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五章 冥土裂隙，净土危机
岩心界残存的哀鸣尚未完全平息，噬界之蛭崩解后留下的那道细微冥土裂隙，如同一个不断渗出脓血的伤口，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死寂气息。林凡强压下伤势与疲惫，身形化作混沌流光，以最快的速度撕裂虚空，朝着不空因果净土的方向疾驰。
星尘长老传来的意念中蕴含的急切与凝重，让他心头笼罩上一层阴霾。新的领主级存在即将降临？冥尊退去时遗留的法则扰动区域出现异常？这两者无论哪一个，对刚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的净土而言，都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归墟的反扑，果然迅捷而致命，且不止一路！
数个时辰的极限穿梭，当不空因果净土那熟悉的、散发着混沌轮回意韵的壁垒轮廓映入感知时，林凡的心却沉了下去。
只见净土外围，原本相对清净的虚空，此刻已被密密麻麻、形态各异的归墟魔物所充斥！它们不再是低阶的、仅凭本能行事的炮灰，而是成建制、分种类的魔物军团！有形如骸骨巨枭、喷吐着凋零吐息的腐翼魔；有如同流淌的阴影、能侵蚀空间结构的暗影潜行者；更有一些体型庞大、如同移动堡垒、表面覆盖着厚重骨甲与能量炮管的毁灭魔像！
这些魔物彼此配合，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正一波接一波地、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净土的护壁！虽然净土的护壁在银星的逻辑加固、精灵的因果梳理以及龙魂战意的加持下，依旧稳固，但在如此连绵不绝、且明显有更高意志指挥的猛攻下，光芒也难免剧烈闪烁，消耗巨大。
更让林凡瞳孔微缩的是，在魔物军团的后方，一片虚空正呈现出极不正常的扭曲。那里的法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光线折射出怪异的色彩，空间结构如同水面下的倒影般波动不定——正是之前冥尊退去时，因其力量与不空道印冲突而留下的法则扰动区！
此刻，那片扰动区的中心，一个巨大的、由混乱法则构成的旋涡正在缓缓成型。旋涡深处，散发出令人心悸的、远超噬界之蛭的恐怖威压，并且这股威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凝实、清晰！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存在，正试图跨越无尽虚空，强行降临此地！
“是‘界域穿梭’！有领主级存在在利用冥尊遗留的法则扰动作为坐标和跳板，直接进行超远距离降临！”逻辑核心那冰冷的电子音在林凡心神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根据能量读数与法则共鸣模式分析，降临者身份确认为——归墟领主，千面蠕行者·扎哈尔！其实力评估……合道后期！”
合道后期！
林凡眼神一凝。比他全盛时期还要高一个小境界！而且，对方并非像噬界之蛭那样依靠特殊能力，而是实打实的境界碾压！更麻烦的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选择了最出其不意、也最难以阻止的降临方式！
“领主！你回来了！”星尘长老与青叶的身影出现在林凡身边，两人脸上都带着疲惫与忧虑，“魔物攻势太猛，扎哈尔降临在即，我们……”
“我已知晓。”林凡打断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场，最终定格在那片法则扰动区的旋涡上，“魔物军团不过是佯攻与消耗，真正的杀招，是扎哈尔的降临。必须阻止它，或者……在它完全降临前，重创它！”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道基传来的阵阵刺痛，强行将状态提升。他知道，此刻已无退路。一旦让合道后期的扎哈尔完全降临，以其绝对的实力，配合外围的魔物军团，净土危矣！
“逻辑核心，能否计算扎哈尔降临的薄弱节点或时间窗口？”
“自然之喉，能否以因果之力干扰其降临进程？”
“末烬龙王，你的龙魂战意，可能撕裂那法则旋涡？”
林凡迅速下达指令，思维清晰冷静。
“计算中……扰动区结构极不稳定，存在十三处理论上的能量湍流点，但位置随时变化，难以精准打击。降临完成度87%……89%……时间紧迫！”逻辑核心的数据流疯狂闪烁。
“老朽尽力一试！但扎哈尔的意志已初步笼罩那片区域，因果干扰阻力极大！”自然之喉将世界树枝条指向旋涡，翠金光芒艰难地渗透进去，却如同石沉大海。
“吼！那旋涡粘稠得很，本王的龙魂冲击进去，怕是会被困住！”末烬龙王的龙魂发出焦躁的低吼。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扎哈尔的降临几乎不可阻挡！
就在这危急关头，林凡猛地想起了岩心界外，噬界之蛭崩解后留下的那道……冥土裂隙！
一个极其冒险、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冥土，乃是归墟力量侵蚀现实后形成的特殊维度，是死亡法则沉淀之地，也是许多归墟领主穿梭往来的“近道”。那道裂隙，连接着冥土！
既然无法阻止扎哈尔从“外面”进来，那能不能……把它引到别处？或者，利用冥土的特性……
“逻辑核心！重新计算！如果我强行扩大岩心界外的冥土裂隙，并将其与扎哈尔的降临通道进行短暂桥接，后果如何？！”林凡急速传音。
逻辑核心的运算几乎瞬间过载，电子音都带上了一丝杂音：“警告！极端危险方案！冥土裂隙极不稳定，强行扩大可能导致局部冥土崩塌，引发不可控的法则乱流！与降临通道桥接，有73.5%的概率导致通道崩溃，扎哈尔降临失败；但有26.4%的概率……会形成一条不稳定的临时冥河支流，将扎哈尔和部分降临力量直接冲刷至冥土深处！甚至……可能波及施术者！”
将扎哈尔放逐到冥土深处？！甚至可能引火烧身？！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相比于扎哈尔完全降临，净土覆灭的结局，这个方案，值得一搏！更何况，他对冥土，对归墟的力量，并非一无所知！他体内有归墟共生莲，神魂深处还烙印着与不空道印的联系！
“赌了！”林凡厉声道，“诸位，为我争取时间，稳住防线！我去去就回！”
不等众人反应，他身形再次模糊，并非冲向那法则旋涡，而是朝着与岩心界相反的方向，净土外围的另一处虚空疾遁！他要在那里，凭借对空间与轮回的感悟，强行开辟一条临时的虚空通道，连接岩心界外的冥土裂隙！
他要玩一把大的，将这即将降临的灾祸，祸水东引，或者……拖入更危险的境地！
净土存亡，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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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第五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