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些消息。她心中暗自思忖,名门望族,武将之后,朝中重臣之后……这些人无一不是朝中贵女,身份尊贵,地位显赫。
心中又想到她的嫡姐,想着她往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白玉玲啊白玉玲,你以为自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可你连我你都斗不过!”
“你在这些真正有势力的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你也只能在我面前找找优越感了,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藏着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随后,她那修长的眉微微蹙起,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如今皇帝才刚登基不久,这后宫就像那尚未繁茂的花园,妃嫔寥若晨星,冷冷清清。
皇贵妃、贵妃之位都还空着,四妃之位也仅有她一人而已。
至于九嫔之位,也只有原先六皇子府里的两位。
没过多少时日,皇后便将各位娘子的院落安排得妥妥当当。
于是,这些年轻的女子们怀揣着各自的心思,陆续踏入了这看似繁华却又深不可测的皇宫。
杨柳青作为太医院的御医,每日都尽责地为武德皇帝请脉。
这一日,武德皇帝坐在龙椅上,神色略显疲惫,他向杨柳青说道:“孤近日总觉得精神萎靡,夜里更是难以入眠,仿若有鬼魅缠身,整个人都虚浮得厉害啊。”
杨柳青其实早就察觉到了皇帝的异样,只是这等关乎皇帝私密之事,又涉及子嗣传承,他实在不好贸然开口。
毕竟,皇帝肩负着为武家延续香火的重任,这后宫佳丽众多,雨露均沾也是常理。
可如今皇帝自己都察觉到了不适,杨柳青也只能硬着头皮,委婉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还望陛下……在这方面稍加节制啊。”
武德皇帝一听,顿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原本威严的脸庞泛起一丝裂痕,忙说道:“孤知晓了,日后定会留意。”
杨柳青赶忙为皇帝开了一副滋补的方子,又细细叮嘱皇帝身边的朱言,在皇上的膳食方面定要精心安排,多注重食补,以调养龙体。
武德皇帝心中何尝不想做一代明君呢?只是他正值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之时,如今这后宫之中,众多年轻貌美的娘子们就像那娇艳的花朵,每日对他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变着法儿地哄他开心。
在这等温柔攻势之下,他就像一只陷入蛛网的飞虫,难免会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当初,为了不让其他兄弟在女色之事上抓住把柄,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他对女色向来敬而远之。
如今大业已成,他没了那些后顾之忧,在这温柔乡里,便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
不过,武德皇帝也深知不能再如此放纵下去了,他开始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朝政之上,对秋闱之事格外关注,期望能选拔出更多的贤才。
暑气渐渐消散,炎夏已近尾声。
杨柳青刚为武德皇帝诊完脉,沿着熟悉的宫道往太医局走去,眼看就要到门口了。
突然,一把剑柄横在了他的身前,冰冷的剑身让他无法往前,他心中一惊。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请杨御医再走一趟。”杨柳青心中一紧,无奈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飞龙卫服饰的人站在身后,神色冷峻,宛如一尊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杨柳青赶忙问道:“可是陛下有事?”
那飞龙卫神色高傲,冷冷地回道:“杨御医还是自己亲自去看吧。”
杨柳青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只好转身沿着原路返回。
他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以往被飞龙卫传唤,都是被他们直接掳走的,这次怎么如此反常?难道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正想着,他突然发觉这路有些不对,并不是通往宸阳殿的方向。
而且,前面有两个小太监正急匆匆地跑来,脚步匆忙,神色慌张。
其中一个太监一眼瞧见杨柳青,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那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开心得都快跳起来了,嘴里焦急地喊道:“大人!大人!快随我来,救救我家娘子吧。”
这时,飞龙卫众人见那太监过来,便像一阵风似的,潇洒地转身离去了。
杨柳青的脑袋像拨浪鼓一般,不停地来回张望,原来这回不是皇帝生病,难怪这次飞龙卫如此有礼貌,看来是另有隐情啊。
杨柳青不敢耽搁,赶忙跟着这太监往后宫赶去。不多时,便来到了皇后的合坤宫内。
他刚踏入宫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正猜测着皇后娘娘是生了什么病,就听到阴皇后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
他抬起头,却见这殿中站着多位后宫娘子,一个个花容月貌、环肥燕瘦,有的身姿婀娜如杨柳,有的面若桃花似娇花,美态各异,千姿百态,那等美貌,真是美不胜收。
杨柳青赶忙低下头,恭敬地行礼,不敢有丝毫亵渎之意。
阴皇后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说道:“今日叶婕妤突然腹中剧痛难忍,本宫宫中的嬷嬷瞧见她竟落了红,本宫担心她是小产之兆,心急如焚,这才赶忙遣人去太医局请人。”
杨柳青得令后,疾步前往叶婕妤所在之地。
一入内室,便见叶婕妤躺在床上,原本娇艳欲滴的双唇此刻毫无血色,一张小脸因剧痛而扭曲,眉头紧紧皱成一团,额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杨柳青赶忙上前,神色凝重地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搭在叶婕妤的手腕上,继而凝神切脉。
他的手指稳稳地按在寸关尺之处,细细感受那脉象中传递出的信息。
良久,他心中一沉,果真是小产之象,且瘀血未尽,那尚未长成的元胎已然成了死胎,若不尽快处理,让其离开母体,叶婕妤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杨柳青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前往皇后所在之处,将叶婕妤的情况详细禀报。
阴皇后听闻,眉头皱得更紧,眼中满是担忧与不忍,但也深知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便允准了杨柳青的救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