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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远独自站在门口,望着门外漆黑一片、雪沫横飞的夜空,久久没有动弹。

寒风灌进来,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冷,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像压了一块浸透了冰水的巨石,又沉又闷,透不过气。

元沧澜的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锤子,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这其中的凶险,王明远只要稍微一想,就觉头皮发麻。

那几乎是赌上一切——前程、性命、身后名——去撞一道几乎不可能撞开的铁壁!

成功的希望渺茫,更可能的结果是粉身碎骨,甚至死得不明不白。

而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元沧澜关于师父崔显正的提醒。

“秦陕贪腐案,牵连甚广……崔大人他……是否知情?是否默许?是否……有所牵连?”

这些话像冰冷的针,刺得王明远一个激灵。

他回想起地动之后在长安府的那段日子,师父崔知府日夜操劳,憔悴不堪,带着他们奔走救灾,开仓放粮,搭建粥棚……那一幕幕历历在目。

师父的忧心忡忡、殚精竭虑,不像作假。

可是……元沧澜的舅舅在暗中调查,得到的消息必然有其依据。

官场之上,波谲云诡,师父身为长安知府,真的能完全独善其身吗?

若他手下的人涉案,他是否真能毫不知情?

还是说……为了大局,或是其他原因,选择了某种程度的默许?

王明远不敢再深想下去,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被卷入这场滔天巨浪而毫无准备!无论真相如何,必须立刻让师父知道风暴将至!

想到这里,王明远再也站不住。

他猛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快步走到书案前,几乎是颤抖着手点亮了另一盏油灯。

铺开信纸,研墨,提笔。

笔尖悬在纸上方,却久久未能落下。

该怎么写?

直接将元沧澜所言和盘托出?言明其欲敲登闻鼓之事?

不,绝不能!此事牵连太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这信万一中途有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暗示?师父何等聪明人,一点就透。可暗示到什么程度?

王明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犹豫,笔尖落下,言辞极其谨慎。

他没有提元沧澜的名字,更没有提“告御状”三字。

他只是用极其隐晦的措辞,写道近日听闻京中似有御史风闻秦陕地动赈灾款项或有不清之处,恐有波澜将起,牵连甚广。

至于这听闻从何而来,他一个书院学子从何听闻,想必师父定会考虑此事,而且之前他和周太傅的“交换授学”之事师父也早已知晓,兴许会驱使师父往此处猜想,让师父郑重对待此事。

然后又继续写到,恩师坐镇长安,首当其冲,万望保重,盼早察吏治,清明府衙,以备不虞。

末了,又极其含蓄地添了一句“世事混沌,清浊难辨,唯望恩师持身以正,明哲保身”。

每一个字都反复斟酌,既要点明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又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授人以柄的字句。

写完,吹干墨迹,他又仔细读了两遍,确认无误,才小心地装入信封,用火漆牢牢封好。

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吁出一口气,只觉得后背竟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时,斋舍门被推开,李昭裹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沫,一边嘟囔,“咦?明远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跟见了鬼似的。”

王明远勉强笑了笑,将信迅速收入袖中:“没什么,就是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有些入神了。”

这一夜,他几乎彻夜未眠。

元沧澜决绝的眼神、师父崔知府疲惫而严肃的面容、还有可能到来的惊天风暴……在他脑子里反复交织。

天还没亮,透着灰白,雪小了些,但依旧寒气刺骨。

王明远估摸着时辰到了,立刻起身,眼底带着血丝,也顾不得梳洗,径直出了斋舍,快步走向杂役院狗娃的住处。

狗娃刚起身,正拿着粗布巾子沾了冷水擦脸,冻得龇牙咧嘴,一见王明远这么早找来,吓了一跳:“三叔?你咋来了?出啥事了?”他看王明远脸色不好,心里顿时一紧。

王明远将封好的信塞进狗娃手里,压低声音,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急促和严肃:“狗娃,别问那么多。立刻!马上!把这封信送到季师兄府上!亲手交给他!就说是我有十万火急之事相托,请他务必以最快、最稳妥的方式,将此信送往长安府交给师父!快去!”

狗娃被王明远这架势震住了,他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十万火急”四个字他懂,三叔从未这样过!

他二话不说,把巾子一扔,接过信紧紧攥在手里,重重点头:“哎!我这就去!”

说完,连棉袄都顾不上系好,转身回宿舍交代了下,然后就冲了出去,壮实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和残雪之中。

王明远看着狗娃跑远,心里稍稍安定一分。

大师兄季景行在湘江府为官多年,定然有官驿或者急递的渠道,速度远非寻常商队可比。

回到斋舍,李昭还在呼呼大睡。王明远强迫自己坐下,拿起书卷,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上午的课,他心神恍惚,教谕讲了什么,几乎左耳进右耳出,幸好甲班教谕管得不严,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散学,王明远匆匆回到斋舍。刚推开门,就看到狗娃和大师兄季景行竟然都在里面等着了!

季景行面色凝重,挥了挥手,狗娃机灵地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王明远也知道师兄所来是为何事,于是将元沧澜昨夜来访及其所言,不过还是隐去了告御状的具体打算,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季景行。

季景行听完,胖胖的脸上没了往日惯有的笑意,眉头紧锁,在屋里踱了两步:“果然……京中近日已有零星风声传出,我正想找机会与你通气,没想到……竟已到了如此地步!你放心,信我已安排下去了,动用的是军驿加急通道,沿途换马不换人,走水路顺流一段的话,最快十日,最迟半月,必能送到师父手中!”

王明远闻言,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多谢师兄!”

“谢什么!师父亦是我师父,咱们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季景行摆摆手,神色严肃。

“此事非同小可。依我看,师父为人虽圆滑但行事方正,应不会亲身参与贪腐,但正如你所忧虑,怕只怕底下人瞒着他胡作非为,或是被牵连其中。如今能早一日得知消息,便能早一日应对,或清查,或撇清,总能多一分主动。”

两人又低声商议了片刻,都认为当务之急是让师父尽快掌握消息,早做决断。

得到了季师兄的肯定和帮助,王明远焦虑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

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恐慌被放大,如今有师兄一起分析、承担,感觉有了支撑,不再那么孤立无援。

下午再去上课时,他的心神终于稳定了许多,能够集中精力听讲。

只是闲暇时,脑海中总会闪过元沧澜那双燃烧着悲愤与决绝的眼睛,心中不免一声叹息:那样一个惊才绝艳、本可在科举仕途上大放光明的人,却被逼得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与家族和前程决裂……

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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