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盛大的幻境之后，没过多久沈霖便将信物送到克安基手里。
黑桃一直以路雅心为借口在商会总部晃荡也是为了探查商会针对王城的行动。
毕竟作为海诺娜的小弟，余明并不一定能知道多少事关商会高层的决定。
海诺娜或许也并不知情。
这一想法在海诺娜困惑的表情中得到证实。
即便她很快收敛情绪，也不难看出海诺娜并不知晓信物一事。
为什么？克安基隐瞒了海诺娜？
还是说克安基隐瞒了商会所有人？
——那位长老与他们的交易并不为人所知。
黑桃再度从黑洞踏出，出现在海诺娜身后，施施然坐到办公桌上。
他像是没有看到海诺娜的异常，盘腿，手撑着膝盖，轻声笑道。
“怎么样，你能向我解答这个疑惑吗？”
海诺娜按耐下内心的困惑，她不觉得黑桃有必要突然在这种事上说谎。
但是信物？王城？
群星会将能够进入王城的信物给了商会？
顺着刚刚的语境来看。
是克安基？
与这位长老实际上并无太多接触，海诺娜垂眸，遮掩住眼中的动容。
“我想这种事比起我这位小小的经理人，你更应该询问与你交易的那个人。”
黑桃挑眉，露出古怪的笑容。
“哦？可是这样的大事，作为经理人你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还是说，”黑桃故意拉长语调，“你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海诺娜面不改色，正要顺着话头解释。
黑桃语势陡然一转。
“亦或者说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海诺娜眉间微动，满天红蝶模糊了她的身影。
只有一道娇媚的轻笑声透过红蝶。
“群星会这么着急，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说你们想进王城进行新的实验？”
黑桃两手一摊，“别试探我，我会忍不住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的。”
把自己的不靠谱明明白白袒露在海诺娜面前，反而像是谎言的预告。
几番试探，最终海诺娜和黑桃都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倒是黑桃意外发现了一些小秘密。
比如商会内部存在不小的问题。
不过也是，仅凭那荒谬的理念吸引的不过是些没脑子的狂热者。
目前看来上层除去虔诚的伯南克，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野心。
商会会长为他们描绘的未来版图不知是否足以满足他们的胃口。
可惜，卡特莱的记忆中没有相关内容，就连他究竟为何进入商会的记忆都残缺不齐。
沈霖也只能暂时将这并不重要的事放置在一边。
现在他最为关注的重点只有那一株诡异的植物。
指使红心试探克安基的同时，沈霖也终于等到学院等人上门履行与小丑的约定。
他们并非贸然上门，而是借由路雅心告知红心，定下上门时间。
——在他们眼中代号同为扑克牌花色的几人地位没有上下之分。
但就之前的经历来说，显然红心比黑桃更为靠谱。
如果不去考虑他们面具之下的真实身份的话。
以免群星会又一次对林亦几人下手，这次上门交易的是扬子余和米蕾娜两人。
薛月没有露面，就连齐黎都看守在几名学生身旁。
他担心他们会冲动行事。
可惜，树屋中等待他们的却是一身卫衣，看上去仍带着学生气的黑桃。
扬子余脚步一顿，他对黑桃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即便在学院面前出现次数最多，搞出最多恶心事的是红心。
黑桃可不管扬子余什么想法，他双腿一翘，两腿直接搭在桌面上，嬉笑道。
“好久不见啊，教导主任。”
带着恶意般的语调，扬子余皱了下眉，粗糙的五官看上去更为凶悍。
“小丑在我们那里。”
黑桃吹了声口哨，没有说话，等待扬子余的下言。
“你们群星会要求的交易，我们答应了。”
在学院看来，阿发斯是有意被抓，只为与他们交易。
不过这样的交易方式看上去有些古怪，又有些熟悉。
好似刻意将阿发斯的身份暴露在他们面前。
黑桃轻哼一声，“我还以为要再等你们一阵，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手撑着下巴，满是好奇，“你们就不怕我们借用余鸣的实验搞出什么坏事吗？”
扬子余摇头，双手交握轻搭在桌面，身为教导主任的威压尽显无遗。
“我们已经告诫过阿发斯，余鸣涉及的实验必须均在学院的监视中进行。”
“所有人都需戴上黑石镣铐。”
扬子余直白地说出阿发斯的名字，目光紧紧凝视黑桃。
可惜面具太过碍事，一身轻浮气质的黑桃满不在乎地点了下头。
“随意，反正过去实验的人又不是我。”
他不感兴趣地伸了个懒腰，“如果就是这点事的话，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见见要交给你们的交换物。”
他站起身，扬子余却仍端坐在他眼前，微微抬头。
“卡特莱，你不回商会吗？”