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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牛那双铜铃大的眼睛,在看到被衙役半扶半架着拖出来的那个身影时,瞬间就红了!

不是累的,是吓的!

这几日连续来的担心终于成为了现实。

前些时日,他去东市采购院试的东西时,就听到几个妇人在小声交谈“阴德”之事,他感到好奇便凑上去听了几句。

竟听到她们说……她们说向底下“祖宗”或者神灵许愿是有损阴德,是提前透支!!

他瞬间僵住,那刻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湿。

他生怕这些妇人只是闲谈,又等那几人走了后,去旁边不远处找了几个摆摊算卦之人花了半两银子的“巨款”又问了一次,得到的结果竟确有其事。

王大牛整个人慌了,眼眶瞬间通红,那样子仿佛似要杀人。

那算卦先生被他这样子也吓了一跳,本来准备说出口的,让他再掏五两银子帮他化解的话头也没敢再说。

他们东市这片的卦摊本就鱼龙混杂,互相打个掩护骗骗一般人的钱还行,遇到这种浑身煞气的最好还是不要讹的太狠,免得日后找上门来。

王大牛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走了,所以这几日他一直担惊受怕,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尤其院试第二天夜里,惊雷炸响,滂沱大雨,他那刻真以为是老天爷来索命了!

此刻,再看到他三弟王明远,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又像被抽了骨头的面条,软绵绵地耷拉在衙役胳膊上。

那张脸,白得跟糊窗户的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嘴唇更是泛着吓人的青紫色,就跟……就跟小时候他病得最重、差点没熬过去那几次,一模一样!

还记得小时候那次,三郎特别羡慕别的孩子能出去玩,可怜巴巴的乞求他和二牛带他去,他心软同意了。也就那次,三郎在外面犯病了,那样子和现在一模一样。那会他就抱着三郎,疯了一样往家跑,只感觉怀里的三郎气息越来越弱,那恐怖的感觉他这辈子都记得清清楚。

那次他挨了这辈子最重的打,家里也因为给三郎治病,穷了整整一年,那一年,也是他这辈子最愧疚痛苦的时候。

王大牛想起小时候的场景,在联想到那“阴德”之事,顿时吓得的魂飞魄散!

“三郎——!!!”

一声撕心裂肺、带着巨大惊恐的吼叫,如同平地炸响的旱雷,瞬间盖过了考棚外所有的喧哗!

王大牛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院试,什么规矩,什么人多眼杂,全他娘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红了眼的黑熊,两条粗壮的胳膊猛地左右一抡!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

挡在他前面的人,甭管是看热闹的闲汉,还是同样来接考生的家人,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撞来,惊呼声中,人群像被犁开的麦浪,哗啦啦倒向两边,硬生生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王大牛几步就冲到了衙役跟前,那衙役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哆嗦,手一松。

此刻他已经没了任何的理智,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夜不能寐!还有那吓死人的惊雷和闪电!

让他此刻没法冷静下来想任何事情!!

王大牛看都没看他,蒲扇似的大手一抄,稳稳当当地把昏迷不醒的王明远接了过来,紧紧搂在怀里。

这一搂,王大牛的心更是沉到了冰窟窿底!

好冷!太冷了!

三郎身上那件半湿的单衣,隔着布料都能透出刺骨的寒意,摸上去滑腻腻、冰凉凉,跟三郎小时候浑身发僵、手脚冰凉那会儿的感觉分毫不差!

王大牛瞬间就确定王明远是犯病了!!

定是那贼老天索命,让三郎旧疾犯了!!

(如果此刻王明远醒着:?什么我就是犯病了?我穿着湿衣服,坐在“空调房”吹了一天一夜浑身能不冰吗?)

“三郎!三郎!你醒醒!别吓唬哥啊!”王大牛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哭腔,使劲摇晃着怀里的人。

可王明远双眼紧闭,毫无反应,只有微弱的气息拂在王大牛脖子上,证明人还活着。

(王明远:我虚啊,今天啥也没吃呢!还发烧鼻塞了!你倒是摸摸我的头啊,是烫的啊!!!)

