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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为太子选妃的旨意,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汹涌的深宫,激起的波澜迅速扩散至前朝后宫每一个角落。礼部衙门灯火通明,官员们彻夜不眠,翻阅着各家适龄贵女的卷宗,权衡着其家世、品貌以及与各方势力的关联。这不仅仅是一场为储君择偶的仪式,更是一次权力的重新洗牌与站队。

东宫的气氛降至冰点。景琰将自己关在书房,面前堆满了北境军报和亟待处理的政务奏章,试图用无尽的事务麻痹自己,隔绝外界关于选妃的一切喧嚣。然而,那纸诏书像无形的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即将到来的、身不由己的命运。他批阅奏章的手时而停滞,墨迹在纸面上洇开一小团污渍,映照出他内心的烦躁与不宁。

他去看过林夙几次。林夙的病情反复,高热虽退,但低烧缠绵,咳嗽不止,整个人清减得厉害,宽大的寝衣更显得他空落落的。他多数时间昏睡着,偶尔清醒,眼神也是平静无波的,对着景琰,说的依旧是那些冷静克制、关于朝局、关于北境、关于……如何挑选一位合适的太子妃的分析。

“首辅方敬之的孙女,才名在外,若娶之,可得文官清流一部分支持,但需警惕方敬之中立姿态下的算计……”

“镇北侯之女,家世将门,若能联姻,或可稳定北境部分军心,且镇北侯态度暧昧,有拉拢可能……”

“李阁老的外甥女,虽家世稍逊,但若选她,可暂时麻痹三皇子一党……”

他条分缕析,声音虚弱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景琰心上。景琰想听的不是这些。他想听林夙说一句“不要”,想看他流露出一丝一毫属于个人的不愿,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但没有。林夙将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痛楚,都死死地锁在了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容之下,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忠心为主、毫无私心的谋士。

这种刻意的疏离和“正常”,比任何哭诉和抱怨都更让景琰感到窒息和……愤怒。一种无处发泄的、针对命运和自身的愤怒。

选妃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后宫各位有资格参选秀女的家族耳中。一时间,京中暗流涌动。首辅方敬之府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多是打探消息、示好结盟之人。方敬之老谋深算,对外只称“一切听凭陛下和太子殿下圣裁”,不置可否。

镇北侯府则相对低调,但镇北侯苏穆本人被皇帝召见问询军务的次数明显增多,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而三皇子萧景哲一党,更是活跃异常。李阁老亲自出面,为其外甥女奔走造势,联络故旧门生,在士林中宣扬其“贤德淑婉”。更有甚者,一些依附三皇子的官员开始暗中散播言论,暗示太子若拒绝选妃或有意拖延,便是“不孝”、“不虑国本”,试图从道德和舆论上向景琰施压。

这日朝会,景琰明显感觉到投向他的目光复杂了许多。有探究,有期待,也有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户部尚书钱有道再次以筹措北境军饷困难为由,暗示加征商税恐引民怨,言语间将压力隐隐引回东宫。

“钱尚书,”景琰的声音冷得像冰,“北境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保的是大胤的江山,护的是京畿的安稳。若因粮饷不济导致防线崩溃,铁蹄南下,届时你所担忧的‘民怨’,只怕是燎原之火!此事毋须再议,按既定的方略去办,若有差池,孤唯你是问!”

他罕见的疾言厉色让满朝文武为之一静。那股自林夙病倒后便萦绕在他眉宇间的阴郁和戾气,在此刻展露无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连老成持重的首辅方敬之都微微蹙眉,似乎重新审视着这位日渐陌生的监国太子。

退朝后,景琰回到东宫,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挥退左右,独自坐在空荡的大殿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更显孤寂。

赵怀安悄无声息地进来,递上一封密信:“殿下,石虎从南边传回消息。”

景琰精神一振,立刻拆开。信是石虎亲笔所书,字迹略显潦草,显然是在匆忙间写成。信中证实了林夙之前的担忧——漕运沿线几个关键节点的官员,与三皇子母族及李阁老家乡的盐商往来密切,此次北境粮草调度,他们果然阳奉阴违,以“河道淤塞”、“民夫不足”等借口拖延押运,致使首批紧急筹集的粮草,至今仍滞留于半途,未能如期送达前线军中!

“混账!”景琰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怒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多日的情绪。边关告急,将士浴血,这些人竟还敢为一己之私,罔顾国事,玩弄手段!

他立刻起身,就要传召相关官员严加训斥,甚至动了直接查办的心思。但脚步刚迈出,却又硬生生顿住。不行,此刻正值选妃敏感时期,若贸然对漕运系统动手,牵扯到三皇子一党的利益,必然引来疯狂反扑,朝局恐将大乱,反而可能耽误军机。

他需要更稳妥、更精准的打击方式。他需要……林夙。

这种无力感和依赖感让他更加烦躁。

夜幕低垂,景琰再次来到林夙的居所。这一次,林夙是清醒的,靠坐在床头,就着一盏昏黄的灯翻阅着一本旧书,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病气。

见到景琰,他放下书,欲要起身。

“躺着。”景琰按住他的肩膀,触手一片单薄。他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将石虎的密信递了过去。“你看看这个。”

林夙接过信,就着灯光细细看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果然……他们还是动手了。”他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殿下打算如何处置?”

