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媔看着祁煜发来的一连串质问，愁的要死。
想来想去决定找周霁帮忙。
“我出去打个电话。”
司湛一脸冷峻地收拾茶几上的残羹冷炙，“就在这里打。”
“工作上的事，你又不是我领导。”霍媔压着不乐意的嘴角，尽量心平气和地回他。
司湛瞥了她一眼，没为难她。
霍媔也不敢真的出去，这副鬼样子哪里见得人，嘴角翘起来:“你让人给我送点衣服来。”
说完她回到休息室，还反锁了门。
“媔媔”，在公司加班的周霁接到她电话很高兴。
霍媔听着他欢快得冒泡的声音，惭愧不已，柔声道:“阿霁，吃饭没有？”
周霁实话实说，“吃了，不过你饿的话我还能陪你再吃点。”
“好，不过不是今晚。你在做什么呢？”
周霁:“看报表。你呢？”
霍媔:“在客户这里。”
周霁秒懂，“定位发我，马上来接你，你少喝点。”
霍媔又惭愧又感动，“不是，我打电话是想请你帮个忙。”
“好，你说。”
霍媔心里一叹，也不用这么爽快，可以为难一下我。
“我下午去拜访一个很重要的客户，等他的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恰巧祁煜给我打电话来，我调得震动没有听到。客户秘书见我睡得很香就帮我挂了电话，后面不小心误点了接听，就告诉祁煜我睡着了，然后太子爷就发飙了，在微信上直接把我炸了。”
周霁听明白了原委，“你想我怎样帮你呢？”
霍媔:“我就说来找你洽谈集团融资的事，等你的时候睡着了。”
周霁知道祁煜那个爆脾气，霍媔高三拒绝他后被整蛊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半年前他又一句话断送了霍媔在黑羽投资的前途。如今他不能再让霍媔辛辛苦苦在江投银行的打拼付之东流，爽快应下来:“好，我这张挡箭牌你随便用，跟我通个气就行。”
霍媔感激不已，“阿霁，谢谢你。”
“好朋友谢什么，我的肩膀你随便靠”，周霁宠溺道。
他从周公子、周霁、霁少，到如今的阿煜用了整整五年。霍媔是他发誓会守护一生的人。
霍媔挂掉电话，眼角有些湿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平复好心情后，他给祁煜打去电话。
接连打了十个，祁煜才接了。
“哪位？”
哪位？霍媔惊愕不已，把我删了?
“祁少，我是霍媔。”她讨好着。
“不认识。”祁煜冷冰冰地挂了电话。
霍媔笑脸僵住，深吸一口气后又给他打过去。
“干嘛？”祁煜火气冒出来。
“我错了”，霍媔态度很是诚恳，“阿煜，我错了。”
祁煜轻哼一声，“你错哪了？”
霍媔:“我下午去拜访客户，恰巧他在开视频会议，我就在休息室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然后他秘书接了电话，我睡醒的之后发现手机没电了，开机之后才看到你的信。哥，我错了。”
祁煜听完她的解释心情好了些，“什么客户这么牛?”
霍媔:“行里给的资源，一个低调又有钱的客户，不过跟你不能比。”
祁煜面色柔和起来，“吃饭没有？过来，一会陪你吃夜宵。”
霍媔扶额，怕什么来什么，“阿煜，我今晚加班写报告，明天早上要上会，明天中午我陪你吃饭好不好？”
祁煜没说话。
霍媔柔声:“好不好？”
“我来接你。”
霍媔哪敢让他来接，立即道:“我陪你吃饭，自然是我去找你啊，明天见咯，拜拜。”
“嗯。”
听着他同意的声音，她才挂断电话。
“真是太子爷啊，从十七岁开始哄你，六年了，还得哄你高兴。谁来哄哄我啊？等我有钱了，我养一大堆后宫，轮流哄我。”
司湛抬眸望了眼走出休息室的人，清冷的声音响起:“过来。”
霍媔乖乖走过去，“湛总是要给我上大师课吗？”
司湛将人拉到身上坐着，“给哪个领导打电话这么久？”
霍媔圈着他脖子，娇媚地笑着，“湛总，你住在半山的别墅不是海边。”
司湛没在意她的打趣，将几份未通过审核的投资项目书拿给她看，“衣服一个小时后到，我还有一阵才忙完，你先看点东西解乏。”
霍媔看着项目计划书震惊不已，“这都是你们正在操作的项目啊，给我看?这学费我可交不起。”
万一被整一个偷窥商业机密的罪名她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过会，你找找我否决的原因，提出你的建议，就当收你学费了。”
霍媔一听，兴奋地抱着他脸猛亲了一口，“谢谢老师。”
司湛挑眉，老师?