“完了……完了……”王大牛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小时候他陪着爹娘,抱着奄奄一息的三郎四处求医时,那些郎中摇头叹息的模样。

“狗屁的祖宗!狗屁的阎王!狗屁老天!谁敢动我三郎!老子跟他拼了!”

“狗阎王,为何要索我三郎的命!要索就索我的命啊!”

“纸是我烧的,念头是我起的!为何这报应要应在三郎身上!”

王大牛在心里狂吼,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抱紧王明远,那力道,像是要把弟弟揉进自己骨头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他,用自己的命去换他!

不过怀中的王明远气息又微弱的几分,嘴唇愈发青紫。

(因为是被勒的!!大哥你再使点劲,我真没了啊喂!)

“让开!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王大牛再次咆哮,抱着王明远,像一辆失控的战车,埋头就朝着人群外猛冲!

他根本顾不上看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三郎不能有事!

前面的人看他抱着个人还跑得跟疯牛似的,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两边躲闪。

“哎呦!”

“我的腰!”

“这黑汉子疯了吗?!”

“喂,有道士吗?这里好像来了只熊妖!”

…………

惊呼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但没人敢真的拦他。

王大牛只顾着往前冲,脑子此刻嗡嗡的,感觉什么也听不见。

“砰!”王明远的脑袋,毫无防备地重重磕在路边一辆停着的马车辕木上!发出一声闷响!

“唔……”昏迷中的王明远似乎痛哼了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不过王大牛毫无所觉,他此刻只想快点找到医馆给王明远看病。

“哗啦!”又撞翻了一个路边摊支出来的竹竿架子,晾晒的干菜、簸箕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咚!”转弯时太急,王明远的头又狠狠撞在一个挑担子路人的扁担头上!

那路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趄,担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气得破口大骂:“瞎了眼啊!赶着投胎……”

话没说完,对上王大牛那双赤红、仿佛要吃人的眼睛,后半截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了。

王大牛浑然不觉,或者说,他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

他只觉得怀里三郎的身体好像更软了,气息也更微弱了,那嘴唇上的青紫,在他眼里简直像催命符!

而且额头竟然蓦然的出现了好几道血红的印子!

“这是……这是脑袋里出血了!被下了索命咒了!狗阎王!!!啊啊啊!!!”王大牛又惊又急,脚步更快了。

“三郎!撑住!哥带你找大夫!哥在呢!阎王爷来了也带不走你!”王大牛一边跑,一边语无伦次地低吼。

落在后面的张文涛、张伯父、张伯母、李明澜几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只看到王大牛抱着王明远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还有沿途一片狼藉和惊魂未定的路人。

“快!快跟上!”张伯父脸色凝重,招呼一声,几人拔腿就追。

张文涛小胖脸煞白,一边跑一边带着哭腔喊:“明远兄!你可千万别有事啊!”

李明澜则眼尖,看到了遗落在考棚门口地上的考篮,连忙弯腰捡起,紧紧抱在怀里。

王大牛抱着王明远,像没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撞,看到一家挂着“济世堂”牌匾的医馆,想也不想就一头撞了进去!

“大夫!大夫!快!快救救我弟弟!他快不行了!!他犯病了,是心疾!!是厉鬼索命!!而且他……他脑袋里都出血了!”

王大牛的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震得医馆里嗡嗡作响。

坐堂的是个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癯的老大夫,正给一个病人把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塔似的壮汉,抱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冲进来,那少年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头上还有好几处明显的红肿印记!

老大夫心头一凛,虽然不知道这壮汉叽里呱啦的在说些什么,但他连忙起身,安置病人:“快!放这边榻上!”

