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的瞳孔，瞬间一缩，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只剩下死人一样的惨白。
过瘾？
他曾经觉得很过瘾。
当他拎着钢管，一棍子敲在那些不听话的“猪仔”腿上时，那清脆的“咔嚓”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总能让他感受到一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变态快感。
但现在，当棍棒指向他自己的时候，他只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大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胡说八道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豹哥涕泪横流，拼命地在地上磕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很快就磕出了一片血肉模糊。
他试图用自残的方式，来换取一丝怜悯。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周觉。
“晚了。”
周觉的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像是宣读着一份早已写好的判决书。
“你说，你喜欢听骨头断的声音。”
豹哥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到最后，他已经抖得像个筛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悲鸣。
“既然你这么喜欢……”
“那就让你自己，好好体验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
“啊——！”
一声惨叫，猛地从豹哥的喉咙里炸开！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豹哥那只被绑住的粗壮右臂，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向外诡异地对折了过去！
“咔嚓！”
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清脆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这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响亮！
因为，这一次，没有惨叫声来掩盖。
豹哥的嘴巴大张着，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除了漏风一样的抽气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剧痛，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恐惧，让他彻底失声。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他的左臂，也以同样的方式，被折断了。
“咔嚓！咔嚓！”
紧接着，是他的双腿。
那两条曾经把无数人踹倒在地的腿，此刻软绵绵地耷拉着，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弧度。
四肢，尽断！
而自始至终，他们都没看见是谁动手。
豹哥像一滩烂肉一样瘫在地上，身体因为无法承受的剧痛，在小幅度地抽搐着，眼球暴凸，血丝密布，嘴里不断涌出白色的泡沫和血沫子。
他没昏过去。
周觉用一丝微弱的灵力，吊着他的精神，让他清醒地体会着这为他量身定做的惩罚。
让他好好听一听，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到底过不过瘾。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那些还在互相攀咬、试图为自己脱罪的恶棍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们看着豹哥的惨状，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一股黄色的、带着骚臭的液体，从好几个人的裤裆里流了出来，在地上汇成一滩滩恶心的小水洼。
有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但很快，又被冷水泼醒，被迫继续观看这场恐怖的“现场直播”。
周觉的目光，缓缓地，从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上扫过。
她的手指，指向了下一个目标。
那个之前得意洋洋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把人头按进马桶的男人。
“到你了。”
“不！不要！啊——！”
男人的求饶声，被一阵剧烈的呛水声打断。
他的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地向后拗去，口鼻朝上。
然后，眼睁睁看着水管浮在半空，形成一道水柱，精准无比地灌进了他的嘴里、鼻子里。
“咕噜……咕噜……”
他拼命地挣扎，被捆在身后的双手胡乱地抓挠着，双腿在地上乱蹬，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的肺部，像是要炸开一样。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那股力量又突然松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把灌进肺里的水和胃里的酸水一起吐了出来，狼狈到了极点。
然而，还没等他喘上两口气。
那股力量，再次降临。
他的头，再一次被强行抬起。
冰冷的水，再一次灌了进去。
一次，又一次。
周而复始。
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这比直接杀了他，要残忍百倍！
接下来，是那个喜欢用电棍戳人腰子的。
一道无形的电流，凭空出现，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后腰。
“滋啦——！”
“啊啊啊啊！”
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身体在地上不停地弹跳。
……
一个接一个。
周觉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判官，将这些恶棍们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罪恶，一样不落地，还给了他们自己。
惨叫声，求饶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这座平日里只有受害者悲鸣的地狱，今天，终于换了主角。
程敢就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握紧的拳头，却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解气！
太解气了！
对于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任何法律的审判，都显得太过仁慈。
只有这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血腥报复，才是对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最好的告慰！
当最后一个恶棍，也品尝完自己的“拿手好戏”，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这场单方面的刑罚，才终于落下了帷幕。
整个大厅，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
周觉看着眼前这七十多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她转过头，声音在程敢的脑海里响起。
“程敢姐，去把车都开出来，停到大楼门口。”
“好。”
程敢的身影，再次消失。
周觉走到那些昏睡过去的同胞身边。
催眠瓦斯的效果，已经快要过去了。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点。一股温和的灵力，如同春风化雨，悄无声息地拂过每一个人的身体。
这股力量，驱散了他们身体里残余的药性，也安抚了他们因为长期遭受虐待和惊吓，而变得脆弱不堪的神经。
“唔……”
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女孩，最先有了反应。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神里，是长久以来的麻木和空洞。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敲击键盘，却发现，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可怕。
没有监工的咒骂声，没有键盘的敲击声，也没有同伴压抑的哭泣声。
她愣住了。
然后，她看到了周围。
所有的人，都和她一样，正缓缓地醒来。
他们茫然地看着四周，脸上带着同样的困惑和不安。
“怎么回事？”
“那些……那些魔鬼呢？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