她抱着项目书拿着他的钢笔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白皙修长的腿明晃晃地伸着，衬衣遮着半露的蜜桃臀，若隐若现的隐秘地带让人无限遐想。
明明她全神贯注地看着计划书，司湛却总是看见她对自己妩媚地笑着，那笑风情万种、勾人魂魄。
司湛心神晃了晃，这二十九年来，他从未对哪个女子这般痴迷。哪怕初恋白樱也只是青春期的心动，能让他在处理公事时还浮想联翩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个了。
他强制驱赶走脑海里的那些黄色废料和污秽场景，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霍媔看完一本就将她所看到的问题写在白纸上，然后夹在项目书中。看完第五份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陛下，臣妾已看完，鉴于您一直忙于批阅奏章，臣妾不敢打扰故将所思所想誊于白纸之上，请陛下审阅，臣妾跪安了。”
司湛拉着她手，一拽，她就坐到自己怀里，“困了?”
霍媔点头，“cpU都烧干了，大脑严重缺氧。其实你们的项目计划书做得很好，分析的很透彻，逻辑很严谨，比我之前在黑羽的团队厉害太多。我光学就烧干了一半的脑子，还要吹毛求疵找问题，你现在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我都是懵的。”
司湛掰开她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陪我一会。”
霍媔打着哈欠，疲倦地趴在他肩膀上，“嗯，一会你给我换衣服，抱我下去。”
司湛今晚就没打算回去，“睡吧。”
霍媔困意来袭，很快就进入神奇的幻梦世界。
梦里，靛青的瀑布在紫罗兰天空中倒流，水珠坠落后化作萤火虫般的铬黄色光点，空气里漂浮着蜜桃色的云絮，每当呼吸就会尝到的甜香。她化身成仙女与五彩云霞作伴，飞在空中，好不惬意。
“你就是霍媔?”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霍媔回眸，看着面容酷似姜悦的仙子，挑眉:“正是，你又是何人?”
“本仙乃西王母座下的扶摇仙子，你头上那朵玉芙蓉是本仙的心爱之物，快快归还本仙。”
霍媔见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十分不喜，“还真是直上九万里，上天了还这么霸道。”她摸了摸玉芙蓉，冷笑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喊一声来听听，它应下我就还给你。”
“你。”扶摇仙子怒视着，“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肆意妄为，青曜殿下不过是一时迷了心智，待我撕烂你的脸，看你拿什么勾引他?”
“本仙女颜值称霸仙界人间，不服?跪着。”霍媔傲娇不已。
扶摇仙子手一伸，一柄透明的剑就朝霍媔刺过来。
霍媔左右闪躲，竟然发现自己不仅会飞还会法术，她也变出一柄剑，两人撕打起来。
霍媔不屑道:“就这水平还敢说自己是西王母座下，也不怕玷污她老人家的威名。”
扶摇仙子被霍媔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忽然一道白光劈到霍媔身上，她跌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哪里来的野狐狸?敢在昆仑宫放肆。”白衣女子从天而降，清冷地看着她。
霍媔揉着发疼的胸口，愤怒不已，“你敢伤我?”
白衣女子轻蔑一眼，“伤你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让黑帝从极域赶回来给你撑腰不成?”
