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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

零在脑海里咀嚼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尝一颗裹着玻璃渣的糖。甜美的求生本能之下,是足以割裂灵魂的、冰冷的现实。

他没有回答灰鸦。他的目光穿透了越野车蒙尘的挡风玻璃,越过了那片凝固了无数死亡的静默之地,死死地钉在那座半毁的巨塔上。在他的黑曜石左眼里,那是一座墓碑,宣告着所有常规战术的终结。但在他那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铂金色右眼里,那座塔……却像一扇没有上锁的门。

一扇通往地狱,也可能是通往唯一生路的门。

“不。”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枚砸在冰面上的滚烫铆钉,瞬间在凝固的绝望中,砸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我们不走。”

灰鸦猛地转过头,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剖开他的胸膛,看看里面的东西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零。“你疯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进去,就是‘停止’。我们刚刚才看到。还是说,你又听到了那个‘暴君’在你脑子里胡说八道?”

她提到了“暴君”,像是在驱逐一个看不见的邪灵。自从零与克洛诺斯融合之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但她知道,那个东西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潜伏得更深了。它成了零的一部分,像墨一样,滴进了清水里。

“他很安静。”零说的是实话。克洛诺斯的意志被封印后,剩下的只有他那庞大如宇宙的知识库,像一座死寂的、没有管理员的图书馆,任由零随时查阅,“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那就更糟了。”灰鸦的声音冷了下去,“一个正常的、没疯的零,会选择带着我们去送死吗?”

就在这时,后座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墨菲醒了。

他像一个溺水者被强行拖出水面,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车里的空气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他眼中的血丝比之前更密集了,整个人像是被榨干了水分的海绵,干瘪而脆弱。

“水……”他沙哑地挤出一个字。

灰鸦立刻将水袋递了过去。墨菲像野兽一样抢过来,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大半,才呛咳着停了下来。他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只是用一种梦游般的、失神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座塔。

“我……我看到了。”他的声音飘忽不定,像风中的游丝,“就在……就在它‘吃’我的时候……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零立刻追问。他知道,墨菲在被反噬的最后一秒里捕捉到的东西,可能就是破局的关键。

“不是……‘吃’……”墨菲摇着头,似乎在努力寻找一个准确的词汇来形容那无法言喻的恐怖体验,“这个词不对。‘吃’,意味着毁灭,意味着熵增,意味着信息被彻底打碎,变成无意义的能量。但它不是……它不是在毁灭我。”

他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划动,像是在描摹某种看不见的数据结构。

“它在……‘阅读’我。”墨菲的眼神里,恐惧与一种病态的兴奋交织在一起,“它在翻阅我的记忆,像翻一本书。它在解析我的情感,像分析一段代码。它甚至……试图‘修改’我。”

他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臂,用力地掐着,仿佛要确认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我被你拉回来的前一秒,我看到了一个……一个数据片段。是我的记忆。是我第一次在联盟的数据库里,看到关于‘变量’这个词的定义时的情景。但是……那个场景里,多了一个人。”墨菲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那个人……是我自己。一个……脸上带着微笑的、眼神空洞的自己。他在对我……或者说,对那个记忆里的我说:‘欢迎回家’。”

车内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灰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终于明白了那种“停止”的本质。那些被封存在结晶里的人,他们的生命协议不是被删除了,而是被……篡改了。他们被永远地困在了自己被修改过的、幸福的记忆里,成为了那片菌毯的一部分,成为了巨塔的……养料。

“同化。”零轻轻吐出了这个词,声音冰冷得像手术刀。

“对!就是同化!”墨菲像是找到了知音,激动地叫了起来,“它不是一个胃,它是一个……大脑!一个巨大无比的、以信息为食的、正在缓慢思考的神经网络!它不是监察者设下的陷阱,或者说,不仅仅是陷阱。这里……是监察者的一个‘处理器’!它把无法理解的、过于复杂的‘变量’信息引导到这里,让这片菌毯去‘消化’,去‘理解’,然后再把处理好的、格式化的数据……反馈给本体!”

这个发现,让之前所有的绝望,都有了全新的解释。这片沉默的戈壁,不是一片信息的坟场,而是一间……实验室。

而他们,就是即将被送上解剖台的小白鼠。

“所以我们更应该马上离开!”灰鸦的逻辑清晰而坚定,“既然知道了它的运作方式,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去送死了。我们可以……”

“然后呢?”墨菲突然打断了她,用一种近乎癫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等监察者找到新的‘代行者’,等它造出专门用来格式化我们的‘概念武器’吗?灰鸦小姐,你是个战士,你应该明白,有些仗,一旦开打了,就没有撤退的选项。要么赢,要么死。没有中间地带。”

“但这不是打仗!这是自杀!”灰鸦的声调不由得拔高了,她指着那片菌毯,“我们连碰都碰不了它!”

