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虹吻石的顶,林晓就和顾念苏抱着装梅酒的纸箱往村口走。细瓷瓶裹在软布兜里,贴着“虹吻石梅酒”的标签,在晨光里泛着淡白的光,连空气里都跟着飘着淡淡的梅香。
“画友们收到酒,肯定会立马回信的。”顾念苏把纸箱递给快递员时,还特意叮嘱,“轻拿轻放呀,这里面装的是山里的春天。”妞妞跟在后面,手里攥着张画着梅枝的小纸条,非要塞进纸箱:“让画友们看到我的画,就像看到虹吻石的梅树一样!”
从村口回来,就见秦叔和李婶在虹吻石旁忙活——秦叔正把去年泡虹光莓酒的空罐摆成小篱笆,李婶则在石边种上了几株虞美人,嫩绿的芽尖刚冒出土,像给石头围了圈绿边。“等虞美人开花,”李婶擦了擦汗,“咱们的梅树也该长新叶了,到时候石旁又是一片红一片绿,好看得很。”
张爷爷背着画板坐在石旁,手里拿着画友寄来的春景图比对——江南的桃花图里,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倒和虹吻石旁的梅瓣有几分像。“我得把这虞美人也画进去,”他蘸了点粉红颜料,“等画好了,就跟梅酒一起寄回去,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虹吻石,春天比江南还热闹。”
林晓蹲在石边,摸着石面上残留的酒气,忽然想起去年虹光出现的日子——也是这样暖的天气,落日把石头染成通红,虹光绕着石顶,连梅子苗都像是被镀了层光。“不知道今年虹还会不会来,”她轻声说,“要是来了,一定要拍下来,寄给画友们看看。”
顾念苏举着相机,镜头对准石旁的虞美人芽:“会来的!去年虹吻石记了咱们的莓酒,今年记了咱们的梅酒,肯定会让虹再来看看。”他刚说完,手机就响了——是画友打来的视频,镜头里,他们正围着刚收到的梅酒瓶,脸上满是惊喜:“这酒太香了!刚打开盖,满屋子都是梅味,我们现在就想画虹吻石的春天!”
大家凑到镜头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石旁的虞美人、新抽的梅枝,还有落日吻石的样子。画友们听得入神,说等忙完手里的画,就组团来山里,亲眼看看虹吻石,尝尝刚酿的梅酒。妞妞在镜头前蹦着说:“我给你们留最好吃的荠菜饺子,还要带你们看雪化后的梅树!”
挂了视频,夕阳慢慢沉了下来。大家坐在虹吻石旁,看着落日把石面染成暖红色,虞美人的芽尖、梅枝的新叶,都被镀上了层金边。忽然,天边泛起淡淡的虹光,像条浅红的丝带,轻轻绕在虹吻石的上空——和去年一样,落日的光吻着石头,虹光映着石面,连空气都变得甜甜的。
“虹来了!虹来了!”妞妞跳起来,指着天边喊。顾念苏赶紧举起相机,按下快门,把落日、虹光、石头和大家的笑脸都装进了画面里。张爷爷也加快了画笔,笔尖下的虹光顺着石顶蔓延,和落日的红融在一起,正好应了书名里的“落日吻过红裸时”。
暮色漫上来时,虹光慢慢淡了,可石面上的暖红还没散。大家收拾东西往回走,林晓回头看虹吻石,虞美人的芽在风里轻轻晃,梅枝映着残阳,像在跟石头约定——等画友们来,等虞美人开花,还要一起等下一次落日吻石,下一次虹光归来。
她知道,这颗石头记着的,不只是梅酒和虹光,还有每一个在这里的日子,每一份藏在山里的暖。等明年梅子再熟,等画友们再来,虹吻石还会站在这里,等着落日亲吻,等着故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