霍媔愣住，黑帝又是谁？青曜殿下还没想明白呢。
就在霍媔出神之际，扶摇仙子趁其不备一掌将她打下人间，“看你还怎么为祸仙界，臭狐狸。”
霍媔从高空坠落，“啊…………”
远处群山的轮廓正从孔雀蓝缓慢褪成半透明的银白，如同被月光溶解的蓝宝石。
她跌在山尖上，浑身冷得颤抖。
“这么高摔下来竟然没死，果然天不亡我。”
一个俊秀的少年走过来，将雪白的披风系在她身上。“你是哪家的仙子?竟被打成这样。”
霍媔抬眸，看着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震惊不已。
周霁?
“你不认识我?”
温润少年道:“我应该认识你吗？我们见过?”
霍媔眨着眼睛，“那你认识青曜殿下和黑帝吗？”
温润少年点头，“青曜殿下是天帝长子，我自然见过，至于黑帝只闻其名未曾见过真容。”
霍媔灵机一动，忽悠道:“本仙乃青曜殿下心上人，黑帝未过门的未婚妻。你若肯为我疗伤，他日殿下和黑帝必有重谢。”
少年蓦地起身，冷声道:“大言不惭，就你这修为也敢妄称青曜殿下心上人、黑帝未婚妻?三界之内无人不知黑帝与白素仙子的事，果然是狐狸，到了灵界还满口谎言。”
“唉，别走啊”，霍媔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惊慌不已。
一阵风将她吹到了人间。
霍媔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神奇的世界。
她看着自己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惊愕道:“我是重生了还是转世了？”
会移动的玻璃树在虹彩溪流中倒影着正在飞扬的长发，每次摆动都掉落叮咚作响的水晶发卡。
她捡了几枚精致的别在发间，推开水晶门，眼前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油绿草原。她兴奋地追逐着彩虹的碎片奔跑，那脚印在虚空中绽放成发光的蒲公英。
“终于回到人间了。”
她跳上一匹桀骜的烈马，自信昂扬地征服了它。蓝天白云下，无边旷野间，她奔驰不息。
御风而行，驰骋千里，自由潇洒，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
“别蹭。”
司湛在她耳边低语，双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腰臀，“再蹭就苏醒了。”
霍媔听到一道熟悉又充满危险的声音，从马上摔下来。她猛然睁开眼睛，那一瞬间蹭得更厉害了。
“嘶”，司湛倒吸一口凉气。
霍媔身下传来一阵骚动。
触感太真实，她慌乱道:“这是哪？”
“办公室。”
霍媔惊愕一眼，发现自己还跨坐在他身上，尴尬道:“我睡着了，在骑马，以为。”
她说不下去了。
“我可不就是当牛做马么？”他含着她耳垂时轻时重地咬着。
“吃药了没有？”
霍媔这才想起左炔还放在茶几上，“没有，我马上去吃。”
“不急，正好，晚点再吃”，司湛关掉笔记本，抱着她就往休息室走。
两米的大床足够两人在浪里翻滚。
“司湛，节制点你是人不是神”，霍媔连忙制止已经发情的人。
“再让你骑一次马。”
霍媔抵着他，“才从马上摔下来，不想骑了，我要回去。”
“今晚住这。”
司湛三两下就剥掉她的衬衣，“只有一种时候我允许女人在我上面，霍媔，珍惜这个凌驾在我之上的机会。”
霍媔忽地回想起梦境里的片段，青曜殿下难道是祁煜，黑帝就是司湛?那白素是不是就是白樱?
呵，赶巧了，两个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美色之下。
霍媔见阻止不了他的破城而入，坦然面对。她风情一笑，“臣妾一定好好服侍陛下，不过臣妾若是被外人欺负了，陛下可得为臣妾出头。”
借力打力不费力。
“我在，没人敢动你”，他捏着她无骨的腰肢满是期待。
一江春潮凌波起，浪踏青山不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