“我们可以。”

说这话的,是墨菲。他因为失血和虚弱,嘴唇都在发白,但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逻辑推演到极致后、所诞生的、疯狂的火焰。

他看着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可以让零……主动走进去。”

“你他妈的说什么?!”灰鸦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一把揪住墨菲的衣领,那把【寂灭】的枪托,几乎就要砸在他的脸上。

零抬手,轻轻按住了灰鸦的手腕。他的力气不大,但灰鸦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钳住,无法再前进分毫。

“让他说下去。”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墨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看着零,眼神狂热得像一个发现了新神只的信徒。

“这是一个赌博。一场……豪赌。”墨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那片菌毯,那个处理器,它的工作原理是‘同化’。它能同化一切……符合它底层逻辑的数据。人类,畸变体,甚至我们之前遇到的‘圣选追猎者’,本质上,都还是在‘系统’的规则框架内的存在。所以,它能‘阅读’并‘修改’他们。”

“但是你不一样。”墨菲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零的身上,“你,零,你是‘异常变量’。你是那个……写在规则之外的bUG。你是那个……完美的逻辑系统里,唯一的、无法被定义的混乱。你还记得吗?你用自己的‘人性’,污染了监察者的‘清除者’。你用自己的‘存在’,烙印了整个世界的底层代码。”

“那么,问题来了。”墨菲的嘴角,勾起一个疯狂的笑容,“当一台设计用来整合、格式化、统一所有信息的超级计算机,试图去‘同化’一个……纯粹由矛盾、情感、非逻辑和混乱构成的‘逻辑病毒’时……会发生什么?”

零的铂金色右眼,猛地亮了一下。他瞬间明白了墨菲那疯狂设想背后、那条窄得只能容纳刀锋通过的生路。

“要么,”墨菲伸出一根手指,“‘病毒’被计算机的防火墙彻底清除,你的意识被瞬间抹杀,我们任务失败,所有人一起死。”

“要么……”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光芒,“计算机的系统……因为无法解析这个‘病毒’的复杂性而过载……崩溃。然后……‘病毒’,就可以反过来,接管整个系统!”

“这是……一场从内部发起的、针对神明的……夺权战争!”

“我不同意。”灰鸦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甩开零的手,挡在了他和墨菲之间,像一头护崽的母狼,“我不管你们的逻辑病毒还是什么狗屁战争。他的身体已经快垮了,每一次动用那种力量,他都在燃烧自己。你现在让他把自己的整个灵魂都扔进那个绞肉机里?墨菲,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给我闭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数据,在这里彻底归零。”

她的威胁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她见过零失控的样子,见过他变成怪物的样子。她拼了命才把他从那条路上一次次地拉回来。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再把他推回去。

“灰鸦。”

零从后面,轻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让她心碎的疲惫,“墨菲说得对。我们没有时间了。监察者不会给我们时间,去寻找第二条路。”

“那我们就死在这里!至少……至少你还是你!”灰鸦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

“我不会‘是’我了。”零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越过灰鸦的肩膀,看向远方的巨塔,“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等着监察者的‘代行者’降临。它会剥离我的力量,抹掉我的记忆,把我变回一个……普通的幸存者。或者更糟,它会把我们所有人,连同圣域里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擦除’掉。那样的‘活着’,和‘停止’,有什么区别?”

他握住灰鸦的肩膀,让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相信我。”他的黑曜石左眼,那只属于人类的眼睛,倒映着灰鸦写满担忧的脸,“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收回本就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这个世界的规则,不应该由一个冰冷的、失控的程序来定义。它应该由……我们的选择来定义。”

“我不是去‘被同化’。”零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属于克洛诺斯的、充满了自信与傲慢的弧度,“我是去……‘吞噬’它。”

四目相对。灰鸦从零的眼中,看到了决绝,看到了疯狂,看到了属于战士的觉悟,也看到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属于王者的威严。

她知道,她拦不住他。就像她永远拦不住一场注定要席卷世界的风暴。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车里的空气都快要凝固。最后,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情感波动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属于顶级拾荒者“乌鸦”的、绝对的冷静。

“需要我做什么?”她问。

零笑了。那笑容里,有欣慰,有歉意,也有一种即将踏上战场的释然。

“我需要你……在我彻底变成一堆无意义的数据之前,如果我回不来了……”他的声音顿了顿,变得无比郑重,“用【寂灭】,打穿我的头。不要犹豫。”

这是他能想到的,对自己,也是对她,最后的温柔。

灰鸦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决定已经做出。

墨菲强撑着身体,开始在战术终端上疯狂地编写着什么。他要为零制作一个“精神锚点”,一个最简单的、不断重复着“零,回家”这个指令的、微弱的信号包。它无法对抗菌毯的同化,但或许能在零迷失在数据海洋里时,成为他辨别方向的、唯一的灯塔。

灰鸦则走下车,在距离菌毯一公里的安全距离外,架起了【寂灭】。她趴在冰冷的戈壁上,将狙击镜的十字准星,稳稳地套在了零的后脑上。她的手指搭在扳机上,冰冷,而又稳定。

零走下了车。他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作战服。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片散发着梦幻而又致命气息的静默菌毯走去。

没有豪言壮语,没有悲壮的诀别。

风停了。

世界,陷入了真正的、绝对的静默。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那片菌毯拉扯。构成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承载他记忆的每一个信息素,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无声的悲鸣。前方不是一片物质,而是一个正在缓缓张开的、通往概念尽头的巨口。

零停在了菌毯的边缘,距离那半透明的、如同水晶般脉动的物质,只有一步之遥。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那辆孤独的黑色越野车,看到了趴在远处的、如同雕塑般的灰鸦,看到了狙击镜上反射出的、一点冰冷的太阳寒光。

他笑了笑,然后转过身。

在墨菲按下“精神锚点”启动键的同一秒,零向前踏出了那最后一步,将自己的整个身体,主动地、毫不犹豫地,投入了那片沉默的、足以吞噬神明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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