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的事儿总算暂时解除。
四个女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让林锋终于能喘口气，把全部精力都扔到外面那些真正的麻烦上。
cIA上次的警告和试探被他硬顶回去之后，兰利那边显然换了打法。
他们算是明白了，常规手段搞不定林锋这根牢牢钉在边境上的“钉子”。
得来点真格的了。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还是“幽灵”。
指挥中心里光线昏暗，只有全息屏幕和各色控制台闪着幽光。
空气里是设备低沉的嗡鸣，还有一种紧绷的气氛。
“长官”
“幽灵”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有点沙哑，完全没了平时的调调，
“我们抓到一些奇怪的数据流，非常滑溜，几乎混在背景噪音里，差点就漏过去了。”
林锋站在巨大的战术全息图前，头也没回。
“具体点。”
“加密方式很怪，级别超高，带着军方的味儿。跳板多得数不清，路径乱得像迷宫。
它们没碰我们的核心——那倒简单了——它们像蚊子，专找缝叮。”
“幽灵”的语速变快，背景里传来急促的键盘敲击声，“他们在系统地收集情报，头儿。基地布防、巡逻队时间表、补给线……甚至，”
他顿了一下，“甚至在交叉分析你公开露面的记录，想摸清你的行动规律。”
全息图上，几条极淡的、断断续续的数据流被标成了红色，
它们的落点都集中在边境线附近那些鸟不拉屎的角落——复杂的山地，干燥的荒漠，还有废弃的小镇。
这些地方，藏几个人太容易了。
林锋眯起了眼。
艾琳这时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
作为前dEA，她对cIA那摊子烂事比别人清楚得多。
“林，”
她的声音很稳，但透着严肃，
“综合这些特征，‘幽灵’的判断八成没错。这种手笔，很像我知道的cIA‘棱镜’计划下面的一个特殊单位。”
“哪个？”林锋问。
“‘黑色小队’，”
艾琳吐出这个名字，像在说什么脏东西，“名单上找不到他们。他们是干‘湿活’的——你懂我意思，暗杀、破坏、颠覆。成员都是哪儿来的？
前三角洲，前海豹六队，还有其他那些名字都不能提的特种部队的老兵。
用的装备？很多都是实验室里刚出炉，甚至没测试完的玩意儿。
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是cIA最毒的那颗牙。”
指挥中心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呼吸。
就算这里都是见过血的人，“黑色小队”这名头也够沉的。
伊莎贝拉抱着手臂，冷静地分析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在全息图上扫过：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第一阶段，深度侦察。
用技术优势摸清我们的底，找到防御漏洞，还有……指挥官你的习惯性破绽。他们在为斩首做准备。
林，他们不会像‘毒蝎’那帮蠢货一样硬冲。他们会等，等到我们犯哪怕最小的错误，然后一击毙命。”
一股实实在在的压力压在每个人心头。
跟“黑色小队”干，和之前的任何战斗都不一样。
这不是打土匪，也不是清理地方势力，这是要和世界上最顶尖的特种力量，在阴影里玩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
但这压力反而让林锋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总算来了点像样的。”
他声音不高，但斩钉截铁，“老是拍苍蝇，也该换换口味，打打猎豹了。”
他猛地转向通讯界面：“‘幽灵’！”
“在，长官！”
“把所有能用上的资源都给我调起来！算力、监控节点，一切！反向追踪这些数据。
记住，像蜘蛛织网，要耐心，要隐蔽。别惊动他们。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派了几只老鼠过来，老鼠洞又挖在了哪儿！我要精确坐标！”
“明白！追踪算法已部署，隐匿模式启动。”
“伊莎贝拉！赫克托！”林锋看向他的军事主官。
“在！”
两人同时上前。
“全面启动‘刺猬’反特种作战预案！
我重复，全面启动！所有基地，从核心到外围哨站，所有关键人员，包括文职，全部按预案最高等级执行。
巡逻队编组改为双倍兵力，交叉掩护。哨位设置增加隐蔽观察点和自动感应陷阱。
应急反应流程，给我压缩到之前演习时的一半时间！
我要让我们的地盘，变成一块无处下嘴的铁板！”
“是！立刻执行！”
伊莎贝拉迅速在战术平板上操作起来。
赫克托已经对着麦克风低吼着下达命令，粗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玛丽亚！”林锋看向狙击手负责人。
玛丽亚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上前，眼神锐利。
“你的人，扩大侦察范围。重点不是巡逻，是监控。盯死所有适合建立观察点、狙击阵地的制高点、废弃建筑、峡谷入口。
我要你们成为我们最远的眼睛。发现任何不属于我们的‘专业人士’的痕迹，立刻报告。
但没我的命令，不准开火。我们要钓鱼。”
“了解。我们会像灰尘一样散开，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玛丽亚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最后，林锋的目光投向角落的阴影。
“夜枭。”
那团阴影动了一下，夜枭向前挪了半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睛在暗处闪着冷光。
“你自由行动。钻进‘幽灵’标出来的那些区域。用你的方式，去感觉，去听，去闻。
在他们发现你之前，把他们给我揪出来。我要确切位置，人数，装备。”
夜枭没说话，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下一秒，他就像溶进黑暗里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是林锋的暗刃，专为这种阴影中的厮杀而生。
命令像石子投入水中，涟漪迅速扩散。整个组织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防御在加固，侦察网在延伸，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张开。
cIA的阴影压了下来，带来了致命的威胁。
但这威胁，也点燃了林锋和他手下这群人更强的狩猎本能。
这片边境，只能有一个说了算的。这场黑暗中的对决，将决定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空气里，已经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血腥和硝烟的危险味道，而林锋的人，已经亮出了獠牙，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