王大牛小心翼翼地把王明远放在医馆里靠墙的一张窄榻上,动作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可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大夫,充满了祈求。

老大夫快步上前,先探了探王明远的鼻息,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眉头微蹙。

接着,他伸出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王明远的手腕上,凝神诊脉。

医馆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大牛粗重得像风箱似的喘息声,还有张文涛等人追进来后压抑的抽气声。

老大夫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

脉象浮数,这是外感发热之象啊。

再看这少年浑身湿冷,显然是着了风寒,加上劳累过度,邪气入体,这才高烧昏迷。

至于嘴唇如此青紫……大概是烧得厉害,加上一路颠簸,看上去是呼吸不畅所致?

可这头上的红肿印记……

老大夫心里快速盘算着,手指又换了个位置,仔细感受脉象的细微变化。

嗯,虽然虚弱,但根基尚在,心脉并无大碍……可这壮汉好像说他弟弟犯了心疾?还从小就有?这脉象……不像啊?

老大夫心里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收回手,又仔细检查了王明远头上的几处红肿,轻轻按压了几下,昏迷中的王明远似乎无意识地皱了下眉。

“大夫!怎么样?我弟弟他……他还有救吗?”王大牛见老大夫半天不说话,急得快要疯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更加确定了王明远此刻病情十分严重。

“您看他这嘴唇……和他小时候犯病时一模一样!还有这头!是不是……是不是脑袋里面出血了?这红了一大片!!”

王大牛指着王明远额角一处最明显的红肿,那地方因为一路磕碰,确实又红又肿,看着有点吓人。

老大夫被他这么一吼,思路被打断了。他捋了捋胡子,斟酌着开口:“这位壮士,令弟他……”

他本想先说“并无什么大事”,但看着王大牛那副天塌下来的样子,还有王明远头上的伤,加上王大牛反复强调的“心疾”和“小时候犯病”,老大夫心里也有些打鼓了。

难道真是自己学艺不精,没诊出来?这少年看着确实凶险……

他沉吟了一下,准备说得更谨慎些:“令弟脉象浮数,邪气入体,没有……”

话还没说完,王大牛只听到“邪气入体”四个字,后面“风寒高热”根本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就剩下“邪气”两个字了!

这不就是鬼上身、阎王索命吗?!!!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救了?!”王大牛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扑上前,一把抓住老大夫瘦弱的肩膀,像摇晃一棵小树似的拼命摇晃起来!

“三郎没了???我的三弟没了?!真的没救了吗???呜呜呜……我的三弟啊!!我该怎么给爹娘交代啊!!”

王大牛的声音凄厉绝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巨大的悲痛让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老大夫被他晃得头晕眼花,老骨头都快散架了,想说话,喉咙却被晃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呃……呃……”的短促气音。

跟在后面的张伯父一行人也终于赶到了。

“王家兄弟!快放手!别激动!”张伯父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力去掰王大牛的手。

“大牛哥!你冷静点!”李明澜也赶紧上前帮忙。

张文涛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王明远榻边:“明远兄!你不能死啊!呜呜呜……”

医馆里顿时乱成一团。

张伯父和李明澜好不容易才把陷入癫狂的王大牛拉开。

老大夫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张伯父看着榻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王明远,再看看悲痛欲绝、状若疯魔的王大牛,又扫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和一脸焦急的李明澜,心猛地一沉。

他深吸一口气,当机立断,转身对同样被吓住、脸色发白的妻子低声道:“快!你立刻回咱家镖局!让陈镖头骑最快的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清水村王家!告诉明远家里人……”

张伯父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忍,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就说……明远在府城院试考场上突发急症,情况……情况危急!让他们……速来府城!”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张伯母脸色一白,看了一眼榻上的王明远和悲痛的王大牛,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就冲出了医馆,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的人流中。

医馆里,只剩下王大牛压抑的呜咽声,张文涛的抽泣声,老大夫惊魂未定的喘息,以及昏迷中王明远那微弱的呼吸声。

空气沉重得仿佛凝固了。

王大牛瘫坐在地上,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只是死死地盯着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着:“三郎……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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