“孤恨不能立刻将那些蠹虫揪出来,明正典刑!”景琰语气森然,但随即又泄了口气,“但眼下……选妃在即,朝局敏感,孤投鼠忌器。”

林夙沉默片刻,缓缓道:“殿下所虑甚是。此时不宜大动干戈,打草惊蛇。但粮草之事,关乎北境存亡,亦不可不办。”他思索着,语速很慢,显然在病中思考极为耗神,“可……可命柳文渊,以巡查漕务为名,亲赴滞留之地,持殿下手令,督促发运。同时……让石虎暗中收集这些官员与三皇子党羽勾结、贪墨漕粮的具体证据,暂且按兵不动,待……待选妃风波过后,或北境战事稍缓,再行清算。”

他的计策依旧是老成谋国,既解了燃眉之急,又为后续反击埋下了伏笔。景琰看着他苍白瘦削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这个人,即使病骨支离,思绪却从未停止为他、为这个朝廷运转。

“你的身体……”景琰的声音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涩意。

“奴婢无碍。”林夙垂下眼睑,避开了他的目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殿下,选妃名单……礼部那边,听闻已初步拟定,不日便将呈送御前。殿下还需早做决断。”

他又将话题拉回了那个景琰最不愿面对的现实。

景琰盯着他,试图从那低垂的眼睫和平静的面容上找出哪怕一丝裂痕。“你就这么希望孤娶妃?”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质问和……受伤。

林夙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景琰以为他又会以沉默或“奴婢累了”来回避。

终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景琰,那双总是藏着无尽心事的眼眸,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声音轻得仿佛一触即碎:

“殿下……是太子。”

只是五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这句话,他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涌上病态的潮红,整个人蜷缩起来,显得异常脆弱。

程不识被匆忙唤来,诊脉后脸色凝重,私下对景琰回禀:“殿下,林公公此病,身体耗损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乃是心绪郁结,忧思过重,乃至气血不畅,五内俱损。若不能放宽心怀,好生静养,这病……怕是会落下永久的病根,再难痊愈了。”

景琰站在门外,听着屋内压抑的咳嗽声,看着程不识凝重的面色,再回想林夙那句充满无尽无奈与悲凉的“殿下是太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明白了。林夙不是不在乎,不是不痛。正是因为他太在乎,太痛,却又深知彼此的身份和无法逾越的鸿沟,才不得不将所有的情感死死压抑,用最冷静、最理智,也最残忍的方式,将他推向那条“太子”必须走的道路。

翌日,礼部果然将初步拟定的太子妃候选名单,正式呈报给了皇帝和监国太子。

名单上罗列了十数位家世显赫、品貌出众的贵女,首辅孙女、镇北侯之女、李阁老外甥女……各方势力推荐的人选赫然在列,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等待着景琰踏入。

皇帝躺在病榻上,仔细翻阅着名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嗯……都是好孩子。琰儿,你看看,中意哪一家?”他将名单递给侍立在一旁的景琰。

景琰接过那薄薄几页纸,却觉得有千斤重。每一个名字背后,都代表着一段无法自主的婚姻,一个无法回头的政治抉择,以及……对那个在病榻上因他而心力交瘁之人更深的辜负。

他目光扫过那些陌生的名字,手指在“苏静瑶——镇北侯庶女”那一行微微停顿。林夙分析过,镇北侯态度中立,其女性情温婉,或许是诸多糟糕选择中,相对不那么糟糕的一个。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沉寂的荒芜。他将名单递还给皇帝,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儿臣以为……镇北侯之女苏氏,家风严谨,性情端淑,可堪匹配。”

皇帝仔细看了看苏静瑶的备注,点了点头:“镇北侯确是忠良之后,虽为庶女,但听闻品性不错。也罢,既然你属意于此,那便……”

“父皇,”景琰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决绝,“北境战事正酣,儿臣无心亦无力操办大婚。可否先行定下名分,大婚之仪,容后再议?”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最后的拖延。

皇帝看了看他苍白而坚定的脸,又想到北境确实吃紧,最终叹了口气:“准奏。便先颁旨,册封镇北侯女苏静瑶为太子妃,大婚吉期待定。”

旨意很快拟好,用印,传出宫闱。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宫廷和朝野。东宫即将迎来女主人。各方势力反应不一,或喜或忧,或暗中调整策略。

景琰站在东宫最高的楼阁上,望着远处层层叠叠的宫墙殿宇。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孤峭而料峭。他得到了一个相对不那么坏的结果,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反而像是亲手在自己和林夙之间,划下了一道更深、更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病榻上,林夙在听到小卓子小心翼翼传来的消息后,静静地望着帐顶,许久,许久,然后缓缓侧过身,将脸埋入柔软的枕头中,肩膀微微耸动,无声无息。

而在宫外,一匹快马带着太子敦促漕运的手令和柳文渊的任命,星夜驰往南方。与此同时,石虎的下一封密报,正在送往京城的路上,那里面,或许藏着能点燃更大风暴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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