死按住,强迫她咽了下去。

“咳咳……放开……你这个……骗子……”林满断断续续地哭骂着,声音微弱却充满了恨意。

顾沉的心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但他脸上却依旧是冰冷的、不容反抗的表情:“林满,就算你恨我,你也得给我健康的活着!”

他的声音沙哑而决绝,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接下来的时间,顾沉几乎是用一种近乎囚禁的方式照顾着林满。

她发烧,意识不清,他便强行给她物理降温,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她的身体,即使她无意识地挣扎,发出抗拒的呻吟,他也毫不退让。

她不肯喝水,他就捏着她的下巴,用勺子一点点强行喂进去,任由水渍打湿她的衣襟和他的手。

他像是疯了一样,固执地认为只有用这种强硬的方式,才能留住她,才能让她好起来。

他眼中的焦灼与痛楚几乎要溢出来,却被他强行压制在冷硬的面具之下。

林满在断断续续的清醒间隙,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掌控和无法摆脱的绝望。

她想逃,却浑身无力。

她想骂,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屈辱的泪水无声滑落,浸湿枕巾。

顾沉会在她短暂清醒,用那双充满恨意和恐惧的眼睛瞪着他时,强行将她按回被子里,声音冰冷地说:“别乱动,你需要休息。”

顾沉就这样守着她,一遍遍地给她物理降温,强迫她喝水,喂药。

他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睛,她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他眼底的红血丝像是蛛网般蔓延,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憔悴不堪,与往日那个矜贵从容的顾总判若两人。

林满在昏沉与清醒之间反复。

最初,每一次意识回笼,感受到顾沉的存在,她都会本能地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拒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却充满恨意的字眼:“骗子……滚开……别碰我……”

她的力气那么小,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每一次扇动翅膀都只是徒劳。

顾沉不为所动,或者说,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只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强硬来执行他认为对她“好”的事情。

他会固定住她乱动的手脚,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她:“别动,你需要降温。”

“张嘴,把水喝下去!”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但那份强硬却像一把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高烧带来的极致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一遍遍冲刷着她的意志。

那些愤怒、那些恨意,在生理的痛苦面前,似乎也变得有些遥远和模糊。

酒店的窗帘拉得已经分不清日夜,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全身一片疼痛和酸软,冷热的感觉反复在身上打架,难受得她想哭。

然后,一片带着微凉湿意的毛巾覆了上来,那恰到好处的温度,让她紧蹙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一些。她能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动作生涩却异常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颊和脖颈。

那只手,她曾经那么熟悉,那么贪恋。

她模糊地睁开眼,透过朦胧的水汽,看到顾沉近在咫尺的脸。

他瘦了,眼窝深陷,下巴尖削,曾经光洁的下颌线此刻覆着一层青黑的胡茬,显得有些颓废和狼狈。

他正专注地拧着毛巾,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楚,有悔恨,有焦灼,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卑微的祈求。

林满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一丝微弱的酸涩。

理智在尖叫着抗拒,告诉她这个人是骗子,是他一手将她推入深渊。可身体却诚实地渴望着那一点点的舒适与慰藉。

高烧让她浑身发冷,又燥热难当,那种矛盾的折磨几乎要将她撕裂。

他深吸一口气,动作更加轻柔地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声音也放缓了许多,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小满,再喝一点水,好不好?”

林满依旧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但这一次,当顾沉用勺子将水递到她唇边时,她没有再紧闭双唇,而是微微张开了一条缝,任由那微温的液体滑入干涸的喉咙。

虽然只有一小口,但对顾沉而言,已是莫大的鼓舞。

他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她喝水,她也沉默地,一点点地接受。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勺子碰到杯壁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一种诡异的、却又带着一丝脆弱的温情,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林满知道,这短暂的“和平”是虚假的,是建立在她高烧的脆弱和顾沉强硬的“囚禁”之上的。

