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货节的订单刚赶完,陈掌柜就带着一群客人往山坳来——有上次尝过甜霜糕的镇上居民,有想拍落日吻石的摄影师,还有特意来寻“石畔花故事”的作家。马车刚到路口,巴图就举着刚编的野花环跑过去:“欢迎来赴落日约!今天的花又开了两朵,甜霜比上次更甜呢!”
顾念苏早把竹架下的长凳摆得整整齐齐,上面铺着阿朵绣的落日吻石布垫;李婶端着刚蒸好的甜霜糕和泡好的薰衣草茶,笑着迎上去:“一路辛苦啦,先尝尝山坳的甜,等着看落日吻石头!”客人们接过茶点,坐在田埂边,望着红裸石旁的七朵红花,忍不住感叹:“比照片里还好看!花瓣红得像染了落日的光,甜霜闪得像碎星星!”
摄影师老周扛着相机,围着红裸石转了好几圈,一会儿蹲在花旁拍特写,一会儿站在高处拍全景,连石缝里的“石伴”蓝花和竹架上的布偶都不放过:“这景得用慢镜头拍,才能留住落日吻石时的暖光,还有花瓣晃的模样!”作家林小姐则拿着本子,坐在顾念苏旁边,听她讲花苗从冒芽到开花的故事,把木牌上的字一一记下来:“这些日常的小细节最动人,比任何故事都暖。”
午后的阳光渐渐斜下来,红裸石被晒得暖融融的,花瓣上的甜霜慢慢凝结,风一吹,花香混着甜气飘得满坳都是。巴图带着客人们去菜田摘新鲜的蔬菜,说要晚上做“石畔野餐”;阿朵则拉着女客人们,教她们编野花环,编好的花环挂在竹架上,风一吹,像给红裸石围了圈彩色的裙。
临近傍晚,天边的橘红越来越浓。客人们早早围在红裸石旁,老周架好相机,调好慢镜头;林小姐握着笔,盯着天边的落日,准备记录下“吻石”的瞬间。顾念苏和秦叔搬来梯子,把之前写满花事的木牌都挂在竹架最高处,让落日的光能照在字上——“三月初十,花苗冒红尖”“四月初九,晴光破云吻石开”“四月廿五,客至花旁候落日”,一行行字在光里泛着暖。
夕阳慢慢沉到山头,橘红色的光先漫过红裸石的顶,石上的“吻痕”瞬间亮起来,像被镀了层金;接着光顺着石身往下淌,裹住每一寸石头,最后落在花上——七朵红花被光映得像团小小的火焰,花瓣的纹路里都透着暖,花蕊旁的甜霜闪着金辉,连石缝里的蓝花都被染成了淡橘色。
最妙的是,落日的光刚好把竹架上木牌的影子,投在红裸石和花苗中间,像给石与花围了圈“故事环”。老周的相机“咔嚓”响个不停,林小姐的笔在本子上飞快地写着,客人们屏住呼吸,连孩子们都忘了打闹,盯着那抹慢慢下移的光,等着“吻”的瞬间。
当夕阳的边缘碰到红裸石顶时,全场都静了——光像温柔的吻,轻轻落在石上,石顶的影子刚好覆在中间那朵最大的红花上,连蝴蝶都停在花瓣上,翅膀沾着光,一动不动。“吻上了!落日吻石头了!”巴图欢呼着,客人们也跟着鼓掌,老周的相机不停歇,把这暖融融的瞬间都收进镜头里。
天色暗下来后,“石畔野餐”就开始了。田埂边点起小灯笼,映着红裸石和花苗,客人们围着长桌,吃着用菜田蔬菜做的农家菜,就着甜霜糕和薰衣草茶,听顾念苏讲木牌背后的故事——讲第一次见花苗冒芽时的惊喜,讲阴雨天大家搭棚子护花的模样,讲山货节订单赶完时的热闹。
林小姐放下杯子,笑着说:“我要把这些故事写成书,书名就叫《落日吻过红裸时》,让更多人知道这山坳里的暖。”老周也点头:“我要把拍的视频剪成短片,配上你们的故事,让大家都看看,落日吻石有多美,这里的日子有多甜。”
客人们走时,顾念苏给每个人都装了罐甜霜蜜饯和一张落日吻石的小画:“这是山坳的心意,带着落日的暖,下次再来赴约呀!”巴图还在每个人的手心放了点新鲜的甜霜:“尝着甜,就想起红裸石和花,想起咱们一起等落日的日子!”
马车走远后,顾念苏望着红裸石旁的花,忽然发现又冒出了三个小花苞。她摸着石面残留的暖意,在新木牌上写下:“四月廿五,客归石畔,落日共绘团圆画。”秦叔看着木牌,笑着说:“往后啊,来赴约的人会越来越多,这石与花的故事,会越来越长,咱们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甜。”
夜风里带着花香和甜气,红裸石旁的灯笼还亮着,照着七朵红花和刚冒的花苞。顾念苏知道,“落日吻过红裸时”的约定,从来不是一场短暂的相遇,是客人们带着期待而来,带着温暖而归,是石与花、人与景,在每个傍晚的落日里,一起写下的团圆故事。而这份藏在山坳里的暖,会跟着这些故事,漫过路口,漫过山川,让更多人知道,在遥远的山坳里,有一块被落日吻过的红裸石,有一片沾着甜霜的花,还有一群守着暖日子、等着客人来赴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