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天攥着外卖箱的手青筋直跳，耳边是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像淬了冰的针往脑子里扎：“【道德困境任务触发】：冷氏集团机密文件遭腹黑反派冷振雄窃取，当前存在两个选项——A. 将伪造文件交给冷振雄，获取‘总裁信任值+30’奖励，触发‘家族内斗升级’支线；b. 向冷月心坦白真相，暴露系统存在概率60%，失败惩罚：电击酷刑10分钟。任务倒计时：59分59秒。”
他刚把电动车停在冷氏集团楼下，梧桐叶被风卷着打在头盔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压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昨天送外卖时，他亲眼看见冷振雄的秘书鬼鬼祟祟潜入档案室，当时只当是职场八卦，没成想转眼就成了系统抛来的难题。
“不是，这叫什么选择题？选A是帮凶，选b要露馅，你们系统是跟我有仇吗？”方乐天对着空气龇牙咧嘴，路过的前台小姐瞥见他这副模样，悄悄翻了个白眼——这位总往总裁办公室跑的外卖员，果然和传闻中一样“不太正常”。
他正挠头犯愁，冷振雄的电话打了进来，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虚伪的温和：“小方啊，上次你帮我送的降压药很管用，我在集团顶楼茶室等你，有份‘文件’想麻烦你转交月心，年轻人多帮点忙，以后好处少不了。”
挂了电话，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反派主动接触，选择A可额外获得‘伪装大师’临时技能，持续24小时。”方乐天咬着后槽牙往电梯走，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响：冷振雄这老狐狸，上周就借着送药试探过他，现在摆明了想拉他当枪使。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撞进一片清冷的香氛里。冷月心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发丝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文件夹，看到他时眉头微蹙：“又是你？今天没点外卖。”
“冷总，缘分呐！”方乐天立刻切换沙雕模式，嬉皮笑脸地晃了晃外卖箱，“我这不是听说您最近被家族会议逼得头疼，特意带了杯‘解压神仙水’——其实是奶茶啦，少糖去冰，您的专属配方。”
冷月心的眼神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却很快恢复冰冷：“冷振雄找你了？”她径直走向茶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坚定有力，“他想让你转交假文件，嫁祸给技术部总监，借机夺权。”
方乐天脚步一顿，嘴里的玩笑话咽了回去。系统突然尖叫：“警告！宿主信息泄露风险！检测到女主已知晓部分真相！”他看着冷月心的背影，突然明白这冰山总裁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花瓶，那些她看似没在意的细节，其实全记在了心里。
茶室里，冷振雄正对着窗外装模作样地品茶，见两人一起进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堆起笑容：“月心也来了？正好，小方刚要帮我……”
“不用麻烦他了。”冷月心将文件夹拍在桌上，里面的监控截图清晰地拍到他的秘书偷文件的画面，“大伯，您上周在董事会上质疑我决策失误，这周就策划栽赃，是觉得冷氏离了您就运转不下去吗？”
冷振雄的脸色瞬间铁青，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血口喷人！这些截图都是伪造的！”他转向方乐天，眼神狠厉，“小方，把文件拿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方乐天的手心全是汗，系统面板上的倒计时已经走到最后十分钟。他突然想起昨天送外卖时，技术部总监抱着孩子追公交，说要赶去医院陪生病的妻子——如果选A，那个老实人就会身败名裂。
“抱歉啊冷老，”方乐天突然咧嘴一笑，从外卖箱里掏出个U盘，“您要的文件我没带，不过我带了个更有意思的东西。”他把U盘插在电视上，里面赫然是冷振雄和竞争对手的通话录音，“昨天送外卖路过您家小区，正好听见您打电话说要卖公司核心数据，顺手录了个音——您别说，您家阳台信号还挺好。”
这波操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系统直接宕机三秒，随后疯狂刷屏：“卧槽！宿主反向操作！触发‘扮猪吃虎’隐藏效果！获得‘真相守护者’称号！信任值+50！”
冷振雄面如死灰，指着方乐天说不出话：“你……你故意的！”
“哪儿能啊，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外卖员。”方乐天挠挠头，顺势往冷月心身边凑了凑，“主要是冷总教得好，她说做人得讲良心，不能帮坏人干坏事——对吧冷总？”
冷月心侧头看他，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脸上，驱散了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露出几分认真。她的耳尖微微发烫，却还是板着脸点头：“嗯，基本常识。”
等保安把气急败坏的冷振雄带走，茶室里终于安静下来。方乐天瘫坐在椅子上，摸着肚子哀嚎：“吓死我了，刚才差点以为要被电出腹肌。”
“什么腹肌？”冷月心挑眉。
方乐天瞬间捂住嘴，心里暗骂自己嘴快。系统及时救场：“检测到女主好奇情绪，解锁‘情愫暗生’支线！当前好感度：65。”他眼珠一转，又变回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没什么！我说等下要去吃腹肌……哦不，鸡肉卷！冷总，为了庆祝联手破局，您请我吃呗？”
冷月心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嘴角第一次勾起明显的弧度：“可以。但下次不准再用外卖员身份混进集团，人事部已经把你拉进特邀访客名单了。”
方乐天愣住，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阳光穿过茶雾落在两人身上，之前的紧张对峙消散无踪，只剩下细碎的暖意在空气中流淌。系统面板缓缓收起，最后一行提示格外醒目：“道德抉择的真谛，从来不是选A或b，而是选心之所向。”
方乐天摸着口袋里的U盘，突然觉得这沙雕系统也不是那么讨厌——至少它逼着自己，遇见了不一样的风景，也看见了冰山之下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