等她清醒过来,等她恢复力气,他们之间那些无法原谅的欺骗依旧是横亘在他们之间。

可是,在这一刻,她却放任自己贪婪地汲取着他给予的这一点点温柔。

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旅人,明知眼前可能是海市蜃楼,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汲取那虚幻的甘泉,哪怕只是片刻的慰藉。

她的身体,在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向这个曾经给予她无数温暖与安全的男人靠近。即便理智告诉她这是饮鸩止渴,她也暂时不想去思考后果。

林满的烧,起起伏伏。

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块又一块,她的体温却始终没有明显下降的趋势。她时而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时而又因为高热而烦躁不安,胡乱地踢着被子。

顾沉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他看着她在病中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的悔恨与自责,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几乎要将他淹没。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林满的烧,依旧没有退去的意思。

顾沉看着她越来越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他不能再等了。

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了上去,从身后,轻轻地将林满拥入怀中。

怀中的身体滚烫得惊人,却依旧在微微颤抖。

林满似乎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带着一丝清冽气息的怀抱,在最初的僵硬和下意识的挣扎之后,竟然渐渐放松了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了靠,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本能地寻找着温暖的慰藉。

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急促而灼热的呼吸,以及身体不正常的滚烫。顾沉僵硬地抱着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这难得的平静。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熟悉的香气,只是这香气中,此刻却夹杂着病中的虚弱与苦涩。

“小满……”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而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解释,在既成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紧紧地抱着她,希望能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希望能帮她抵御病魔的侵袭,希望能让她尽快退烧。

迷迷糊糊中,林满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紧紧包裹着。

那个怀抱很熟悉,熟悉到让她心安,也熟悉到让她心痛。她的意识像是飘浮在云端,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清醒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稳定心跳,能闻到那股让她既眷恋又痛恨的淡淡薄荷混合着烟草的复杂气息。

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他,应该远离这个欺骗了她的男人。

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贪恋着这份久违的温暖。高烧带来的寒意和不适,让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自觉地向那热源靠拢。

那些欺骗,那些谎言,那些让她痛彻心扉的背叛,此刻在病痛的折磨下,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

她知道,她应该恨他,应该彻底将他从自己的生命中剔除。

可是,为什么当她感觉到他的靠近时,身体的本能却是依赖和渴望?

是因为爱得太深,已经深入骨髓,即使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无法轻易割舍吗?

还是因为,在高烧的迷糊中,她暂时忘记了那些痛苦,只记得他曾经给予过的那些温柔与呵护?

林满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此刻很冷,很难受,而身后那个怀抱,是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温暖。

她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在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那轻柔的力度,那熟悉的节奏,让她紧绷的神经,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放松下来。

她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即使知道这温柔背后可能依旧是虚假的谎言,即使知道这份温暖如同罂粟般带着致命的毒性,她却依旧无法抗拒。

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早地选择了沉沦与原谅。

或者说,她的身体,习惯对这个男人的依恋。

顾沉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渐渐停止了颤抖,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

他低头看去,只见林满的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但脸上痛苦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无意识地将脸颊在他胸前的衣料上蹭了蹭,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顾沉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狂喜。

她……她没有推开他。

即使在无意识中,她依旧选择了靠近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心中无边的黑暗与绝望。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她醒来后会如何面对他,但他知道,这一刻,他不会放手。

绝对不会。

夜,依旧漫长。

但在这个充满欺骗与伤痛的夜晚,在巴厘岛这个见证了他们爱情破碎又似乎萌生出一丝微弱转机的地方,两颗疲惫而伤痕累累的心,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而暂时地、脆弱地,依偎在了一起。

林满的脸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而顾沉,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与小心翼翼的温柔。他轻轻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温度,体温似乎比之前降下了一些。

他知道,这场高烧,可能很快就会退去。

但他们之间那道因为欺骗和误会而产生的鸿沟,却远没有那么容易填平。

前路漫漫,他唯有倾尽所有,去弥补,去挽回。

寸心难舍,此情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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