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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声钟响震得床板都在颤,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那声“江离”像根冰针,顺着耳道钻进脑子里,冻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床板外的白手还在抓挠,指甲刮过木板的声音尖利刺耳,跟钟楼的余响混在一起,形成某种催命符似的节奏。

“别答应。”李醒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传来,带着他体温的热气混着消毒水味,反而让人稍微定了点神。他的铜铃不知何时缠在了我手腕上,冰凉的金属触感成了唯一的锚点。

穿白大褂的人没再喊第二声,脚步声慢悠悠地在屋里转圈,每一步都踩在我们影子原本停留的位置。床板缝隙里能看见他的白拖鞋来回移动,鞋面上的黑泥随着动作簌簌掉落,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泥堆,那些泥堆里的灰白色头发竟在慢慢变长,像水草一样往床底的方向蔓延。

“规则4……”林墨的声音发颤,她的指尖被大哥的触须裹着,触须上泛着淡淡的青光,勉强挡住了靠近的头发,“他在等我们回应。”

碎花裙女人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借着缝隙的微光一看,是半块从永安镇带来的麦芽糖,糖纸已经被汗浸湿。她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将麦芽糖往缝隙外推了推,刚好落在那堆黑泥旁边。

奇妙的是,那些灰白色头发碰到麦芽糖的瞬间,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连带着地板上的黑泥都泛起涟漪,仿佛底下有什么东西在贪婪地吮吸。

“这糖……”我愣了愣,想起永安镇的糖画阿姨说过,她的糖稀里掺了槐花蜜,能安神。

“怨气怕甜暖的东西。”碎花裙女人用气声说,她鬓角的红花瓣又亮了些,“守诺树的花蜜能镇住虚妄,槐糖大概也能压一压这巷子里的邪性。”

穿白大褂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异常,脚步声停在床前。我们屏住呼吸,看着那只白手按住床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床板被慢慢抬起一条缝,一道阴冷的视线顺着缝隙扫进来,那双眼睛的瞳孔是浑浊的灰,跟回音镇那个不眨眼的男人一模一样,只是里面还爬着细细的血丝,像蜘蛛网。

“找到你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有任何温度,视线精准地落在林墨脸上。

林墨猛地闭眼,大哥的触须瞬间暴涨,青光大盛,硬生生将床板重新顶了回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外面传来一声痛呼,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冲向门口,然后是“哐当”的关门声。

屋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镜子里传来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空桶里。

“他走了?”我松了口气,手腕上的铜铃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铃身映出的不是床底的黑暗,而是那面镶着铜框的镜子——镜中此刻正站着五个模糊的人影,跟我们一模一样,只是每个人影的胸口都插着一根灰白色的头发,头发的另一端,攥在镜中那个穿白大褂的人手里。

“没走。”李醒的声音发沉,他显然也通过铜铃看到了同样的景象,“他在镜子里。”

规则5:别相信镜子里的人,尤其是当他们说“你的伤口在流血”时。

我突然想起这条,心脏猛地一缩。床板外的“滴答”声越来越响,仔细听去,根本不是水滴声,而是……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

“江离,你的手在流血。”

镜子里突然传来我的声音,跟我平时说话的语调一模一样,甚至带着点刚才被吓到的颤抖。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伤口?

可床板缝隙外的地板上,真的渗出了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木板的纹路往床底渗,那液体带着铁锈味,跟回音镇那个男人呼吸里的味道如出一辙。

“别信!”李醒攥住我的手腕,铜铃发出清越的响声,震得我指尖发麻,“是幻觉!”

“林墨,你的脚踝被头发缠住了,都出血了。”镜中又传来林墨的声音,带着哭腔,“快低头看啊!”

林墨猛地摇头,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的脚踝确实还留着刚才被头发勒出的红痕,但此刻那些红痕正在慢慢变黑,像有墨汁在皮肤下游走。

“大哥,你的触须在融化……”镜中响起个陌生的声音,像是用无数根触须摩擦出来的嘶鸣,“雾泥巷的泥会吃掉所有外来的东西……”

大哥的触须突然剧烈抽搐,靠近床板缝隙的那截竟真的变得透明,像冰一样在融化。他闷哼一声,迅速收回触须,青光大盛才稳住形态,但触须尖已经少了一小截。

“碎花裙姐姐,你的花瓣蔫了,它们保护不了你了。”镜中女人的声音带着怜悯,“你看,红花瓣都变黑了……”

碎花裙女人猛地按住鬓角,那里的红花瓣确实失去了光泽,边缘泛起焦黑,像是被火烤过。她咬着牙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红花瓣,往床板外撒去,花瓣落在暗红色液体里,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液体瞬间褪去不少。

“李醒,你的铜铃在生锈,它快碎了。”镜中李醒的声音带着种诡异的平静,“这巷子会吞噬所有带灵气的东西,包括你的铃铛。”

我们齐齐看向李醒的铜铃,铃身确实蒙上了一层灰黑色,像是生锈了,连上面的纹路都变得模糊。李醒皱眉,将铜铃贴在眉心,银白的睫毛上泛起微光,铃身的锈迹才慢慢褪去,但他的脸色却白了几分。

“他们在瓦解我们的意志。”碎花裙女人低声说,声音因为用力而发紧,“镜子能放大恐惧,它在利用我们最在意的东西攻击我们。”

我的手,林墨的伤,大哥的本体,她的花瓣,李醒的铜铃——镜中人精准地找到了每个人的软肋。

床板外的血味越来越浓,地板上的暗红色液体已经积成了小小的水洼,那些水洼里开始浮现出人脸,跟刚才林墨在泥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眼睛是黑洞,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无声地求救。

“三点十五分快过了吗?”我问李醒,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发飘,那些人脸让我想起回音镇被拖走的人,“规则1只说三点十五分要待在有玻璃窗的房间,不能让影子落地,没说要待多久……”

李醒看了眼透过缝隙照进来的光线,窗外的天色似乎暗了些:“钟楼每小时响一次,下一次是四点十五分,在那之前,我们可能都得待在这儿。”

话音刚落,床板突然被整个掀开。

不是被那只白手掀开的,而是从外面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掀锅盖似的将床板抛向墙角,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我们五人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屋里,抬头就看见那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镜子前,背对着我们,手里正把玩着一根灰白色的头发,头发的另一端,深深扎在镜子里“他”的胸口。

而镜子里的五个“我们”,胸口都在流血,那些血顺着镜面往下流,在地板上汇成了刚才那滩暗红色的水洼。

“躲够了吗?”穿白大褂的人缓缓转过身,他的脸竟然跟李醒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银白的睫毛,只是瞳孔是浑浊的灰,“我需要最后一根头发,就一根,用来完成‘治疗’。”

他的白大褂前襟敞开着,里面的黑色背心上布满针孔,每个针孔里都插着一根头发,那些头发在轻轻蠕动,像是有生命。他的手里还攥着把手术刀,刀刃上沾着黑泥,泥里缠着的头发丝正慢慢变长,朝着我们的方向延伸。

“你们谁愿意‘捐献’呢?”他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尖的牙齿,“自愿的话,会少很多痛苦哦。”

林墨吓得往大哥身后缩,大哥的触须绷得笔直,青光大盛,显然准备随时动手。碎花裙女人撒出一把红花瓣,花瓣在半空化作红色的火焰,朝着男人飞去,却在靠近他身前一尺的地方突然熄灭,像是被无形的墙挡住了。

李醒将我护在身后,铜铃在他腕间高速旋转,发出的响声越来越急促,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但我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铃身的锈迹又开始蔓延了。

男人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停在我手腕上的铜铃上,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这铃铛……灵气很足,用来当‘药引’一定很好。”

他突然举起手术刀,朝着我的方向扑来,速度快得像道残影。李醒拽着我往旁边躲,手术刀擦着我的胳膊划过,落在地上,溅起的黑泥里竟钻出无数只白色的手,那些手像藤蔓一样往上爬,瞬间缠住了男人的脚踝。

“啊——!”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那些白手死死攥着他的皮肤,往黑泥里拖拽。他慌乱地挥舞着手臂,却碰倒了桌子上的玻璃罐,罐子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里面的断指滚了一地,每根断指都在地上弹跳着,朝着镜子的方向爬去。

“规则6……”我突然想起那条,“泥里钻出白色的手,要唱跑调的童谣!”

可谁还能记得童谣?恐惧已经攥住了我的喉咙,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时,林墨突然开口唱了起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调子跑得十万八千里,是首我们小时候都唱过的《摇篮曲》:

“月儿光光,照地堂……风儿吹吹,虫儿唱……”

她的声音很难听,带着哭腔,跑调跑到几乎认不出原曲。但那些白色的手听到歌声后,动作明显迟滞了,甚至有几只手松开了男人的脚踝,往回缩了缩。

“对!就是这样!”李醒也跟着唱起来,他的嗓音本就清冽,此刻却故意唱得粗哑,每个音符都歪歪扭扭,“宝宝快睡,梦里香……”

大哥的触须在空中打着节拍,发出嗡嗡的和声,虽然不成调,却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碎花裙女人也加入进来,她的声音带着江南小调的底子,此刻却唱得像破锣,反而有种荒诞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唱。五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难听至极,跑调的旋律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竟让整个屋子都在微微震动。

那些白色的手彻底停住了,开始慢慢往黑泥里缩,像是极其厌恶这跑调的歌声。被缠住的男人趁机挣脱,他惊恐地看着我们,又看了看镜子里那些胸口流血的人影,突然尖叫一声,转身冲出了门,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上的断指,那些断指竟像活物一样跳起来,钻进了他的裤管。

歌声停了,屋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喘息声。地板上的暗红色液体在慢慢消退,镜子里的人影也消失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倒影。

李醒瘫坐在地上,腕间的铜铃恢复了光泽,但铃身多了一道细微的裂痕。林墨还在小声抽泣,大哥的触须缠在一起,显然消耗不小。碎花裙女人鬓角的红花瓣重新变得鲜艳,只是地上多了不少焦黑的花瓣碎屑。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狼狈的自己,突然发现镜中我的身后,站着个模糊的黑影,穿着破烂的白大褂,手里举着块木牌,上面用血写着一行新的规则:

【7. 别在午夜十二点前睡去,泥里的东西会钻进梦里。】

而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钟楼的指针卡在四点十五分,迟迟没有敲响。

黑泥巷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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